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红豆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李戎旌的葬礼也到了。
李应为了悼念女儿,特意为李戎旌举行了只有大将军才会享有的规格的葬礼。葬礼上除了李家的人包括其他的皇亲贵族,还来了许多和李戎旌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场面宏大一时无人企及。
红豆一直乖巧的站在两位舅舅面前看着娘亲下葬,同时还悄无声息的观察着四周的地形情况,希望在娘亲的葬礼上看到父亲,即使是躲在暗处的爹爹。
葬礼举行完后,太子舅舅、齐王舅舅还有事要办大臣们一起走了,李母也因为伤心过度被李应带回去休息了,剩下韩子镜夫妇、朱玉娘以及李升还没走。
红豆之前被太子李成带走了的,半路突然发现荷包不见了所以又跑回李戎旌的陵墓找。谁知刚走到门前就听到陵墓里有人的吵闹声。
李升在陵墓里带了会儿,想再为李戎旌上柱香再走,就在把香要插在香炉上的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只见从葬礼开始就一直站在赢姜身边当个贤淑妻子的韩子镜此刻脸色冰冷的对他嘲讽道:“李升小公子,这个时候外面人都走光了就别故作人情了,这种举止并不适合你的身份!”
李升忍住内心的暴躁,对她微微一笑无辜道:“小侄不明白韩姑姑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韩子镜见他还在装蒜,不由得面色更冷了,道:“既然是狼崽子就没必要装成小白兔,你是韩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李升:“我是韩人又怎么样?碍着韩姑姑的事了吗?”
韩子镜:“当然碍不着我的事,只是李升,有我在,你别想碰戎旌的苍鹰大队!也别想因着戎旌的关系从陛下那里得到半分好处!也别打豆豆的主意!”
李升眉头紧蹙,又看了看韩子镜身后的赢姜,片刻后道:“韩姑姑从哪儿得知我打苍鹰大队的主意了?又从哪儿知道我打算利用红豆了?有证据吗?如果有请拿出来,没有就请不要当着我戎旌姑姑面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否则就算你是赢家的儿媳妇,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推开韩子镜继续给李戎旌上香。
“镜儿小心!”韩子镜被赢姜给扶住了。
趴在赢姜怀里,韩子镜十分震惊李升这个小子竟然敢给她脸色看还推她,又瞥见另一边好友朱玉娘完全视而不见的模样,觉得面子都被丢尽了一把推开赢姜恼羞成怒对这李升的背影大喊:“你别以为你和陈北北暗地里合谋给戎旌下毒的事儿没人知道!李升,你潜伏在戎旌身边想为韩族人报仇戎旌不说并不代表别人就不知道此事!”
李升停顿下来,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他本以为李戎旌原谅他了,他也一心对待李家的人好好照顾红豆迟早有一天会还请身上欠下的孽债!可惜他还是低估了人心,没想到这些自称戎旌姑姑好友闺蜜的人竟然趁着戎旌姑姑去世后打她建立起来的苍鹰大队的主意,还想打红豆的主意,真是该死!
他一步一步满满走近韩子镜。
“你想干什么?!”韩子镜害怕的后退。
赢姜猛地将妻子拉到自己身后护住,直视李升锐利目光,“请注意你的行为李升小公子!”
李升退回来,没有感情的笑了笑道:“我的行为可没有为任何人带来不安或者不适,反倒是赢大人,你的夫人老是做些让人困扰的事儿,你是不是应该管一管?还是说尊夫人的这些行为都是赢大人受益的?倘若真是赢大人授意的不知道如果太子舅舅知道后会不会再继续重用赢大人?!”
就在双方形成难以僵持的对视下时,一道弱弱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李升和韩子镜纷纷看向发出声音的红豆。
“哥,韩姑姑说的是真的吗?你和坏人谋害我娘亲?!”小姑娘眼中饱含着泪花,看起来已经站在门口很长一段时间了。
“豆豆,你别误会事情并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李升怕她因此与自己隔了心忙上前想安抚住红豆。
对于他伸出的手红豆不自觉躲开了,“你别碰我!”
李升知道她误会是自己和陈北北合谋杀了李戎旌想为自己辩解:“豆豆,你听我......”慢慢和你解释!
红豆却不听他的辩驳,看向韩子镜赢姜。
对于李戎旌的这位闺蜜,她曾经是接触过的,也一向认为这个姑姑对她还算不错,然今天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占着外祖父光。红豆不笨,对于韩子镜刚刚那番话的言外之意她还是能够看的出来,不!或许不是看出来,而是因为敏感的身份又因为李升的背叛让她一下子想了许多不敢再相信身边的人。
红豆:“谢谢韩姑姑还记得豆豆这个死了娘亲的,韩姑姑不必担忧有人会打我的主意,我这辈子谁也不嫁,从今儿起没有人会在敢打我的主意了!”
“豆豆!”......
李升还想再说些什么,红豆却不等他开口,捡起地上掉落的荷包跑了看也不看李升跑了出去。
李升也不着急去追,重新给李戎旌上了柱香才回去,临走前狠狠剜了眼赢氏夫妇。
见大家的都走了,赢氏夫妇也打算离开了,韩子镜在赢姜耳边低言几句后赢姜先行出去。临走前韩子镜站到朱玉娘前面,矗立片刻后道:“疏离这么些年,你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若不是戎旌的事儿你我或许都不会再见,既然现在见到了,我就提醒你两句,‘玉娘,你我姐妹一场,我希望你能带着孩子回到帝都来,毕竟只有在这里才能给孩子最好的东西,我们的陛下宅心仁厚,就凭着你家陈溪是为了保凤古城而死陛下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朱玉娘本是一心给李戎旌念几道经文的,却被韩子镜的一番话给打断了,睁开眼仔细看着这个曾经的好友,现在的陌生人。
“你在看什么?”韩子镜被她看得别扭。
片刻朱玉娘才说话,“子镜,还记得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吗?想来你也记不得了吧,可是我还记得,我还记得我们四个最初的模样。”说着便开始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