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际在于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无味的生活转逝而去。有的人依然碌碌无为,无所事事,好似一捧山间晨兴的澄澈泉水,平平淡淡,让人也不禁心生乏味之感。而有的人,不甘平凡,他们心中仍然心生向往,一旦抓住时机,必然要冲破束缚,一战成名。
冲破牢笼的白日梦倒也不缺有人来做,冷薰双手托腮,眼神直直的像一支锋利无比的钩子望着对面,这神态,俨然十分滑稽可笑,令人啼笑皆非。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画面—不大的房屋,但看上去十分宽敞整洁。走到热闹的大街小巷里,车水马龙,水泄不通的人流尽收眼底。一个铺面接着另一个,络绎不绝,绵延至她瞧不见的地方。如若是再正逢个什么元宵灯会,应该会更加热闹吧……
此时,这些平日里她只能靠从她娘从集市里专门淘来的小册子中知道,又再一次的沉降在了她的小小世界中。即使是想象,却也是津津有味。冷薰平素里不喜做一些繁杂的小活,不过从小在她娘的熏陶下,倒也是勤快些。有时也会到附近的小山头胡乱转悠半天,顺手带回来一点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在她被她娘刚刚带来的几年时,家中屋子附近的地方,不论是穷乡僻壤的小城镇,还是破土旮旯的小山脚,她没什么必要的事儿就会腿欠似的瞎溜达几次。晃悠几下也就算了,动不动就给刚刚发芽冒叶的小树断条腿,再给刚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扽走几朵花瓣,那叫一个调皮得很。不过毕竟也在慢慢长大,性情也就稍稍收敛些了,有个女娃的样子了。
冷薰渐渐回过神来了,慢慢的坐起身,脑中像是又抓到了什么鬼点子,“腾”的站起身,十分从容熟练地甩起了长鞭,潇洒离去。
天很冷,四周连光秃秃的树杈都相互地叉起了一个大环,像在抱团取暖。冷薰打了一个颤,她柔弱的身子板上只有一个内衣和一件薄薄的棉衣,她下意识地咬着牙,不自然地耸了耸肩,她心想:“早说听娘的话,冻死我了!”心中无奈的叹道。
她从小就比别人怕冷一些,其他的小孩子冬天从屋子里出来后各种闹,顺着一条小巷能来回上蹿下跳个好几回。可她不行,刚刚进入腊月还凑合,等天再冷一些,一出来就鼻子耳朵根冻得通红,红的跟煮熟的枣子糕似的。小时候还冻伤过几次,高烧几天不退,把她娘吓得了不得。小时候冬天便就不常出来透风了。
大风刮起来的越来越狠了,小草的绿叶上长出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寒霜,也不知是因为天太冷了还是怎的,那层冰霜竟要有结成冰的趋势。腊月中旬的寒风呼啸而至,她的身子快要挺不直了,就像是有一股巨大强劲的力量怂恿着她弯下腰板一样,那样子让人看着也是触目惊心。冷薰的脸色差劲了起来,平素里白皙的面色现在看上去就像是换了一种样子,苍白的无力反抗。
手中的长鞭已经要握不住了,拳头慢慢张开,鞭,直直的落下来了。她慢慢蹲坐下来,全身僵硬的无力让她完成这一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是摇摇欲坠的感觉。风,依旧在呜呼的四处奔走,毫不客气地掠过每一个角落。天色也在慢慢阴沉沉地黑下来。她,真的要招架不住了。
大脑,慢慢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