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池

“大人，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春喜班泡汤的那个地方吗？”袁今夏玩着手中的泡泡。

“嗯。”陆绎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一手圈着今夏的腰。

“但是你一定不知道，现在这片鸳鸯池的位置就是当时男汤的池子。”袁今夏仰起头对陆绎炫耀道。

“哦？我确实不知道。”陆绎每天要忙锦衣卫大小案件数百，虽说留意每一个细节，但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并没有上心，“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查的啊。”池子中的水温和向上冒着热气，蒸得袁今夏双颊微泛红晕。

“查出些什么了？”陆绎的手不禁捏了捏怀中人的脸。

“嗯，查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刚刚发现的，你想先听哪一个？”

“先听你刚刚发现的吧。”又是宠溺一笑，小心地把鬓上碎发放到耳后。

“好。大人，你看那个女子。”袁今夏朝着昨前方下巴一挑。

“嗯看到了，怎么了？”陆绎目光看向那个女子，对方感到他的目光脚步略微一顿，立刻掩面转身。

“我发现，她好像对大人有意思。”袁今夏在他耳边轻声道，“从我们进来至今，她一直在偷偷看你。”

“她应该是在偷偷看我们。”陆绎纠正道。

“嗯行吧，那就看我们好了。大人，你不觉得她有一点面熟？”

“好像见过一面。”如此说来好像真的是，陆绎皱了皱眉头。

“大人还记不记得在她是谁？”袁今夏继续问道。

“没有太多影响。”陆绎实话回答道。

“当年夸大人脸蛋俊俏之人。”紧接着便是长篇的当年回忆录，带着一股陈年浓浓的醋味。

“看来娘子的记忆力确实很好。不过，这些与我有何关系？”陆绎似笑非笑地看着袁今夏。

“大人，有话我们好好说，能不能收起那放电的眼神。我，我承受不住。”袁今夏偏过头去，但立刻又被人掰了回来。

“多受几次就好了。”说罢，便作势低头。

“等一下，她...她有问题。她和翟兰叶有过交集。”袁今夏闭上眼睛，手抵在陆绎的胸口不让其靠前。

“此事当真？何时发现的？”

“也不能说是有交集吧，她被翟兰叶害过。”袁今夏神色十分平静，听到这话的陆绎却手中一紧。

“可与案件有关？当时为何没有告诉我？”

“与案件有关的都告诉你了。剩下一些嘛，都是茶余饭后的闲话。当时我一直以为大人眼中只有查案，哪敢与大人闲聊。”

陆绎不禁一笑：“你干过以下犯上的事情可不少啊。”

袁今夏立刻拉回话题：“你还记得我突然和你说我们的方向错了吗，那次我偶然听到一个男孩在唱《第一春》，他告诉我是一个姐姐交给他的。”

“这些你和我提起过。”

“嗯，但是这整件事情除了当事人云遮月、替唱的翟兰叶、装作不知情的师傅和我们两之外，还有一人知道。”

“就是这个姑娘？”陆绎侧目看向那个已没有了人影的地方。

“嗯。”袁今夏点点头。

“翟兰叶不会主动告诉她。”陆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袁今夏复点了点头，眼神中暗示大人继续说下去。

“云遮月喜欢的女生就是她？”陆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袁今夏不禁佩服，一猜就中。

当时陆绎击昏春喜班班长雾隐花时，折返回来找簪子的女生就是她。她本想前来劝阻袁今夏不要追查这件事情，幕后的人不是好惹的。奈何当时陆绎在身侧，她不知陆绎的身份，不好多说，只能私下来找袁今夏，告诉了她整件事情。

这个女生叫星无光，师傅赐此名是因为她独特的烟嗓。被翟兰叶发现自己知晓她的秘密，本是要被灭口的。但当翟兰叶听闻这就是自己心上人所心仪的姑娘，翟兰叶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星无光说她被翟兰叶捆在一间木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支很短的手持蜡烛在翟兰叶手中，举在胸前不高不低的位置，恰好照亮她整张脸。

“云遮月喜欢你的容貌？”翟兰叶的手指在星无光脸上滑动。

“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是毁了你的容貌，他还会喜欢你吗？”说着翟兰叶反手一甩，指缝间夹着一根10公分长的银针。

“你，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动我！”

“我为何不可以动你？”银针无目无情，在星无光的脸上留下一副错乱交杂的线条。看着自己的作品，翟兰叶终于露出了一丝舒心的微笑，“你说要是云遮月喜欢的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的嗓音怎么办呢？毕竟你的嗓音如此独特，《第一春》里除了云遮月就属你的词最多了。”

“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你不可以动我的嗓子。我，我必须要有嗓音！”星无光已然放下了所有尊严。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你把这碗药喝了吧，喝完你的容貌就能恢复了。”翟兰叶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碗棕红色的药，举到星无光唇边。

除了喝下，星无光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好在上天对她眷恋，正常的人喝了这药嗓音变会变哑、声音低沉；但星无光本就是烟嗓，与旁人不同，喝了之后嗓音变得格外尖，正适合唱戏。

“男女之情当真是害人。”陆绎低沉的声音从震动的胸膛中传出。

袁今夏讲完故事已是口干舌燥，在池水的映衬下唇显得越发干涩。

“大人不喜欢听这样的故事吗？”小嘴微噘，是不可多得女孩子家委屈的模样。

“是，我比较喜欢做一些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