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的长河里,总有那么几个人来了之后又走,但会有一个人,在你青春年华的时候闯进来,一眼万年。
余冉跟张启山不是在学校里的学长学妹的关系,更没有那些繁琐的表白求婚,也没有那些一生一世的誓言。
他们的约定很简单,就只是“相伴到老”。
张启山愿意为了余冉,宣告全长沙她是他的人,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因为故事的开始,总是极具温柔。
即使在余冉看来,他们的初见再狗血不过。
一位老奶奶靠在门口的木摇椅上前后晃着,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盘蜜饯,面前的小院子里种的全是蔷薇花。
她蜜饯拿起了一颗蜜饯,刚送到嘴边。
“又在偷吃。”
来人身着军装,两鬓早已花白,脸上的皱纹隐隐约约能看见,他自从进门看见老奶奶就笑着。
她连忙放下,咧开嘴笑着。
老奶奶脸上的皱纹也跟着笑。
虽然的确是年纪大了,但也不缺那些少女的小心思。
“没有,我闻个味道。”
老爷爷笑而不语,只单膝蹲在老奶奶面前,从身后拿出了一大束玫瑰。
“结婚五十周年快乐。”
她温柔的笑着,那些让她忘不了的日子一直让她回想着。
她永远记得那个充满喜鹊鸣叫的早晨,凤冠霞帔,红缎万里,从长沙的张府一直延伸到贝勒府,途径的人们皆是羡慕与祝福。
小葵夫人,您现在是不是特别紧张啊?
小葵把凤冠戴在了余冉头上,伏在余冉肩边说着。
余冉(笑着起身去闻蔷薇花)张启山怎么还不来?长沙到东北有那么远吗?
小葵偷偷笑着,这明显就是紧张了啊!
没有多久,大老远就听见了唢呐响天的声音。
盖上红盖头,由小葵拉着,前往大厅。
余冉只能看见张启山的裤脚,和大厅里密密麻麻的人群,有满清的亲戚,也有长沙的故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该有的步骤一样不少,不该有的……倒也有了。
余冉张启山,我们连孩子都有了还洞房什么洞房花烛??!
在此之前,他们俩已经在长沙有过一次婚礼了,那场是西式,这场在东北是中式。
至于孩子嘛……
余冉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摇篮,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是在办长沙那场婚礼的时候生的,好巧不巧,刚好是拜堂的时候。
所以说,那场婚礼伴着孩子的哭声结束的。
有史以来的最长时间的婚礼——两天。
东北的婚礼也的确是等张小朋友满月了才办的。
张启山可这的确是洞房花烛夜。(无辜)
余冉你别装无辜!喜染可还看着呢,你都当爹了你怎么回事儿?
张小朋友叫喜染。
喜,染,故名喜欢余冉,张喜染,张启山喜欢余冉。
这时候,喜染突然“咯咯”的笑起来。
张启山我没有…(抱起笑呵呵的喜染)你看,喜染都笑了。
余冉(抢过喜染)她还小呢。
奈何那小姑奶奶又哭了起来,余冉只能把喜染给张启山抱。
好家伙,又不哭了,瞧这小眼泪汪汪的。
余冉…我生了个情敌。
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她生的孩子竟然不喜欢她抱??
余冉撇嘴看着张启山拍着喜染的后背。
张启山她还小呢。
得,什么叫自作自受?
余冉我不服。
张启山挥手示意余冉小点声。
余冉我不管。
张启山把喜染放回了摇篮。
余冉她为什么是个女孩?我要男孩子,我要重新生!
张启山把摇篮推了出去,让门口的小葵抱走,然后又回来了。
张启山我有个好办法。
??
余冉什…?!
在张启山吻上余冉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什么叫做“重新生”。
——
没有任何意外的,张启山从知道余冉怀孕到生孩子整天整天都在傻笑。
书房的时候…
张副官佛爷,这些是长沙火车站翻新的事情,这些是长沙百姓近一年的支出……佛爷?佛爷!
张启山行,那就这样吧。
张副官佛爷,您…需要去医院吗?
张启山(突然又一笑)不用。
去香堂找齐铁嘴的时候…
齐铁嘴如果说把矿山那一片改成基地,是不是有风险?
齐铁嘴要说有风险,倒也有,毕竟那一块几年前就被炸毁过,佛爷,你说……(看见张启山在傻笑)佛爷?
齐铁嘴(站起来在张启山面前挥手)佛爷!
张启山(回神)哦,依你看,基地选在哪儿合适?
