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本经书散乱的堆在楠木茶几上,空气中氤氲着浓烈的降真香气味,谢必安紧贴着墙角,看着座上浏览《道德经》的男子,等待着下手的机会,只是陈江秋起身找书的短短几秒,宛如风驰电掣一般,刹那间,内室门口的东瀛侍卫被豹子一样的身法残忍而优雅的扭断了脖子,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宛如两片凋零的落叶,谢必安闪入内室,把正在寻找下一本书的陈江秋放倒在地,踩着他的膝弯,将绣春刀的刀刃贴近他的颈项。
谢必安把东瀛侍卫放在门口,无异于引狼入室,你真是傻啊
谢必安低下头,望向陈江秋愤怒却不甘的神情,嘴角勾起一丝胜利者的弧度
陈江秋你干什么?!
陈江秋挣扎着想站起,却被绣春刀在颈上划出一道血痕,银靴狠狠向下踩去,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惨叫出声
谢必安我们去诏狱,好好聊聊哦~
他的声音清冷而富有磁性,带着些许上扬的尾音,却令人不寒而栗……
谢必安用麻绳缚住他的双手,将他掷向了刚刚到达陈府的锦衣卫。
北镇抚司的审讯室内,红蝶看着谢必安带回来的书信发着呆
红蝶统领大人,你说……这封信有什么异样吗?无非就是一封肉麻的情书罢了
范无咎这可不一定
范无咎背靠着刑架,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范无咎你看,这里不是有个名字吗,还有,这……
谢必安从刑架上给我滚下来!
范无咎吐了吐舌头,只得从刑架上起开,
“啪!”
鞭子的脆响在空荡的审讯室内格外响亮,陈江秋雪白的囚衣上绽开了一条血痕,隐隐能看出破裂的衣下外翻的血肉
谢必安将染血的皮鞭扔给了范无咎
谢必安照这个力度,给我打!
范无咎好
即使红蝶身经百战,在江湖路上杀过无数个锦衣卫,受过无数次的伤,但看见范无咎落下的皮鞭,还是有些惊讶:这个平时看起来随心散漫的统领,却在用刑时如此狠厉。
就像一匹狼,矫健而富有野性,捕捉到猎物的眉眼,和与兄弟调笑的眉眼完全不一样,散发着戾气,鞭鞭皆有破空之声,将陈江秋的身体用血色的沟壑四分五裂,就像野兽在玩弄着他的猎物一样,把皮鞭上的血珠,洒成一朵血色红梅,绘上他的衣襟……
犯人边缘撕裂的丑陋伤口中夹杂着血丝,如同被压碎的红色康乃馨,鲜血顺着雪白的囚衣流下,渗入木制的刑架中,留下红褐色的痕迹,可他仍然倔强的盯着范无咎的眸子,紧咬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企图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范无咎哥,他还是不说
谢必安烙铁
谢必安坐在铜椅上,微微眯着鎏金色的眸子,通宵的行动已经让他有些疲累
范无咎他可能撑不住了……
谢必安信给我
雪水劈头盖脸的泼下,谢必安揉了揉太阳穴,把书信举到陈江秋的面前,玩味的看着他骤然放大的瞳孔
陈江秋小荷?你们把小荷带到哪里去了!我和她约好三日后在城郊的寺中见面的
他急切的问道
谢必安红蝶,记录口供,菡萏阁成员,三日后于城郊六里处观音寺与某女子会面,身份未知
红蝶好
红蝶走到昏黄的烛火前,借着盈盈跳动的光点一笔一画认真地记录着
谢必安小荷吗?下次如果有幸再被抓,不要这么傻了
谢必安无视陈江秋怨恨的目光,从容的走出牢房
谢必安带下去,他还有用!
东方已经泛起晨曦,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还未被阳光所眷顾的诏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