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乙?”
这名字听起来相当熟悉,温和想起来,之前正是这张乙在半霞村的所作所为,引得他出手伸张正义,从而被卷入侯府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虽然后期和张乙打交道的机会少了,但凭那几面的印象,足以让温和判断,此人不过是一个没什么本事,仗势欺人的小民,怎么也无法同那阴险狡诈的蛊师联系在一起。
师兄皱了皱眉,显然对此结果也不太满意:“确定只少了他一人的尸体吗?”
“我们是按照侯府名册一人一人清点的,绝无差错。”仵作肯定地答道。
“黄云天呢?他的尸体找到没?”温和问。
“我查查,”仵作翻几页抓着的册子:“有,在里面停着呢。”
“带我去。”
仵作领他们进义庄,穿过层层摆放的尸体,绕到东侧,指向最拐角的尸体:“那具就是。”
“你们先忙其他事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温和,轻轻掀开裹住尸体的白布。
黄云天静静地躺着,他面容平静,没有尸体苍白的脸色,仿佛睡着一般平静。致死的伤口在他的手腕。奇怪的是,黄云天并未像其他人一样被死后割喉,而是大腿被生生切断,然后又被恶趣味地接回去。
温和重新把布盖好,脱住下巴思考片刻,叹了一声:“奇怪。”
“黄云天算奇门中人,我记得初与他对抗,使出的移花接木如行云流水,修为远在我之上。按理说蛊师的手段,普通人中招来不及尚能理解。但黄云天居然也死的如此安静,连一点抵抗的痕迹都没留下,实在不合常理。”
“黄云天吗?我在侯府呆了十年,都无法断言,此人不喜露才,颇具城府。我曾一度怀疑他就是结连千戈门的线人。”
“而且,所有人死亡时间的间隔不超五分钟。能在短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人的,我只能想到用毒的手段。”
“逻辑很清晰,但缺少思维跳脱。”师兄说:“对方是蛊师,蛊的概念不仅仅包括虫,凡是能操纵毒物的,都可以纳入“蛊”的概念。所以设想一下,一百条蛇同时偷袭,造成短时间大批伤亡也非难事。”
“但这样的话,事先要做的准备不少吧。张乙能做到这些吗?”
“不清楚,”向来运筹帷幄的师兄,无计可施地说:“白大人已经发出对张乙的通缉令,城楼哨卫加强了警戒,对每位出入城门的百姓严加盘查。但说句实话我不看好,从侯府昨晚被屠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凶手逃出杭州,远走高飞。”
“等吧。”
“我隐隐有种感觉,千戈门的目标比我预想的要大,此招是断臂求生。我们的调查一定有某些地方触及到它们的核心,所以才不惜以灭掉侯府为代价去保护这个秘密。”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真正的风暴快要到了。”师兄,既懊恼,又略有自责地说:“值此关键时刻,我居然功力被废,无法协助你们。”
“师兄!”温和握紧拳头:“你即将要做的事,我会帮你。”
“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