齐铁嘴(眨眨眼睛)…矿山。
张启山这几个月可以说是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第十个月,里面余冉的尖叫声从没停过,已经一个时辰了,喜染那时候都已经生了。
几个大老爷们儿在产科门口等着,张启山倒是急得来回转。
齐铁嘴佛爷,您这来回转也不是个事儿啊,老八算过了,险中大喜!没事儿~
张启山你知道我不信这些的,但,今天就信一回吧。
齐铁嘴抿嘴,合着他算了这么些年了,倒是您只信这一回?
“张启山——我不生了!”
张启山不生了不生了,我们不生了,你坚持一会儿!
“张启山——!”
话音刚落下,“哇”的一声就冒了出来。
“恭喜佛爷,是个小少爷!”
张启山一群人都要挤进去。
“哎,只能进两个人,张夫人刚生产完得好好休息。”
张启山好,谢谢医生。
余冉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听见“保家卫国”四个字。
余冉什么保家卫国?
齐铁嘴冉儿你醒啦!我们……我跟佛爷……(犹豫)
张启山(不明白齐铁嘴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们在说宝宝叫什么。
…果然还是没有逃过叫“保家卫国”吗?!
余冉不行!
张启山(皱眉)不行什么不行?
余冉不能叫保家或者卫国!!!!
张启山那你说叫什么,叫护家吧?保国也不错。
??
余冉不——行——!
张先生和余小姐就“孩子叫不叫保家卫国”,展开了激烈讨论。
齐铁嘴(打断)行了!!
齐铁嘴挥着手拦着两个人。
你说说,这一个刚生完孩子就有力气去吵架…不一般,另一个刚刚担心的不得了的现在…??
齐铁嘴我给你们想一个,怎么样?
齐铁嘴张晨扬,愿这孩子扬我中华之光大,时辰……恰是吉时。
张启山余冉对视。
不愧是齐铁嘴,这样一来,倒是两个人的想法都满足了。
余冉好,就叫晨扬!
但那些时光,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虽然记忆的确模糊,但是幸福的那种感觉却消失不了。
老爷爷柔声跟她讲着以前的故事,看着老奶奶进入梦乡,笑着。
如今,四海皆平,战乱平定,那些看起来心惊胆战却要坚强面对的日子已经过去,他们将面对的是无虞的余生荏苒。
——小彩蛋~
我是张府的小少爷,张晨扬。
别看我是个锦衣玉食的少爷,但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
“张晨扬!你姐姐的发卡呢!”
瞧,我妈妈就喜欢一惊一乍的,女人真是麻烦。
如果说她姐姐是他哥哥就好了,就没有他妈妈整天找姐姐发夹的事情了。
“在书柜上!!!”
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那你得去问问张喜染张大小姐,为什么会给我,张晨阳张大少爷戴发夹了。
“嘿,你在这儿干嘛呢?”
张喜染是翻墙进来的,这一点儿也不意外。
“今天你找到什么稀罕玩意儿了?”
她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一脸得意,不用猜,她肯定在路上就想好了怎么炫耀这个东西。
“张晨扬!你姐姐人呢?!”
张喜染对着我做手势,示意让我别说话,又开了房间门,偷偷溜回房间了。
“张喜染!你又出去了?”
“我是去军营找张日山叔叔了……”
“不喜欢”少爷的身份原因之一,我姐姐张喜染。
他姐姐喜欢爬树,喜欢逗狗,喜欢跟九门里的叔叔阿姨打打闹闹,妈妈传授了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自己的“天赋”。
有一就有二,原因二是因为爸爸妈妈简直太腻歪了!
“张启山!”
“怎么了?”
“哦,我确认一下你在家,再见。”
“……”
看,这种类似于“沙雕”的桥段每天都会发生几次。
据齐叔叔说,他们俩这样交流了好几年了,感情深,但和陈阿姨说的又不一样了,陈阿姨说他们俩不打不相识,要“打”一辈子。
可是和长沙百姓说的又不一样了,但又都是些尊敬的话语,倒也不奇怪。
这样好像矛盾又好像清晰的答案……他想去请教一下老师。
还有一个小秘密是我长大了才知道的哦,我妈妈在我刚出生的时候不喜欢男孩,两个人因为我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吵了一架。
还是齐叔叔摆平的呢,我的名字也是齐叔叔起的!
虽然我不太满意人人走哪儿都要叫一声少爷的生活,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喜欢这个家,喜欢整天给我戴发夹早上醒来头上顶着两个小辫子的张喜染。
她也会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是大家的开心果。
喜欢一惊一乍,但其实鬼灵精怪,跟我们一起打闹的妈妈(我们都会爬树还是妈妈带我们一起的呢)。
我喜欢忙里忙外,心里有大家和小家,肩负重任的我的偶像爸爸,张启山。
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我也懒得去想,我只知道爸爸很爱妈妈,妈妈爱着我们。
而我长大了就是个男子汉了,我要保护妈妈和姐姐。
我喜欢这种暖暖的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