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的性子素来就倔,她不曾去回复苏木的话,只是有气无力的说到
苏叶我知道,这绰号定然是你传出去的
苏木按着苏叶脑袋的动作一滞,显然是被苏叶揭穿的心虚了,又隔了良久,他方才哼声
苏木嘁,你倒也不傻嘛
苏叶本来就不傻,很多时候只是懒得去与人说话,懒得将情绪透露在脸上罢了
也不知苏木究竟是心虚了还是心软了,他按着苏叶脑袋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了,苏叶本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却先行一步将苏叶打横抱了起来
苏木此人从来都疯疯癫癫,喜怒无常,上一刻还对你笑嘻嘻,下一刻就能揍得你满脸淤青
苏叶早就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也懒得抬头去看此时的他究竟露出了何种表情,像个没感情是人偶似的任由他抱着
夕阳正在缓缓向西边坠落,整个世界就突然被镀上一层橘色的光,那些光在树梢,在屋顶跳跃,连带着苏叶那双黑洞洞无一丝情感的眸子里都被渲染出一丝暖意
兴许是因为这片刻的风太过温柔,平日里那不可一世的苏木说话都变得温柔起来,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苏叶听
苏木阿叶,你怎么就这么笨?你倒是说说看你是不是木头做的,否则,天底下哪会有你这般木讷的小姑娘家?
苏叶眼中依旧空洞一片,半垂着眼帘望向远处那树逆着光的繁花
苏木却像是魔怔了一般,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的胸膛很硬,纵然隔着好几层衣衫,苏叶仍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淡淡的暖意
苏木不曾发觉的是,像个老婆子般不停絮絮叨叨的他嘴角早就翘上了天,那是一种用任何方式都无法表达的愉悦;他更不曾发觉的是,那目光呆滞,像猫儿一般蜷缩在他怀里的苏叶嘴角也弯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细若柳丝,不仔细去看几乎无法察觉,但又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再往后,苏木又絮絮叨叨地念了些什么,苏叶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知,那是自己记忆中最后一次和苏木见面,再后来,他便一个人去了很远很远的北方独自修行
往事如同一幅被人撕碎的画卷,在苏叶的脑海中飞速的闪过
苏叶不知自己最近为何总是想起苏木
她一边摇晃着脑袋将苏木从自己的脑中赶走,一边强行转移注意力,不甚坚定地想着,若是回到了魔宗,她定要瘫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三天三夜,而后再将宗内的美食一口尝个遍
常言道人算不如天算,算了也白算,这不,苏叶才做好将来的打算,头顶便有一只聒噪的夜鸦“哑哑哑”地飞过
美梦被人吵醒向来是一件不甚愉快的事,哪怕仅仅是白日梦
苏叶目光空洞地抬起头来,瞥了那只夜鸦一眼
苏叶再度陷入了沉思,到底该不该把这只烦人的小鸟烤了当夜宵吃
那只被苏叶所觊觎的夜鸦却如英勇赴死的壮士般迎面撞了上来
它这一系列行为着实太过异常
纵然淡定如苏叶,也被冷不丁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