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自己的老腰,魏瑶也再次感慨了一下薛洋这孩子是真的埋汰,那水是换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脏的像泥汤一样,好不容易熬到最后浓汤变清汤的时候自己的腰选择负气离家出走……
看着躺在床上一角缩成一个球一样的薛洋,魏瑶也觉得此时此刻像是有操不完心的老妈子,伸手去勾了勾在床里面的被子,抖开盖到薛洋身上的时候,明显的看到这孩子眼皮乱抖,原本还算放松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起来。
原本给薛洋盖被子的手突然的一顿,魏瑶也还是好心的选择不去揭穿这小屁孩的小把戏。毕竟一口吃不成一个一个胖子,要让一个人放下全部的戒备瞬间去相信另一个人,哪怕是个孩子那也是需要时间的。魏瑶也有这个自知之明。她就是个普通人,虽然有点博爱,但绝对不是那种觉得自己穿了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到处四散扭转别人看法的圣母玛利亚。那种白莲花无脑的剧情,自己是走不了。
给小屁孩盖上了被子,魏瑶也也不怕他着凉,推开窗户,魏瑶也也不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淑女形象,坐在窗沿边,魏瑶也曲着一条腿踩上去,另一条腿自然垂下,时不时的晃悠几下。自认一副英俊潇洒风流的做派。其实是连腿都够不到的小可怜。
今天晚上,魏瑶也没准备跟薛洋这个小可怜争床,靠着窗框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思考如何能慢慢的抵消这孩子的戒心。就算知道这孩子以后是个混世的大魔王,魏瑶也也总觉得能掰正他,毕竟怎么说自己是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三好少年。这二指还没断,这孩子对世间的美好定然还是向往的。
昏昏沉沉的靠着窗框魏瑶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听着房间里绵长的呼吸,床上的被子蠕动几下,只见被子里的孩子蹑手蹑脚的钻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慢慢走到窗边,别的不说在这老旧的房子里,能不发出丝毫响动的情况下移动这么远的距离,魏瑶也自认是做不到的。并且对薛洋这个孩子她也没有多大的戒备。毕竟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是自己睡的死,所以才啥也听不到的。
看着靠着窗框睡的昏天黑地流着口水毫无形象的人,原本隐藏凶残野性的眼睛此时此刻凶光倍显。洗完澡之后白嫩的小手直接伸向了魏瑶也的脖颈,没做任何过多的思考快准狠的直接掐向了魏瑶也的咽喉。缓缓的收紧力道,脸上却笑的一派天真。像极了掐着家里小仓鼠脖子,用尽全力欺负家里毛孩只为提升自己愉悦感的熊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天真的干着最为残忍的事情。
不得不说,或许是魏瑶也的脖子太粗,亦或许还是孩子的力气太小了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还不熟练,这人倒是没掐死,反而是掐醒了。
看着醒过来的人,还是孩子的薛洋整个人都呆住了,原本灵光的脑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卡在魏瑶也脖子上的手也忘记拿了下来。不过此时此刻的薛洋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杀人未遂被发现,毕竟此时此刻魏瑶也的脑子完全浑的像个浆糊,努力了半天才让上眼皮和下眼睑分开,借着月光朦胧中,魏瑶也目光涣散了半天才聚焦到自己面前那个小黑影的身上,下意识的伸手去搂,搂就算了,还动手动脚的,那只刚被咬过的手直接撸上的少年的头顶,一边撸一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魏瑶也乖,别闹。我这才离开多久啊,你就胖成这样了,你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家把猫粮袋子咬开了?那是你三个月一季度的粮,你趁我不在都吃完了是不是不想吃罐罐了?我跟你说别人家的那都是小猫咪,你这是染了颜色的猪,你这样对心脏不好。本来绝育就爱发胖,你这胖的都胖出好几个小喵咪的量了,不行!从今天开始你别说罐罐了就猫条都没有了!等天亮了我就给你报个减肥班,这次就算你再怎么求饶都不好使。别以为卖卖萌我就会心软,你以前往我胸前跳我只觉得有些闷,好家伙的现在都开始窒息了。
在床上找到一个合适且舒服的睡姿,用自己体重上的优势,死死压住自己怀里基里扑腾的“小猫咪”用那只受了伤的手从头到后背一点一点缓慢而温柔的抚摸,充满着包容与耐心。
随着魏瑶也的抚摸,原本还努力扑腾试图钻出魏瑶也怀里的薛洋,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随着抚摸变得放松、柔软到最后整个人开始充满睡意。
在要睡着的最后一秒,此时此刻年幼的薛洋上一秒还是满脑子的如何要摆脱这个莫名其妙就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家伙,下一秒就变成了留着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还不错,她不好看怕是嫁不出去,等自己长大了她也年纪大了,自己现在努力学习等到她老了自己也能养的了她。
那句话怎么说的?人家微微一个笑我连往后半生都想好该如何度过了。而到薛洋这里就变成了你对我好一点,你下半生的坟地我都想好怎么建了。
此时此刻若是魏瑶也知道薛洋脑子里都是嫌弃自己老考虑如何给自己养老送终,她非得把他的脑壳拧下来瞅瞅,尼玛的明明和自己弟弟一样的鬼才,为毛一个长成了乐观没皮没脸的少年郎?而这一个还没等接受挫折呢就直接长成了腹黑心机悲观少年郎了呢?
