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宣阳一抬头,惊诧的问刘公公。
“回殿下的确如此,萧公子说在侧暮楼住的不舒坦,非要去抢容公子的融雪园。容公子不允,他便在融雪园大吵大闹,甚至还砸坏了您亲自赏赐的桌椅摆件。”刘公公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这萧湘看起来是个文文弱弱的舞姬,实则闹起来比女人还麻烦。
可他也心中疑惑,容佾在殿下心中有那样高的地位。宫中的繁琐事一手交给了容佾打理。为何在这件事上却屡屡让步于萧湘。
“告诉容佾,让他自己处理。”太子皱了皱眉,又低头去打理手中的政务。北阳门,南玄门,东乾门,全部已经有自己和父皇的重兵把守。唯一没有被控制的就是西庆门。所以他们倘若想要造反,必定从西庆门长驱直入。所以,只需在晋传门设好埋伏,即可瓮中捉鳖。
“可是殿下,容公子早知您会如此,所以让奴才来传话,说萧湘是以后还要侍奉您的人,他不敢自作主张。”
侍奉我的人?太子嘴角微微上扬。容佾,他这是吃醋了。
“走一趟吧。”
融雪园内。
还未走到内院,便从门外听到屋里噼里啪啦的一阵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
“容佾,你这个混小子,我住你的融雪园怎么了?你那么强健的身体,现在东宫随便找一处不就得。为什么还要欺负我,就因为我是刚来的人?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进了这东宫将近半年,可你一次都没有侍奉过太子。”
“那是殿下的私事,我等无权干涉。”容佾沉稳的说道。
“私事,你那还叫私事?没能耐就赶快让贤,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种融雪园离殿下的书房最近。你霸占着,无非就是怕以后殿下冷落了你。”萧湘随手桌上刚端着的热茶朝门口使劲扔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院外的太子,正疾步赶来。
“啪啦。”茶盏着地,碎片散落了一地,正好落在了太子的旁边。
众人惊异,匆忙下跪,前一秒钟还嚣张跋扈的萧湘下一秒立马便安静得如一只小猫般温顺。
“萧湘,你这是干什么?”太子冰冷的问道。扫视着这一地的碎片,萧湘他可真是会找好的摔呀。赏赐给容佾的那些贵物件,现在都成了废品。看着跪倒在地的一袭白衣等容佾,默不作声。自己的心中,竟无缘由的升起一阵怒火。
“滚出去!”太子低沉着嗓音给他最后的通牒。不杀他,不是因为他是五王送来的舞姬。只是因为自己不责骂下人。
“殿下,湘儿只是。。。”此时跪在地上的他,心中多有不满撇撇嘴。愁容满面的眉眼,又开始婉转多情起来。萧湘刚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被斥责了回去。
"滚!"太子怒斥,右手重重地拍到香案上,引得桌上的物件一阵惊动。众人惊异,匆忙下跪。
萧湘委屈的低了低头不敢再去看怒气冲冲的太子,而此时容佾却抬头看向了宣阳那张俊美愤怒的脸。
太子殿下往日都是一副与我何干的漠然态度。今日怎的在下人面前发如此大的火?容佾看了看一地的碎片,嘴角竟然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那惊鸿一笑又如高山流水般淡雅,让人举目无措。
太子转身,拂袖而去,衣服的破空声打破了那愤怒之后许久的沉寂。萧湘也自己葫芦葫芦衣袖,灰溜溜的离开了融雪园。
而此刻容佾却站在门口望望向太子离开的背影。此时,洁白宽大而又精致的金蚕丝玉衣,包裹着他那完美的躯体,如同月光流水一般的宁静悠远。此刻的他,满是微笑的面孔上眼眸中甚至有一丝丝微闪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