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万鲜禅心见过秦姬后便匆匆赶着去李戎旌院子看她。
“夫人去哪儿了?”在房中没见到李戎旌,万鲜禅心招来下人问。
“回二王爷,刚刚夫人还在呢,就一会儿的功夫,这人去哪儿了?”
下人摇头头也是一脸的疑惑。
万鲜禅心一把扔开手中下人,“快给我找!找不到夫人我唯你们是问!”
“奴婢/奴才这就去找!”下人们被他一身的冷气吓得哆哆索索,赶忙去找人。
不一会儿有人来告诉万鲜禅心在祠堂门前见过李戎旌的影子。
没有半点迟疑万鲜禅心拔腿便去祠堂。
“戎...!”
万鲜禅心一进祠堂就瞧见李戎旌对着父母的灵位参拜,闻声转头看向进门的万鲜禅心。
“你怎么了?跑得满头大汗!”李戎旌奇怪,拿手帕给他擦擦。
万鲜禅心见她完好,心中的大石才放下。
“是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万鲜羯拿我威胁你做何?”李戎旌竟自猜测。
万鲜禅心握住李戎旌的手,将人拉进怀里,声音中带着颤抖道:“都不是,万鲜羯不敢威胁我,我只怕,我只怕你再次离开我,我不想再一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李戎旌闻言,暗暗吸了口气,回抱住万鲜禅心,她也不想离开万鲜禅心,可惜,老天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她将此事告知万鲜禅心,她怕万鲜禅心会疯掉。
拍着万鲜禅心的后背安抚道:“不会不会,我保证,只要我还在,就在也不会离开你。”
万鲜禅心如孩子般摇头不信,将人抱的更紧了。
“好啦好啦,万鲜禅心你可是大人了,别做小孩子才有的幼稚动作。”
许久,万鲜禅心冷静下来,放开李戎旌。两人并排坐在万鲜禅心父母的灵位前。
万鲜禅心耳廓很红,想着之前自己的动作确实幼稚,太丢人了,掩面。
李戎旌好笑,手肘拐了拐万鲜禅心。
“好啦,别害羞了,我不会笑你的!”
万鲜禅心不开心了,破罐子破摔道:“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又拦不住你。”
李戎旌在他的话刚出口就捧腹大笑。
两人笑闹片刻,突然沉默下来。
“陷害伯父伯母的凶手查到了吗?”
万鲜禅心点头,又摇头,道:“没有直接的证据。”
李戎旌:“可有怀疑的对象?是谁?”
万鲜禅心沉默许久才道:“你表姐——窦长思!”
李戎旌震惊,“怎么会?”依她对表姐的了解,窦长思那么喜欢万鲜禅心,又怎么会是陷害柴家的凶手呢?
万鲜禅心也不明白,只道:“她现在是龙靖的闵妃娘娘了,时过境迁,人心不蛊。”
李戎旌不会否定万鲜禅心的怀疑,世间最难猜的就是人心,或许前一秒还在微笑的人下一秒就会举起手中的刀插向你的心口。
突然之间,她对自己如何中毒之事似乎有了些灵感,嘴边念叨着:“会有机会证明的,被担心,慢慢来。”
万鲜禅心点头表示自己会等。
“咳咳,咳咳咳!”突然之间李戎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幺,你怎么了?没事吧!幺...”万鲜禅心脸上恐惧,一把把人打横再次抱回房间。
大夫被叫去诊脉,然后又是一阵摇头。
旁边干看着的万鲜禅心又见他摇头,咬牙切齿的忍住想把大夫扔出王爷府的冲动对阿莫大吼,“给我把大夫送回家去!”
阿莫把仓皇害怕的大夫带出府门,给了些银子才把人送走随后又低头丧气的回到李戎旌房间。
在房门口,阿莫听到两个人在争吵,奇怪了,主子不是很爱李戎旌吗?怎么真忍心吵架呢?阿莫蹲在房门口寻思着。
万鲜禅心似乎对李戎旌发生的事而她又不愿说失去了耐心,低吼道:“幺,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李戎旌看着万鲜禅心自己掐得发白的手指节,面对万鲜禅心的质问,陷入沉默。
久久万鲜禅心才道:“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我先出去,你休息吧。”
万鲜禅心走了,躺在床上的李戎旌狠狠锤了床几下,果然是这样,她们之间只要一出事便只会出现冷暴力的行为,而她更可笑,明明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儿,却无法去解决。
两人的冷暴力在之后的时间里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日益剧烈了。直到前线再次传来信息,窦长君突然发疯了般还没等到冰雪融化就开始进攻极寒之地的城防。
事情来得措不及防,万鲜禅心不得不再次穿上铠甲开赴战场,临走的前一个夜里两人还在冷战,万鲜禅心在李戎旌的院子门前足足站了一个晚上。
“小白,王爷走了。”已有七个月身孕的珂音站在窗边道。
这一夜,万鲜禅心在门口站了整整一夜,李戎旌虽然早早把房里的烛火吹灭,却整个人也只端坐在床边一夜没合眼。闻言,冲到窗边看万鲜禅心的背影。
“明明你也很担心他,为何这最后一夜还要冷待他?”珂音不解的问。
因为万鲜禅心和李戎旌的冷战,万鲜禅心怕没有人陪伴李戎旌便将珂音。大胡子他们经常接到王府来陪李戎旌。
“小白,曾经我以为你是我们之中看得最明白的一个人,可现在我才发现面对感情,你也和我们一样,是个普通人,而且在这种事上,你或许比我们还要不敢面对。”
李戎旌坐回床边,头低下,沉默许久才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珂音,或许人就是这样,不敢告诉亲人和身边的人,却能轻易的告诉不认识的人。
“珂音,我怕,现在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好活!”语气中说不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