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抱上穗禾休息,这时魇兽进来这是一个蓝色的梦珠,润玉眉头紧锁,冷汗连连。
润玉不,不可能,这怎么会是所见梦?
他回想第一次在星河边遇见穗禾痛哭的样子,她被魇兽轻轻拉扯后的凄厉惊恐,这个梦境真的发生过吗?这便是穗禾公主的秘密吗?润玉不忍再看,挥手打碎了梦珠。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让魇兽去食穗禾的梦,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为这梦珠心绪不宁。他只知道,想起穗禾的笑容,心里有一处,会痛。她说,她讨厌他。她又说,他真的很好。夜神心中沉静千年的深潭,终是起了波澜。
这些日子,穗禾一边敷衍着天后,一边收紧了对鸟族的控制。她记得前世的种种,便寻了个错处,将雀灵打发了。至于那些不安分的长老们,处理起来当真让人头痛。她不过是个势单力薄的公主,主弱臣强,鸟族实权仍旧在这些庞大家族手中,夺不得,撬不动。这也是为什么她从前想尽办法也要攀上荼姚,有天庭的支持,穗禾在族中说话才能有些分量。但她现在明白,借人之势,终究无法踏实。她瞥过那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自嘲地笑。
上一世,润玉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将天帝和鸟族长老间辗转腾挪,便能轻松卸了她的族长之位,哪怕后来借着魔尊之力重新夺回了鸟族,仍无法长久,她这族长一立一废,也就凭着旭凤一句话罢了。到最后,堂堂鸟族公主,竟成了天界与魔界的弃子,有家不能回。六界虽大,这只孔雀却连个容身之处也无,只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好不凄凉。
穗禾自斟自饮,藏住眼眶中的汁液。
这一世,随你们斗个天翻地覆吧。我只求这身这心,得以保全,不至于流离失所,惨淡收场。
她饮一杯酒,又瞥一眼润玉,心下叹息,可惜他还不是他,否则真要讨教一二。
润玉本就有些留意穗禾,却见她屡屡带着深思瞥向自己,便自斟一杯,略抬手,遥敬穗禾,默默饮下。
旭凤今日是我的生辰,表妹怎么只顾自己喝得痛快。
穗禾表哥这是哪儿的话,穗禾为火神庆生,自然是高兴,才多喝了两杯。恭贺表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呀。
旭凤笑着接过,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