送走了纪李,肖战将从纪李那讨过来的折扇丢给了王一博。美名其曰若是真被拿去卖了拿着这扇子还能赎身,也用不着那个每天头都要埋进奏折里的皇帝来折腾一番。
折扇上画的是竹,歌的是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王一博不觉得肖战会对自己报以这样的厚望,但事实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他接受得了肖战的故作玩笑,却无法理解他对自己的期望。
只是因为和自己的父亲相熟而已吗?
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最多明日,将军便一定能够沿途找到这里来。
原以为今夜无事,肖战却将王一博叫起来。
他被带到了一个隐秘的书房,坐上凉椅时被冰得一颤,适应过后又装作无事的模样打量这个似乎只属于肖战的一席之地。
说是书房,到不如说是存放收藏品的地方。
书自然是居多,墙上突兀的挂着做工精良的兵器,有的甚至因为年岁已久已经锈迹斑斑,甚至有些兵器上还挂了些蛛网。
倒像是在不打算使用了一般。
桌上地上还摆了些瓷器做观赏用,桌下的算盘被随意丢在地上和桌角碰在一起,亲密无间。
肖战拿了一副弓箭递给王一博。
他伸手接过,却差些让弓箭落到了地板,他抬头望向肖战,希望能够给他一个解释。
“给你的礼物,这么多年也没来得及去看你,自己想要什么就去拿,别跟我客气。”
一副洒脱的模样倒还真像是长辈对于晚辈的包容,直到这一刻王一博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和他,其实是差了一个辈分的。
但,真的是没来得及吗?
父皇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需要他大费周折把人劫了才能看望一直叨念的小辈。
王一博也没跟肖战客气,寻了一只笛子便要拿去。
笛子精致非常,上边还刻着陈情二字,想来便是这笛子的名字了。
而肖战的一脸欲言又止却没被王一博瞧见,但一会儿又释然似的随着王一博去了。
不过是儿时的玩笑话,除了他那还会有人当了真。
思索一番便从一处暗箱里拿出一条长布,肖战用长条将陈情卷起来,顺道打了个蝴蝶结:“我妈说这叫抹额,和陈情是一套的,既然你选中了陈情,那这个我也交给你啦。”
看着肖战微笑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言语才好。
对视了良久这才记得说一声谢谢,想要拿些东西回赠,却想起自己不喜将贵重物品带在身上。
现如今自己就连一个他自己能够看得上的东西都拿不出来,颇有些懊悔。
想着下次让人在劫自己一次,也好还了人家的恩情才是。
“太子殿下,总有一天你得自己学会怎么逃出去,不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救你,国家不需要一个废物皇帝。”
肖战摸着王一博的头,微微玩下腰来与王一博平视。
王一博愣了好一会这才点了点头,急匆匆就要回去肖战给自己安置的房间。
走到门口时却没由来的说了一句。
“很冷,多穿点衣服吧。”转而快步离开。
……
“……好。”
良久之后,肖战仍站在原地,回了一句王一博不会听到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