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声音——呼啸的西北风

我们学校后面

有一座小小的塔山

塔山的腰间

长着一棵柿子树

高大挺拔

令人生畏

每逢秋冬之交

西北风来了

呼呼啸啸

吹皱了拇指般大小的柿子

稀稀疏疏

散落一地

有的藏在叶子底下

打上了霜花

甜甜绵绵

像吐鲁番的葡萄干

东面飞来一只鸟

站在树丫上

叫了两三声

填饱肚子

叼着一颗飞走了

西面又飞来一只

站在枝头

叫了三四声

尝够了鲜

光着嘴巴也飞走了

南面也飞来了一只

站在隔壁的红檬子树上

叫了四五声

没有品尝也没有携带

却惊慌地飞走

北面空空荡荡

没有鸟飞来

电工师傅的儿子

正拿来一双脚扣

爬到高高的柿子树

踩得树梢大摇大摆

他的朋友们

站在树下

一双双眼睛

紧盯着天空

一对对耳朵

聆听着地面

没有一颗果实躲得过

他们的眼睛和耳朵

那时候我还很小

可我有我的办法

我等着夜里的西北风

吹得更猛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