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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紧背带,不顾裙摆扬起,追着李汶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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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吵了一路,他一言我一语地户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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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校门后停下了脚步,我从身后一隻手勾住了他的颈脖,另一隻手拍了一下他的头。他迟迟没有反应,我才发现他面前站了一位女同学,她低著头,发丝遮挡住了一部份的面容,使我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我能清楚地看见她那浑圆饱满的苹果肌上的红润及递给李汶翰的粉色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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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打扰了。」
这是我第一瞬间想到的解决办法。
我松开勾著李汶翰的手,大步伐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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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拆开了李汶翰方才拋给我的牛奶味棒棒糖,含进口中,淡淡的奶香在口中散开,甜而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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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说过,棒棒糖是个有神奇法力的玩意儿。只要在心情不美丽的时候,含一支棒棒糖,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心中那片乌云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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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汶翰怎么还不出现呢?我都吃棒棒糖了……
答案,我找著了。他可是在和那女孩谈笑着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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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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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人从后方牵住了我的左手。
「擦药去。」
他没给我任何眼神,牵着我的手径直地往保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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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问完,还不如说是,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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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希望能这样跟在你后头,看著你的背影,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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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凑的步伐,紧握的双手,你的心裡到底在想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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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玻璃门发现保健室内昏暗、灯尚未点起。
李汶翰绅士地帮我推开门,並且把我安置在椅子上。开了灯,叫我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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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心地帮我处理伤口,只渗了点血,伤口不大,并没有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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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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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含在嘴中的糖,不让自己口齿不清。
「没有。」
我说得很轻,想把心中的不愉快藏好,不给任何人发现,也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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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是仰著的,我却朝下看。
安静,非常。能聽见彼此的呼吸声、同学的嘻闹声,我们不说任何一句话,直到伤口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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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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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与地面磨擦的声音、鸟鸣,为甚么就是没有我与你的谈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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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课,甚么内容我都没聽进去。说是看著前方的黑板,还不如说是看著前桌李汶翰的背影。恼人的文言文从老师口中说出,在脑袋里全转换成三个字「擦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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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我们还是打闹着,却没有人再次提起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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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向后转和死黨、我聊天。哦!不,应该是跟著死黨一起怼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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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林莳理你的额头怎么了都?」
嘉羿站起身子,只为离我近一些看清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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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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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莳理不如李。」
「说得真的有道理。」
嘉羿和李汶翰俩一搭一唱,真想好好揍一顿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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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今天本小姐就不和两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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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撞坏脑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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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欠打的嘴脸加上那蠢到不行的言论,让我忍不住站起身子,扒了嘉羿的脑袋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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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国文!」
再给他一记绝世大白眼。
如果有翻白眼比赛,我定能夺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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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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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