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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初涉江湖心茫然

烟雨英雄传

二人一路逃来,苏青枫十分挂念父亲和弟弟,一直挣扎,叫嚷着。

穆夜阑忍着剧痛,就是不放手,又奔得一炷香时分,苏青枫脖子喊得发哑,力气也挣扎得没有了,这才累倒,死死的睡去了。

山风呼呼而来,树木刷刷声响。

穆夜阑抱着苏青枫已是奔了大半夜,终于,他再也没有力气了。月光依旧灿烂。

忽听水流涌动,猛一抬头,却见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溪,哗哗淌水。

穆夜阑早就饥渴难耐,忙上前两步,到了河边,轻轻放下苏青枫,爬在河边,大口大口喝起水来。

喝得大饱,撕下身上衣服的两条布块,在河中随便洗了洗,本想包扎一下伤口,可是他再也没有力气了,他深知此时不能拔去两臂上的箭,只好由它在着。

回坐在苏青枫旁边的一块青石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山腰间竟缓缓升起一轮红日,山间百鸟鸣唱。

吵醒了熟睡的苏青枫,苏青枫睁眼只觉口干舌燥,又听哗哗水鸣,立马起身,见前面正是一条小溪,立马纵前,喝了几大口。

转过头来,只见穆夜阑一人静坐在大石之上,又见他两臂上插了箭,心中十分害怕,慢慢靠拢来,轻声道:“穆叔叔,穆叔叔。”见没有反应,又上前唤了两声,刚要在叫第三声时,穆夜阑睁开了眼,道:“没事的,青枫,你先上前来帮我把箭取了,再用这两块布帮我包扎起来,行吗?”

苏青枫一听在看他手臂上鲜血淋漓,十分可怖,可又不能让其这样在着,颤声道:“可是可以,但是我怕我手笨,弄疼了穆叔叔”

穆夜阑哈哈干笑了几声道:“我穆夜阑不怕疼痛,你尽管来就是,大不了不要这双手了,我丝毫不会怪你的。”

苏青枫咽了咽口水道:“好吧,穆叔叔,你可要忍住了。”本是乡野中人,平时养着的小兔小狗受了伤苏青枫也包扎过,可是人他却没有弄过,所以心中也怕,现在穆夜阑说了定心话,他拿起穆夜阑准备好了的布条,扶住左臂,将箭尾拿住,穆夜阑道:“使劲抽出,快一些无妨。”

苏青枫闭眼使劲抽出,幸好箭射入不深,但鲜血直喷,苏青枫睁眼直喷得一脸,这可吓坏了苏青枫。

但还来不及反应,穆夜阑已经奋力点住止血穴,果然就止住了,苏青枫在溪中先洗了洗脸,又帮穆夜阑洗了洗伤口,用一块布条包了,另一只手也是这样搞了半天。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帮他包扎好了,二人本就饥肠辘辘,现下更是饿得发慌。

苏青枫对这片倒是挺熟,起身进了林子中,过得片刻,苏青枫抱着众多野果出来,二人风卷残云般吃了。

苏青枫终于忍不住道:“穆叔叔,我爹爹和我弟弟会不会,会不会被,,被他们害了。”说着便哽咽起来,穆夜阑也满脸愁容,道:“按照他们的行径,诶。”连叹了三口气道:“是我害了你们家,真是,真是。”

却是在也说不出口了,苏青枫毕竟也才十六七岁,说哭就哭了出来。

穆夜阑并不阻止,道:“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一些。”二人一哭一静坐足足待了两个时辰。

终于都没有力气了,苏青枫也确实好过了些,道:“那姓吴的,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将之杀了,可是,,可是。”

穆夜阑听他说豪语,可后来只结巴了,便问:“可是怎么了?”

“可是我武艺太差了。”苏青枫惺惺得说道:“若我能学得好武艺,我定要杀了他。”

穆夜阑点头道:“好是好,如若你父亲……”他自知说错了话,又闭口不言,苏青枫道:“没事,穆叔叔,你说吧,其实也怪不得你,那晚你叫我们三人在屋中躲避,你和那姓吴的本就谈好了不伤害我们的,只是他竟能说话不算话,违背了诺言,我对他们恨之入骨,所以没事了,你说吧。”

穆夜阑点头道:“要是你父亲没出事,以你们的家传武功,练上十多年,那也是必有很高的境界,可现在,你们还年少,这样好了,以后你就跟我学吧,我把我所有的武功都传授给你,你看行吗?”

