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在尘埃里。
耳边的灰尘轻声问我,她是什么。
我说她是光,救我于尘埃深处给了我振翅向上的勇敢。可是我忘记了光的温暖暧昧又博爱,疯狂到让飞蛾都以为扑火是涅槃。
涅槃是凤凰。我是蜉蝣。
然后我纵身火海,化为灰烬。
耳边的尘埃问,她是你的什么。
我说她不是我的。
她是六月的花海,八月的绚烂,九月的糜烂。
她是三点的呼吸,是正午的心跳,是傍晚的凄凉晚风。
她是我的峥嵘岁月。
她是山海。
是14的期盼,15的撕心裂肺,16的遗忘。
耳边的尘埃不说话。我听见它嘶吼着的心跳。
“你怎么在这里”
把自己埋进啤酒杯里,看着下方闪烁着桔梗颜色的液体,白色的泡沫糊在鼻翼,暂停的窒息像冰毒一样。
上瘾。
躺在云朵里,气流里的冰渣磨碎我的脊背,血液在真空中变成晚霞。
我的头顶是骄阳,面上是阳光。
我窒息,我向下。
我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我太小了,在光身边的青鸟面前过于渺小。我伸出手触摸光的衣角。光没有注意到。
她一个转身,掀起一阵小小的气流。
我带着破碎的心脏向下坠落,四周的空气里是海棠的铁锈香。
好好笑哦。
我抬起头,四周是扬尘和微生物。腐烂的味道。蜉蝣的灵魂落回它娼妓一样垃圾的身体里。
我看看尘埃,嘴唇一张一合像海边搁浅的一尾鱼。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