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武盛怒之下听不进着些话,此刻只想发泄心头怒火,“滚出去!朕不想见到你!”很快那名将领便被士兵拉下去了。窦武的计划全部落空,被万鲜禅心的大军围困于彭城内,日复一日,城中缺乏粮草,士气低落,时间一长定然会出现两种结果,若不是窦武率部下出城投降便是整座城弹尽粮绝。就在窦武的士兵因为缺吃的而在城中开始大肆抢夺百姓吃食时安阳传来噩耗:太子窦长君胆小怕事打开了安阳城大门引得白圣仁长驱直入。窦武正在翻阅军情,听闻此事一口黑血吐出当场晕厥了过去。白圣仁军队进驻安阳,城中的财物女人全被洗劫一空,甚至连窦武的龙椅白圣仁都已经据为己有。至于窦家的人,除了归顺白圣仁的窦长君等人暂时得以保全,其余反抗者皆被白圣仁下令当场斩杀!作为公主的窦长思,并未在安阳的宫中,而是在她的别苑里,又因为是一介女子,并未被白圣仁放在眼里,只是派了一小队士兵去别苑捉拿她。别苑内“公主!公主!探子来报太子亲自打开城门将白圣仁的军队引入城内,城中许多反抗的窦氏贵族被人当街斩杀,不知道何时就要轮到这儿了,趁着还有机会,属下护着公主逃走吧!!!”邱侍卫跪在窦长思床前道。自捉到年奇将人囚在地牢里后窦长思仿若一身的精神气全被抽干,一场小小的风寒便让她一病不起,只能躺在床上干养着。如今安阳被白圣仁攻陷,她的日子也终究是要到头了。一阵咳嗽后,在邱侍卫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虚弱道:“原想着我那哥哥还能在撑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会这么快。”邱侍卫:“属下也没想到,太子身为一国的未来君主,怎可这般没骨气!”窦长思挥手制住邱侍卫的话,“世人多自私,只看到自己的眼下,事情已然如此,也没必要在人后说人坏话。”说着又咳嗽了几句,邱侍卫见状赶紧给她倒来茶水缓缓。好容易咳嗽缓和了,窦长思接着道:“我早已时日不多,只是你们的日子还长,没必要陪着我死......”在着别苑里。邱侍卫抢她的话:“公主万不能说死字!公主是万金之躯,肯定能长寿绵延!!!”窦长思艰难咧嘴笑笑,“什么长寿绵延?不过是往日下面的人说来哄人的开心的罢了,你也别堵我嘴,等我把话说完!”邱侍卫不忍看窦长思苍白的脸垂下眼帘道:“公主请说!”窦长思:“你传下令去,今遇国难本宫自身难保,别苑中的人从今日起可从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各自逃生去!”邱侍卫:“若人都走光了由谁来照顾公主?”窦长思:“这不是什么大事,快去传令吧,晚了就没时间了。”说完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邱侍卫只得出去传令,却也很快的回到窦长思房内。窦长思从枕边暗格摸出一瓶药倒出一枚药丸吞下呆坐片刻,余光瞥见邱侍卫回来,吩咐他扶她去梳妆台,“扶我去梳妆!”看着镜中的脸,满脸病容皱纹丛生如同枯骨,连自己也不想多看一眼,曾几何时她也是倾国之色,只是不知道何时何故把自己弄得如今这般面目全非!抚上脸庞,往昔种种浮上心头。她和李戎旌斗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谁也没赢,纵使李戎旌死在了她的前面,她依旧没有感受到任何快乐,现在回想起来最畅快的日子还是往昔在德王府里一起读书的日子。拿起梳子给自己梳了个还在王府时的发髻,凝望镜子片刻,问守在一旁的邱侍卫:“我已下令让别苑中的所有人离开别苑,你为何还不离开?”邱侍卫单膝跪下道:“属下自到公主身边那日便对天发誓要一辈子誓死效忠公主,绝不离开公主半步!”窦长思蹙了蹙眉,最终只能随他去了,只道:“既然你不愿离开,那便不离开吧!”随后又问,“年奇处置好了?”邱侍卫答:“早已按照公主吩咐处置好了。”窦长思点点头,心中最后一件事已完,她也就安心了。被邱侍卫扶回床边安置休息。给窦长思放下纱帐,邱侍卫站在床前如雕塑般守着窦长思。他心中有一个秘密,他喜欢窦长思!别人眼中的窦长思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行事阴狠,作风跋扈。他眼中的窦长思却是希望,在他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窦长思拉了他一把,她会为了那对救了她的老夫妻对年奇下手,会为对手的死而难过...,可惜他的身份卑微,不配对窦长思表露心迹,只能以浅薄之身守候窦长思。红豆和阿莫一直潜伏在安阳城里,只等万鲜禅心拿下彭城后便要与万鲜禅心内外夹击给窦长君致命打击,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窦长君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竟然能亲自打开城门将城池送给人家的!眼见之前的计划是不行了,阿莫与红豆直接继续潜伏起来,等待万鲜禅心来的那日。不过红豆也没闲着,私下里也命人大厅打听了陈北北母子和窦长思的住处,她的人之前已经将陈北北母子控制住了,眼下她又带着一队女兵前往窦长思的别苑。万鲜禅心治军严厉,过江前特意在军中颁布过一条命令:凡入一城、进一村,不允许手下士兵骚扰百姓,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违令者斩!一路上红豆见到安阳城街道上两旁烧过的痕迹,随处可见的残垣断壁,碍于阿莫不得暴露身份的嘱咐只能忍着直奔窦长思的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