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小径上不紧不慢的走着。清风微扶着二人的鬓发,树叶“沙沙”作响,叶凡低头用脚不停地踢着碎石向前走,两人什么话都没说。
面对如此长的离别,不知说什么才好。
走到路的尽头,二人几乎同时停住脚步,叶凡一反平常,低头不语。
“凡,别送了,回去吧。”林芷钰道。
叶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这次回去你是不是准备处理一下你和你哥的事?”
“嗯。”简短,明确。
“他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对你做什么事了呢?”
“我会注意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我发过誓了。”
“可是我还是担心你。”
林芷钰想了想,:“凡,之前我给你的那个海螺还有吗?”
“有。”叶凡掏出那海螺递给林芷钰看,原来她一直随身携带着。
“我这里也有一个。只要你一吹,我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出现在你的面前。若是我没有出现,那么证明我出事了。你就让前辈来救我,好不好?”
叶凡似乎放心了,她满意地回答:“好。”
林芷钰也报以微笑。他在叶凡额头上轻吻一下,随后头也没回,毅然离开。叶凡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树林中。
叶凡也转身离开。
她暗自发誓,她要强大到可以保护身边之人。
院子前的老银杏树黄了又黄,林鸟做客,流云停驻,转眼两年春秋倏尔而逝。
自林芷钰离开后,叶凡完全抛弃了之前的懒散随性。每日早起五更,晨练修心,夜半人静时,才卧铺休息。老者对她极其严格,稍有错误便会受到惩罚,但她毫无怨言。
两年岁月,她从昔日的油嘴滑舌变得机灵古怪,但眉眼锐利,杀气夺人。从昔日只能挥舞铁剑勉强防御,到如今几位普通剑士合力,也无法靠近她三尺,甚至她能凭借灵力轻松击碎一座山丘。
不仅如此,她还贪婪地汲取老者书房中的营养,通读了一系列政治,军事方面的著作。闲暇时,便与老者棋盘博弈,从开始的云里雾里,到后来的绞尽脑汁,直至最后胸有成竹。每局过后,她都细细揣摩老者布局的意图,随之变通使用。
林芷钰对于誓言也一直执行着,每月的信风雨无阻总能按时送到。有时是分享一件有趣的小事,有时是告诉叶凡自己读完书后的感想 有时是叮嘱她按时吃饭,不要跟王瑾闹矛盾。
但是,他从未说过自己的遭遇,甚至连自己的悲伤和烦恼都未诉说过。每次叶凡询问,他总是轻描淡写就过去了,叶凡也未发现不妥之处。
初夏的清晨,叶凡像往常一样,鸡才打鸣,便起来晨练。她刚开始静心盘坐,就感到身边隐浮着一股异样的灵力,这灵力不似一般灵力,有股很强的压迫力和危机感。
但这股灵力没有靠近,而是在远离,似乎在引诱着自己去什么地方。叶凡本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但这股灵力对于她来说就像毒,极大勾起她的欲望,令她深陷其中,她像着了魔一样,没有思考便追了出去。
叶凡兜兜转转,来到一个隧道。她顺着一个隧道走了很久,发现前处隐约有一丝亮光,便猫着身子进去,一个未知的洞内世界在她眼前敞亮开来。
光亮从头顶的洞口照射下来,在光滑细腻的侧岩的折射下,洞内虽封闭却十分敞亮。洞内的空间中部宽两头窄,而洞的高度更是令人惊叹,用高耸入云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最能引起叶凡注意的则是洞中间的一口圆潭,而在潭的中间静静地立着一把剑,这把剑就是那股灵气的源头。
这把剑不同于一般剑,它整体呈深紫红色,周身隐隐发着血红色的光,尤显诡异。剑身略弓,它长度略长于中剑,其刃上散发的寒气和手柄上精致雕刻的上古异兽和咒文,使它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虽未开鞘,但气场咄咄逼人。
叶凡眼皮跳了几下,随后一句神圣空远的声音在她脑中幽幽响起。
“来吧,快来挥起这把剑,它是属于你的,我伟大的王……”
叶凡渐渐沉溺于这个声音,她像木偶人怔怔地向前一步步移动着,逐渐丧失思考能力。
“快来吧,拔出它,你将获得无穷的力量,我的王……”
这声音宛若一把无形的线,牵着叶凡一步步向前。
很快,血红色的光芒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