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房了。
“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是杨恣儿,她哭的不成样子,她迫不及待地握住徐清的手,又怕弄疼她,立刻放下了。
“怎么样怎么样,你还好吗?”杨恣儿迫切到。
徐清想开口回答她,但发现自己的声带好像受到了重创,沙哑的像一面支离破碎的镜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痛苦的哽咽着。
杨恣儿呆滞了一会儿,突然哭了起来,“徐清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要打你?我在这等了你一天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过去了多久?快三天了!你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快要死了……”
徐清静静地看着她,好像第一次看到一个这样在乎自己的人。好像感动这个世界带给她的一丝暖意。
徐清拍拍她,让杨恣儿帮她拿来笔和纸,写下,“陈hu。”
杨恣儿一边哭一边不解的看着她。
徐清低下头继续写,“陈hu。救了我,她打的110。”
杨恣儿看着她,“你想让我帮你找到她?”
徐清用力的点了点头,但她实在太虚弱了,好像一根干瘪的稻草,她很困,好像下一秒就会进入梦乡。
“好。”杨恣儿答应了。
徐清努力地写下,“妈妈?”
“阿姨去上班了。”杨恣儿回答她。
徐清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又要睡了。她别过头,不去看杨恣儿,因为已经红肿的眼睛里居然溢出了泪水。
我这个女儿真的那样失败吗?现在我病成这样她都没有办法来看我一眼。
她无法想象当自己被太进医院时,在重点监护室躺着,医生却没有办法立刻为她整治,因为她“没有”家属。
徐清又睡着了。
这一觉很安稳,无梦。
但是杨恣儿并没有去找陈斛,她却去见了胡姗姗。
“那就是胡姗姗?”在一家咖啡馆,杨恣儿约了胡姗姗碰头。
本以为胡姗姗不会来,但她还是来了,“对。”
“我听徐清说你是她学校里唯一的好朋友?”杨恣儿问。
“唯一的……”胡姗姗犹豫了,“嗯。是吧。”她说。
“其实我也是。我是她‘发小’就是那种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好朋友。”杨恣儿简单介绍了自己。
“嗯。”胡姗姗只是应着。
“那你知道这次是谁带的头吗?”杨恣儿问。
“胡哑。已经人尽皆知了。”胡姗姗平和的告诉她。
“胡哑……哦,好吧。”杨恣儿点了点头。
“我听说你也喜欢林徇?”她问。
“对。”胡姗姗说。
“胡哑她们怎么回知道林徇和徐清在一起了?他们根本就没在一起啊。”杨恣儿问胡姗姗。
胡姗姗正视着杨恣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那你应该去问胡哑,不是问我。”说完她起身离开了。
杨恣儿只是猜测,应该是胡姗姗告诉胡哑的。杨恣儿把这件事告诉了徐清。
徐清正喝着米糊粥,因为喉咙受了严重的伤。她不能吃颗粒较大的食物,也不能说话。
她在纸上刷刷刷地写,“其实我不在乎。”
杨恣儿惊异地问她,“怎么不在乎?她们把你变成这样,你不在乎?那你还在乎什么?”
“在乎你,在乎那些在乎我的人。”徐清写着。
杨恣儿沉默了。
徐清让杨恣儿把镜子递给她。
出事之后她一直没敢照镜子,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丑陋,但她很知足,至少她知道杨恣儿还在乎她,她一直在。既然杨恣儿一直在,那她还担心什么呢?
她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去面对自己,面对重生地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