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那些向来反对一心想要想要讨伐李成的大臣们全部禁了声音,低下头不敢多言半句。李应像是被人从后脑勺狠狠打了一闷棍般脑子里嗡嗡的险些从龙椅上摔下来。好在旁边的太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皇上,皇上你可得保重龙体啊!”而站在下面的李夺,早已忘了身为太子的沉稳紧紧抓住李成的领口问:“戎旌的遗体在哪儿?!在哪儿?!!”李成回望李夺,“在殿外石梯下面放着!”李夺闻言抛下李成就忘殿外奔去,大臣们有的劝李应保重身体,有的随李夺奔去接李戎旌的遗体。“儿臣有罪!儿臣该死!求父皇赐儿臣一死!”李成跪在地上不愿起身。好半响李应才缓过气来,看着跪在下面的二儿子心里面在滴血!他的小女儿啊!无论闯下多大祸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小女儿!怎么就这样走了呢?走在他的前面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是该死!因着你骂侧妃你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为过!”李应恨道。他知道女儿的死全推到二儿子身上不公平,可若不这样想的话他怕自己会疯!“可朕偏不如你所愿!朕要让你和朕一样痛苦!”话音刚落李应喉间腥甜,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黑昏死过去。“陛下!”...“父皇!”...“快!快把陛下抬到内殿!快!!!”大殿上顷刻间乱作一团。皇帝在朝堂上晕倒,一天的朝会也就这样草草收场。李应再次睁眼时看到妻子儿子全都担忧的看着他。“父皇,父皇总算你醒了!你再不醒来母后都要担心死了!”龙珂儿道。李夺在一旁扶李应起来并在背后垫上一个枕头。看着面前一大家子人,老大、老大媳妇、老二、老二媳妇...,望过去,就差老三李戎旌一家!可从今天后,这个家再也凑不起了!凑不齐了!!又抬眼看着旁边为自己担忧了一辈子、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妻,因着老三的故去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李应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然有些话总归是要他亲自告知她的。“翠雨,我们的老三,老三再也回不来了!”李应握住李母的手道。翠雨,李母的闺名。闻言,李母强忍许久的眼泪总是绷不住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倾刻而出。李戎旌的死,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许久,李应问李夺,“老三的遗体放好了吗?”李夺:“我已经将妹妹的遗体放置好了,棺木也命人开始打造,灵堂里放了冰床妹妹的遗体放在里面万不会有事。”李应点点头,随后又命人连夜赶回凤古城接红豆。之后又问李成,“阿穆真的说他不来送老三最后一程?”李成点头,“柴大哥想完成妹妹最后的遗志,他怕一旦回来就再无勇气踏出帝都。”说了怕他爹认为柴穆情薄,又补了句道:“父皇,我见过柴大哥,因为妹妹的事一夜之间斑驳了头发!”提起万鲜禅心,李应总会想起他的父母。两家世交多年,虽因为风弄影之事生过些龌龊,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在柴家落难的时候他却没能救下他们,他一直认为亏欠了柴家,以至于到现在柴穆还是以万鲜禅心这个名字示人。虽然老三和柴穆无媒而合还生了个小红豆,他面上虽挂不住但心底终究是默许的,仿佛老三的行为是在帮他弥补他对柴家的亏欠,况之小红豆很可爱,很难让人不喜爱。如今老三去了,柴穆的心情他能理解。“但愿他能在往后的生活中找到新的希望。”李成李夺也跟着点头。“还有一件事,妹妹手中的苍鹰大队,现在由柴大哥掌控!”李应:“那是你妹妹的东西,她自愿给他,那就是他的东西了,老大、老二,你妹妹走了,他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不允许你!或者你!抢走他的东西!”李夺李成苦笑:“放心吧父皇,我不会和阿穆/柴大哥抢的,我只是担心朝中一些人拎不清楚状况!”他们已经得到了教训,因为他们的拎不清状况导致李戎旌的死亡,经此一事他们哪里还敢抢什么呢?李应冷哼,“那是我的家事,谁敢拎不清,我让他也尝尝后院起火家破人亡的滋味!”之后李应让李夺和其他人都走了,留下李成呆在他身旁。李成不知李应想要做什么,埋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李应看着这个被他言语重伤的二儿子,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身上沾满了风霜。许久,李应摸着儿子消瘦的脸道:“昨日在朝堂上为父言语太过偏激,是在不是真的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你妹妹过世为父一时接受不了,阿成你别放在心上。”李成摇头,“儿子知道爹难过,所以没有放在心上。”说来无论大的小的,无论争气或是不争气都是他亲生的,再恨在无奈又能怎么样?到最后难受的也还是做父母的罢了。很快,该问的该说得的都问了说了,李应让李成带着他媳妇先回去,李戎旌的丧葬李夺也已经安排清楚。没过多久,闻讯赶来的红豆和李升也抵达了帝都。当夜小丫头就在母亲的灵前哭得不能自己,尽管李升在一旁不停宽慰。好不容易小丫头哭累了,李母命人将人抱回皇后寝宫服侍睡下。谁知天未亮时小姑娘突然发起了高烧,李应和李母忙招太医入宫为其诊治。里间,太医还在为红豆诊治。寝宫外间,李母泪眼婆娑,李应握着李母的手一边安慰这妻子,“别怕,小丫头会没事的!”片刻后,太医跪在李应面前禀告红豆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