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陌的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红灯让眉间阴霾愈加浓重,深邃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不好的预感。
二楼办公区是火势最重的地方。夏笙阳和孩子们在恐惧中快速撤离,刚刚逃出了教学楼,看见消防员从二楼救出了一个人,好像是,校长!他看上去失去了意识,随后立刻被抬上担架。
夏笙阳整理思绪,焦急地看着她的学生,主任来了,
“大家都没事吧!赶紧,每个班的老师数一下自己班的学生是不是齐了!”
“……三十一,三十二。”夏笙阳数完两遍,脸色不太好,
“宁宁,咱班多少个人?”
“三十三个,老师……”
“那是谁……肖宇不在!”夏笙阳脸色大变,眼中闪过无限惊恐,她冲向消防员的方向,
“我们班少了一个同学!他肯定还在楼梯间——请您一定要救他啊!都怪我……”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请您放心……女士不要过去,太危险了!”
一双有力的手臂困住夏笙阳,
“笙阳!”
夏笙阳慌张地回过头,
“许陌……”,她不住颤抖着,“小宇没出来……我没有带他出来……我……”
“没事的,他会没事的,消防员肯定能把他就出来……你别进去……不会有事的……”
许陌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但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橘红的洒水车,奔跑的消防员,哭泣的小孩子,问责的那家长……
“你没受伤吧?”
“没有……可是小宇他……”夏笙阳眼泪涌出来。
“相信消防员和小宇吧。”
“你就是小宇的老师吧!我儿子呢?”一位母亲走过来指着夏笙阳,嗓音打透夏笙阳的防线。
“夏笙阳!我儿子去哪了,你为什么把他扔在里面!”她的卷长发在肩上颤,有带着责备与痛苦的哭腔。
夏笙阳满面泪水,弯腰道歉,
“对不起!我……”
“对不起有什么用!为什么就小宇没有出来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师一定给我等着!”凶狠,脆弱,在女人的脸上心间撕扯。
夏笙阳感觉腿脚无力,跪坐到地上,白皙的手和手臂都沾了黑灰色,许陌扶住她,蹲下来。
“我很抱歉,她尽力了。”
“你谁呀!什么叫尽力了!小宇他……”
许陌揽住夏笙阳,一言不发地带她走。
那个女人见状,气也气不过,留在原地,不停地流泪,看着冒烟的小楼,心魂痛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