眼前这个穆夜阑的武功苏青枫早就目睹,当世一二应该没有问题,如能得这样级别的人传授,那是平常人求之不得的事,而现在是穆夜阑主动收徒,实是难得。

苏青枫思量良久,道:“好吧,我今日就拜穆叔叔为师。”说着便就地拜倒,磕了三个响头。

穆夜阑忍痛扶起苏青枫道:“嗯,待我伤在好些,我便教你武功,只是现下,我要带你上燕京去,你肯吗?”

苏青枫自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道:“燕京,是哪里啊?去干嘛?”穆夜阑道:“青枫,你我既然成了师徒,有些事,我倒是不必跟你躲躲藏藏。”

穆夜阑继续道:“其实我是从燕京来的,我以前是燕王府的幕客,燕王对我有恩,我便为他效力,到京都应天来做卧底。”苏青枫插道:“我不知道这些国家的事,但是既然那个燕王对您有恩,报恩那是对的。”穆夜阑很惊叹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有此江湖豪杰的心肠,心中不免高兴,继道:“没错,可我却越来越得皇上信任,最后竟然当了大内侍卫总领,这本来是好事,可后来我听到了一个秘密,就是皇上准备削番,其中燕王便是其中之一,我就悄悄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说着又拾起一个果子吃了,道:“本来皇上已经找好了理由弄燕王,可谁想,燕王已经得到了我的消息,燕王竟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应天,又上表自己愿意上交所有军马,绝对效忠皇上,这一下燕王儿子成了人质,又有如此的效忠之心,皇上实是无法下手,只能暂缓削番。”

“这下师傅你可要倒霉了是不是?”苏青枫问道:“我想肯定有人怀疑了是不是。”穆夜阑知道此子很是聪明,道:“是的,宫中便有人怀疑了,只是锦衣卫眼最宽,手最长,没有几天便怀疑到了我,可谁想燕王府中管家经不住锦衣卫的折磨,便招了,他知道我是卧底,便把我供了出来,辛亏在捉我前的半个时辰左右是,我宫中好友张信得了讯息,立马告诉了我,我这才匆匆忙忙出宫逃跑,诶,只不知张信怎么了。”说着挺担心张信。

二人默了片刻,穆夜阑继道:“我一路到处跑,不敢回去,本想流落于江湖,找一处偏僻处躲起,可谁想他们是要捉我回去指认燕王,要在我这里挖出理由来削燕王,我偏是不能让他们得逞,可没想到连累了你们一家,此时你我要有一个定居之所,我想回到燕京去是比较好的选择,所以我要带你去。在那里我俩就在我的住所,我好好的教你。”

苏青枫思索良久道:“我跟你去也行,首先明天我得去,得去安葬好父亲和弟弟。”穆夜阑接道:“这个你不说,我也得去。”苏青枫点点头道:“第二,我在想,你这样回去,路上必是要被人发现,若你一个人,在受伤情况下,或许你也可以轻松逃出,你现在受了伤在加我一个累赘,这个就太难了。”

穆夜阑一想没错,想了想道:“好吧。青枫你去捡些干柴禾来。”苏青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有遵循,只一刻钟,苏青枫就捡来了许多,穆夜阑继道:“我怀里有火石,你把火点着了,多烧上几个石头。”苏青枫不明其理,只有照做,朝他怀里拿了火石,点着后拾了几个石头扔入火中,大火呼啦啦烧开。

又是烧了一个多时辰,太阳西落,火已经熄灭,那石头以是烧得通红,穆夜阑看了看道:“青枫你转过头去,别看过来。”苏青枫更觉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穆夜阑用两个枝条捡起火中的烧红了的石头整齐放在地上,穆夜阑看了看,只一个的俯下身子,一个的爬下去,使劲把自己的左半边脸按到了石头上,只听吃剌剌一声,只觉是烧红了的铁放进水中一般,穆夜阑忍着不发声,可还是忍不住呻吟了几声,苏青枫听见,立马转身来看,只见穆夜阑一个人的俯在地下,苏青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马扶起他,这一看可吓坏了苏青枫。

穆夜阑半边脸被石头烫得皱了皮,本来俊俏的脸变得坑洼红肿,苏青枫赶忙捧来水给他脸上洗了洗。急道:“你这是干什么?”

穆夜阑提了提几口气,道:“我,我,你你说得对,我只要毁了容,才能才能大大方方的回去,这样只要没人能认出,也能避开许多麻烦。”苏青枫抱住穆夜阑道:“你,你这是何苦呢。”

穆夜阑道:“没事,没事,明天明天我们就走吧。”

说完已是昏了过去,苏青枫把他扶到了石头上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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