不得不说,薛洋这一觉睡的好不好魏瑶也不知道,反正她是睡得不好,前半夜吹风吹得还是太猛,于是此时此刻她愉快的染上了风寒。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只觉怀中有什么东西钻了出去,原本能抱满怀适宜的温度逐渐消,甚至变得冰冷。
迷迷糊糊的起身,等到缓过神来,魏瑶也整个人别说染上风寒了,整个人冷汗都吓出来了,此时此刻的床上摆着昨天薛洋洗完澡后穿的新衣,而那被丢在角落里带着布丁的旧衣和草鞋则消失我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的魏瑶也也顾不得自己是否衣衫不整,头没梳脸没洗就连鞋子都是随意的一踩,好在还记得抄起自己的佩剑:太随便。如同一个疯子一般,见到一个人就抓着问
魏瑶也你又看到一个少年吗?大概这么高,脸蛋儿白嫩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旧衣踩着破草鞋,笑起来带两个虎牙看着就很可爱。
这么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当碰壁的次数多了,魏瑶也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并不知道薛洋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事,她知道的只是一个大概且模糊的时间段。说不定出事的并不是今天呢?若他不是今天出事?自己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这边的魏瑶也正给自己做心理疏导和心理建设,这心理建设的地基才刚起步,那边路口的人群中就传出了一声惊呼,不知为何,魏瑶也的心里咯噔一声,还没等脑子反应过来,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也顾不得众人的眼光,直接一个飞身越过人群,直接拽起了那马上被马车碾过手指的孩子。
看着自己怀里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薛洋,魏瑶也的反应比他还大,不管不顾的死死抱住自己怀里的小屁孩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般,浑身颤抖,双眼通红下一秒犹如要泣血一般,声音哽咽中带着沙哑
魏瑶也你个死孩崽子,趁我睡觉的时候能不能不乱跑,你知不知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你不在我有多慌?能不能不耍脾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说说你说说我再来晚一点你怎么办?就让这破车从你手上碾过去?你知不知道这车一碾过去你这手就废了!你还小!没了两个手指会有多不便你有认真的想过吗?!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薛洋没被牛车碾压吓到,倒是被魏瑶也这一串伴随着关心的怒吼吓得六神无主的。而此时此刻魏瑶也也成功的马景涛附体成为了史上最著名的咆哮帝,以至于很多年后她都消失很久了,但江湖上依旧流传着她咆哮哄孩儿的传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薛洋get不到魏瑶也生气的点,虽然是被吼但他却从心里弥漫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一种自己被在乎,被重视的感觉。
看着魏瑶也情绪平静了不少,薛洋才缓缓地开口
少年薛洋姐姐,我不是故意离开你的,我很感谢你对我好,只是你昨天照顾我一晚上,今天早上就生病了,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麻烦你了,我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顺便帮你的。我今天出门刚好遇到了这车的主人,他跟我说好了我给他送一封信他就给我一盘糕点,结果我给他送到了找他要点心他不给我就罢了还找人打我一顿,我没站稳,就……
薛洋这话还没说完,那边驾驶马车的仆人直接嚣张的开口
嚣张仆从你是哪儿蹦出来的穷叫花子?敢拦我们少爷的车,知道我们车里坐的人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还不带着你这穷叫花弟弟给我滚开!污了我们少爷的眼,耽误了我家少爷的行程你们担待得起吗?
一听这话,原本还想着不起冲突的魏瑶也直接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后嘴角嘲讽的勾起,原本还想讲个道理,现在这么一看还是自己太过天真礼貌,就算自己出门真的是及其狼狈但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你可以没智商但怎么的也得要有个情商吧,自己虽然属实是不注重形象,但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越想越气,越想越暴躁,魏瑶也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微微侧头冲自己怀里的少年哄诱道
魏瑶也乖,听话,闭上眼睛等姐姐给你出气。
闻言,原本如同洋娃娃一般乖乖坐在魏瑶也手臂上的少年,直接选择伸手环住她的脖子,将小脸埋在了魏瑶也的肩膀,细微的呼吸似有似无的喷在魏瑶也的颈部,有些许的微痒,此时此刻魏瑶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真的都想抱着薛洋转一圈顺便仰天长啸一声
魏瑶也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我的妈啊,这尼玛的……妈妈命都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