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一片静默,看着格外倔强的两人,凌芸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欲言又止的看向段迟张了张嘴:“好了,你先下去吧。”
段迟眉眼的锋利已经收敛,勾起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张美得无可挑剔的脸看向夏梓鸢,嘴里却吐出了锋利无比的话:“不要多管闲事。”
夏梓鸢张了张嘴,眼底是来不及收敛的怜悯和感同身受。
擦肩而过,明明都有着无法提及的伤痛,可偏偏都倔强的若无其事的生活着。
“凌老师,这是你让我收的语文作业。”夏梓鸢带着淡淡的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窗帘随风摆动,耳边只有窗外树叶落下沙沙的响声。
“梓鸢,你说是不是欠他一句对不起。”
声音很轻,仿佛在询问,又像在喃喃自语。
明明是一句疑问句,却已明了了答案。
对不起一两秒功夫,而没关系一生念不出。
“他要的不是对不起。”夏梓鸢淡淡的嗓音留在了空中,明明毫无情绪的语气,偏偏听者却悟出其中心酸。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不要把别人若无其事的态度当作他的谅解,不是不在乎,只是想独自舔舐伤口。
愿岁月抚平伤痕磨平眼角锋利,愿所有青春都被温柔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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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鸢,你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那我们先走了!”林依依拉着顾瑾走出了教室。
午饭时间,教室里空荡荡的,少了平时的喧嚣,可这一刻夏梓鸢才觉得片刻宁静,才有了时间喘息。
一只简单朴素的铅笔在纸上不断勾勒着,而在单单几笔中隐隐看出了一个少年的轮框。
沙沙的响声很轻的响在空旷的教室里,隐隐的声响在窗外由远及近。
“段老大,你确定中午就吃个面包,没有钱和我们说,我们可是有钱人!”“就是就是,老大,你身体垮了我们怎么去打隔壁学校那群孙子呀!”
“你们是人傻钱多呀!”妖孽的声音转入耳中,语气中带明显的喜悦和嫌弃。
只见段迟攀在两个染着黄发的少年肩上,嘴角有着无限放大的笑意,而眼底流淌的不是漫不经心,是真心。
“再见了,老大,记得……”“啰里啰嗦!”
走廊的片刻温馨,而后有的只是静默。
“啧啧……画的不错呀!”段迟一脸妖孽,嘴角笑意依旧漫不经心。
看着身旁的人,其实有那么一瞬夏梓鸢觉得好模糊,但又好像他本来就是如此。
“谢谢。”寥寥数字,却也透露了疏离。
其实有时认识更多的人也是一种麻烦,因为又得花功夫去应付。
同善于伪装的人更累。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带的面具是否比你多。
“你和那些肤浅的人一个眼光,喜欢笑面虎。”而段迟只是假装听不出夏梓鸢话中的疏离,仍态度不改的看着夏梓鸢手中的半成品,“不知有什么好。”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少年的笑,没见过少年的人不会明了。
夏梓鸢没有理会身旁热忱的人,他不会明了深埋在岁月深处最初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