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稀客呢。”一声娇媚入骨的声音直直钻入叶倾画的耳中,令叶倾画不由得嫌恶地蹙了蹙眉。
叶倾画在不断随着寒风飘飞的红纱中看到了那人的身影,她抱着华歆沂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一个穿着露肩水袖长裙的女人缓步绕过红纱站在了叶倾画的面前,在看到她怀里睡得正沉的女子时,眼底有一抹精光闪过。
“四师叔。”叶倾画绝尘的脸上勾起一抹笑,两人一个纯白,一个魅红,看起来更像是神女与妖女的会面。
那人正是云挽湄,天山宗的四长老之一,是画骨峰的峰主。
“圣女殿下今日怎么会有空到此来?”云挽湄同样是笑着,笑容慵懒娇媚。
叶倾画没有拐弯抹角,将怀里的人放在一旁的酸木椅上,脱下身上的大氅给她盖上,从容地自己也坐下。
云挽湄眼里的戾色一瞬即逝,笑容更大了些,“圣女这是何意?竟还抱了一个
女子入我愠色楼来,别说是用来给我做丫头使。”
叶倾画挑了挑眉,眼眸含笑地盯着云挽湄,“怎么,师叔不识得此女子?”
见云挽湄没有回答,叶倾画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四师叔,本尊也不和你多废话了,你的底细,你做的那些勾当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别想着否认或者装傻,不然本尊手里捏着的你的把柄可就不知道会出现在哪一个人的手里了。”
云挽湄也没再装模做样地维持笑容了,她眸光一寒,手臂里的挽纱就像是蛇一般朝着叶倾画的面门直去。
叶倾画歪了一下头,原本仙气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有些邪肆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冷哼一声,连躲都没躲,修长的手指凝起一股力,那红纱还没有触到她就碎成了齑粉。
叶倾画一拍椅柄,借力旋身而起,脚尖踩在椅背上,软剑从她的袖中飞出,她一掌拍向剑柄,软剑犹如闪电一样刺向云挽湄,那速度快到云挽湄根本没有机会躲开,剑尖刺向她的眉心,鲜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云挽湄猛地退开几步,捂住额心,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叶倾画。
“四师叔,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和我打。”叶倾画不屑地看着狼狈的云挽湄,“如今的天山宗,除去师父,大师兄和四师弟,还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她的声音平静,浑然天成的贵气十分迫人。
“你究竟想怎样?”云挽湄的眼神寒得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
“我知道你背后之人是谁。”叶倾画俯身盯住她的眼睛,倾城的面容在愠色楼暧昧暖红的烛光中显得有些邪气,恍若一个堕仙一般。
“我要你……将她送还给他。”叶倾画说完,也不再管她的反应,看了一眼椅子上容貌清丽的少女,眼神微暗了些,“她似乎挺怕冷,记得给她生个火烤烤。”说罢,她长袖一挥,几条白绫环绕着她,踏空而去了。
小皮蛋听完叶倾画的话都忘记自己是个金手指了,原本想着她要是对花花做出生么的话,那他不惜耗费本源也要救她,可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
这个叶倾画倒是真的聪明,明白怎么做才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只可惜,她倒是算漏了一步……现在,倒是面前这个老妖婆有点难对付了。
“哼!好一个天山圣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挽湄美艳的脸像是扭曲了几下,露出了几分老态,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叶倾画离开的地方,视线落在一边的华歆沂身上,眼神中带了几分狰狞之色。
“他是说过让我不能动你,但只要你不死,他也不能拿我怎样。”说着,她恢复了媚态,舔了一下自己指尖上残留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