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沂想起自己还没有做完的牙膏,便让怀玉去亭子里把自己的材料和工具都拿了来。
时郁看着她捣鼓的东西不由得好奇道:“这是何物?”
华歆沂心情颇好地用小槌捣碎银钵里的花花叶叶,神秘道:“唔……现在还不告诉你,等你晚上就知道了。”
时郁不满的凑近她的脸,“小姨姨,这到底是什么?”
华歆沂下意识地往床榻里挪了挪,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无奈,“都说了晚上你就知道了,现在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
时郁眯了眯眼,“你在不耐烦我?”语调微微上扬,透出一股子冷意。
华歆沂一僵,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情况?他怎么又生气了?
“没有……”华歆沂濡懦地答着,看着手里捣鼓的小玩意儿,又小心翼翼地瞅了时郁一眼。
“哎呀……就是用来净口的东西,我还没弄好呢,你就不能等等,非得这么刨根问底的。”华歆沂不满地嘟哝了两句,红唇也不高兴地撇了撇。
她的声音本就娇软,现在带着一股子撒娇的意味,让时郁愣了愣。
“别闹了,嗯?”华歆沂趁着他愣怔的时候快速下了床。“我得去找一个糙布来做牙刷。”
时郁捻了捻手指,眼底晦暗不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主上,属下无能,没能将华小姐从齐王府中带走。”一名黑衣劲装的男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朝主位上的男人说道。
主位上的男人闻言,眼眸抬了抬,唇角溢出一抹妖异的笑来,“留在那里也好,她不是一直向往那种富贵生活吗,姑且让她尝试一番好了,等受了苦头,她自然会明白,谁才是她该依附的。”
男子的脸隐在黑暗的阴影中,浓厚得看不清他的脸,他的指骨修长,食指上戴着一枚暗金红玉石短戒,衬得他的肤色有种病态的白。
他轻笑了两声,“我的好沂儿,给齐王下了这么可怕的毒呢。”
他轻叩着樱桃木制成的长桌,阖上眼帘,让人无端升起一股寒意。“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跪着的身影立马消失在房内,主位上的男人笑得愈发灿烂,好久......都没有出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呢。
原先是答应时郁晚上由她来做晚膳的,但由于她受了“重伤”,所以她被某个美人强行困在床上,连吃饭都是在床上用的,还是他亲口喂的。
华歆沂:“……”她真的不想享受这种待遇,真的,
“小姨姨。”时郁幽凉地开口。
“干嘛?”华歆沂大大的杏眼里全是警惕,这孩子的脑回路不一般,这又是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副被谁强迫的表情……很丑。”时郁淡淡地提醒。
“你本就其貌不扬,如今这般更是不堪入目。”
“……”她现在要是上前去打他一巴掌不算过分吧?
她哪里丑?当时照镜子看见原身的样子是确实是惊艳了一把。
她的样貌不算是美貌倾城,但是却清丽至极,整个人散发出的温婉和娴静令人很舒服,杏眼长睫,肤色瓷白柔润,一张小嘴盈着朱红,唇珠圆润可人。明明长的像极了一株正在盛开的白玉兰,这人却说丑得不堪入目?!
她很生气!
她怒瞪着眼前的人,视线在落在他那张仙儿似的脸上时,她一顿,瞬间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去,积攒的气焰也被灭了个一干二净。
是了,比起这般的天人之姿,她的确是凑不上数的。
好气啊……她暗戳戳地瞄着他的脸。
时郁眉眼一软,攒出些许笑意出来。“小姨姨,你是要把郁儿的脸刮花吗?”
“我哪敢啊?”华歆沂闷闷的,但转头一想,这美人现在就是一棵小嫩白菜,现如今栽在她手里,是自家的嫩白菜,别人哪里1有这样的殊荣去一睹“嫩白菜”的美色?还不是她能这么?正大光明地吸颜。
嗯,自己还是平衡了。她舒心地笑了。
“对了,洗漱吧,你不是一直好奇小姨姨今日捣鼓的是什么吗?来,来试试。”华歆沂想起了自己的牙膏。
说着兴高采烈地就要下床。
时郁长臂一伸,牢牢地压住她起身的动作。“让怀玉去弄就好。”
华歆沂一怔,随即眉心一拢。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怀玉立马去梳妆台上取华歆沂弄的物什,另外吩咐了两个婢子去准备热水。
怀玉把东西递给床上的华歆沂,自己也好奇着这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