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无法逃脱.
——题记.
——靖王世子府内院.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终不可谖兮.
原川每次见到这位庆国二殿下,都感觉自己见着了书中的人物.
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
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
即使是女子,也没有这般风情.
李承泽来了?
说话的人没回头,只留了个挺拔纤细的背影,原川却能从这上挑的尾音中想到他锋利美艳的眉梢眼角.
人啊,果然都是食色性的生物.
心中暗自自嘲,原川跪拜在地,礼数周全.
原川臣原川,拜见二殿下.
身为监察院一员,这个“臣”字,她还是当得起的.
李承泽在我这儿还做这些无用的礼数?
李承泽依旧看着亭外,没动.
原川轻轻一笑,起身坐到主位右手边的位子上,擦了擦手开始剥葡萄.
原川总不能叫旁人寻着错不是.
她身为一介女子,却是监察院院长爱徒,又是庆帝近臣,这京城中暗中盯着的眼睛可不少.
这一点,她和李承泽都再清楚不过.
能摆到皇子桌上的葡萄自然不是凡品,深紫色的皮褪下后是新鲜多汁的果肉,拿在纤细的手指间像是翡翠.原川正剥着,那厢李承泽又问了一句.
李承泽今日,怎么不见你那清高护卫?
原川手上动作一顿.
原川比不上殿下身边的人对您忠贞不二,他啊......嫌弃我这个主子,另谋高就去了.
亭外,谢必安执剑而立.
李承泽听闻昨日你因为那护卫和范闲的人起争执,结果自己受了伤?
李承泽话锋一转,在“自己”两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原川误会而已,多谢二殿下关心.
原川答得得体,叫人挑不出刺.
“范闲昨日和你在一石居做什么?”
“寻常聚餐罢了.”
“郭保坤禁书时,你替范闲说了话?”
“《红楼》是好书,臣是替这本书不平.”
“那天言冰云出城你没去送?”
“监察院公务,抄检离国公府,没能赶上.”
“四处派去刺杀范闲的滕梓荆,你认不认识?”
“监察院八处,每处近百人,臣怎会一一识得.”
李承泽问得也快,原川答得也快.如果硬要形容,就像中高考前的考生面对语文老师抽查必背古文时的情景,问的人不带感情,答的人不多思考.
李·笑里藏刀·承·心怀鬼胎·泽.
原·滴水不漏·川.
都是城府极深的人,一个字都不能说错.
“唰——”
挥剑声打断二人的谈话,原川偏头,看到了被谢必安拦下的范闲.
李承泽让他进来.
李承泽依旧背对着几人,偏偏又对来者身份一清二楚.
范闲却是不按常理出牌.
范闲我为什么要进去啊?
李承泽倒也不矫情.
李承泽那你就出去.
到底还是走了进去,范闲看向坐在一旁的原川.
范闲我说怎么作完诗你就不见了,原来是在这儿陪贵人呢.
原川放下葡萄,拿丝绢擦了擦手,转而对他微微一笑.
原川那你不如猜猜,我这陪的是哪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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