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明明是感谢别人,自己却先哭了,这让人很难看啊。”
“对不起。”邬棂细弱问声。
“没关系,幻镜我教你怎么进去,怎么出来,以后这个就是你的了,阎王舍不得拿出来,我说是给你用的,他这才拿出来。”
开门声响起,谢必安进来了,看着邬棂,问到:“你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谢谢哥哥。”邬棂笑道。
“哥……哥。”谢必安一怔,又重复了一遍:“哥哥。”
范无救这么叫过他,自己收小孩子的灵魂时,也被这么叫过。
可是……
叫哥哥的可是主人啊。
谢必安不由自主的笑道。
“原来是哥哥啊。”
邬棂莫名其妙,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范无咎,你哥哥还好吗。”
“应该好吧,他开心过头了。”范无咎笑道,“开心过头了。”
“为什么啊?”邬棂问。
“因为被主人叫哥哥,这让他很开心。”范无咎回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邬棂笑道。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我先教你幻镜怎么使用吧。”范无咎看着邬棂。
“好。”
阎王殿
何琦哭了一阵,又笑了。
痴情,痴到癫狂。
那女子,可是他的公主啊,他的女王,他的一切。
这就是公主。
当他在看见日思夜想的她时,他心中五味沉杂,他欢喜,他高兴,他犹豫,他庆幸她还活着……
几百年来,他一直活在这空茫的阴间,时间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数字罢了,岁月匆匆,也是无用。
“邬棂,邬桐……”何琦呢喃着。
或许,他该唤醒记忆了吧。
冥府
邬棂摆弄着幻境,不知道该怎么用,懊恼了一阵,弃之不顾了。
范无咎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忍俊不禁,道:“我教你吧。”
可邬棂还是很倔,道:“不需要,我自己能行!”她又捡起,无奈又搞不明白,放下倔强,一声不吱了。
“那……我勉为其难同意了吧。”邬棂故作不情愿。
“好。”范无咎笑嘻嘻。
“哥哥?”范无咎叫到。
范无咎趁邬棂回头之际,拔出银针,在邬棂手指划出了伤口,殷红的血珠渗出,凝聚在一起,滴落在幻境上。
“你干什么!”邬棂惊叫。
“没什么。”范无咎暗地里运气灵气,在灵气的作用下,邬棂的伤口也恢复如初了。
那血滴在幻境上,竟渗进去了,融入镜子里,渐渐变大,明亮起来,终有一人多高。
邬棂呆呆望着这幻境,忍不住伸手触摸,令人意外的是,手竟然能穿过镜子,她赶紧收回了手。
镜中没有人影,没有倒像,白茫茫一片。
“进去吧,里面有活人。”范无咎笑道,“与人间无异。”
“那和人间有什么不同吗?”邬棂问道,范无咎却笑而不语。
“进去就知道了。”范无咎道。
邬棂迈入镜中,镜子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吸了进去。
邬棂眼前一黑。
无常府
谢必安珉着茶,闻声望去,原来是范无咎回来了。
“哥哥。”范无咎道。
谢必安微微颔首,范无咎坐下,旁边的侍女为他倒上了一杯茶。
范无就先喝了一口,然后轻吐浊气,缓缓道:“她去了。”
谢必安显然一怔,随即安然道:“那有如何。”眼神隐隐的担忧与失落。
范无咎自然感觉出来了他哥哥的情绪,也没有说破,而是反问:“你觉得她像她吗?”
谢必安不置可否,半响,他点点头,道:“像。”突然站起,“我有事儿出去一趟。”
黑白无常,自然是形影不离,心有灵犀。
“哥哥可是又要去那阎王殿?”范无咎轻笑,谢必安的眼睛没有半点感情,可范无咎却看出他哥哥的回答。
马车的声音渐渐走远。
阎王殿
“又是哪阵风把你们出来了?”何琦笑道。
“除了邬棂还有谁,要知道,无常府可是比你这阎王殿舒服多了。”范无咎回道。
“无咎!不得无礼。”谢必安小声喝到。范无咎也乖乖闭上了嘴。
“又有求于我?”何琦展开扇子,斜坐在卧榻之上,微微眯上眼睛,一副惬意的样子,“我洗耳恭听。”
“幻界毕竟不太安全。”谢必安道,“还请阎王三思。”
“我说,你一趟又一趟来我这阎王殿,就是为了这个?”何琦诧异。
“是。”谢必安道。
“既然如此,你想如何?”何琦一跃而下,虚影一晃,转道谢必安的身后,道:“或者,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的长进,我在下定论吧。”何琦眼神一暗,黑白二人就是当初邬桐选的管家,何琦清楚,自己对于邬桐下的命令不可违背。
毕竟,自己也是她的下人啊。
邬桐的贴身保镖,自她魂飞魄散的时候,因为没有及时在场出现而被判罪,终身监禁在阎王殿。
“你能拿我怎么样?”范无救缓缓撑开那阴阳伞,举在头上,笑问道。
“对啊,我能拿你怎样?”何琦叹道,忽然窜出一炳阴剑,上绕黑气,直逼范无救。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啊。”谢必安终于发话了,替范无救挡掉了那炳剑。
谢必安说到,是他们俩。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呢。”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三人毫无察觉,同时喝道:“谁!”
“诶呦呦,每次一来,都是这副样子,是说我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呢?”那人纵身一跃,出现在卧榻上,吹着小曲,漫步经心。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何琦怒道,“你不该坐这个位置!”
“那谁该来?你吗,这个位置,你的手段我还不清楚吗?。”那人冷笑道。
“何琦啊,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智慧和心计。先王在世时,你冒名顶替,不过一个庶子出身,也是,不容易了。”
“何邈!”何琦咬牙切齿。
“告辞,叨扰了。”何邈一跃而下,大不走去,忽然伸手,接住了一柄剑。
“就像谢必安说的一样,毫无长进啊。”何邈摇着头离开了,突然转身道:“邬棂归我。”
“不行。”三人异口同声。
“有何不可呢。何必如此,幻境两面,一面于你,另一面在墓里。”何邈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在我手里了,你没有资格与我争,因为你是庶子,我是嫡子!”何邈吹着口哨又走了。
被何邈这么一闹,三人坐立不安,也就没有互斗的心思了。
“冥界,错综复杂啊。”何邈轻叹一声,“邬棂,我来寻你。”
他从怀里拿出一面与邬棂一模一样的镜子,与之前邬棂一样,手触镜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