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烦恼之时,突然房中传来一声响动。
风弄影一顿,莫不是这房中遭了贼?恐慌见趁着隐隐约约的月光风弄影手间摸了一长条状的物什捏在手里,欲摸到房门边上冲出去叫人。
男女大防,农家院子里只有风弄影主仆二人住着,仆人全都守在院子外面。
风弄影摸到门边,轻轻推开一条缝,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风弄影心中一喜忽然被人从后面狠狠掐住咽喉。
“别动,否则我立马拧掉你的脖子!”
风弄影害怕的一抖,咽喉被人捏住不敢放声大叫只能呜咽着点头。那人将门扉重新掩上,将风弄影拖回床边。
那人在怀中找出一枚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风弄影嘴里,道:“这是乌骨丸,我家传之物。人吃了之后随着时间越长那人的骨头会逐渐变成乌黑色,且全身疼痛,当骨头完全呈黑色时变色那人的大限之日。”
听到此话风弄影四肢僵硬寒冷一动不能动,额上冷汗连连,“那...那可有解药?”
应为害怕,风弄影的声音哑得厉害。
“解药?有,可是那就要看你乖不乖了!”那人道,因为喂了风弄影毒药所以即使放了风弄影也不怕她出声呼救了。
风弄影只见那人座靠在她的床上,心里急害怕有愤怒,“你需要我做什么?”
“也不需要你做什么,给我端盆热水来!”
闻言风弄影忙开门去端水。
“记住,可别想着叫人,否则你就等着全身骨头变黑疼痛致死吧!”那人威胁道。
“我,我不会的。”说完风弄影一阵风的离开房间去端热水。
害怕那人真的不会给自己解药,风弄影不敢声张,自己去厨房以最快的速度烧火烧水,等她好不容易把水烧好端回房间,就见到那人把她的床单给撕成一条一条的放在一旁,撕开衣裳看着自己的伤口。开到风弄影进来,沉声道:“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
风弄影嫌血腥味儿太重秉着呼吸将水端放在那人旁边,小声道:“我不会生火,所以时间花得长了点。”
那人瞥了眼她,果然是世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比不上他们部族的女人。
风弄影被他一眼吓得双手护于胸前,慌道:“你想干什么?!”
“哼,就你这身材,白送我我也看不上!”
见没自己的事了风弄影也被折腾的够累,也不管舒服不舒服了靠在一旁的木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男人撕下身上的血衣为自己包扎,最后,肩背上的一处伤口够不着,弄了半天也没包扎好气的男人随手将旁边的东西摔在地上,那是他包扎伤口时从身上解下来的一枚玉佩,上面雕刻着他家乡的风景,中间还有一个羯字,是他的名字。
‘砰!’风弄影被声音惊醒,猛地跳起来,“发生什么事了!”看到满地血染的布条,那是她的床单,再看男人满是怒气的脸,背后还在流血的伤口以及手上毫无办法的床单条,瞬间明白发生何事,小心翼翼的上前问:“要不要我帮忙?”
男人看了一眼她,犹豫片刻后将手中的布条交给风弄影,将后背交给风弄影。
风弄影接过布条,先是给他擦去再次流出来的血,然后才将布条给他绑上,边绑边道:“你后背的伤口太深了,不用伤药是不行的,我出门也没带伤药只能先用布条给你暂时绑住了,等明日一早我让雪芝给你买些回来。”
男人没说话,风弄影就当他是答应了,然后认命般去收拾地上的垃圾。
虽然刚开始风弄影确实是因为害怕才帮那男人,然到后面,风弄影就是真心想帮助男人了,她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愿看到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如果到最后那人仍是要她死,她也无所怨言。
人人都还没醒,风弄影就穿戴完整去敲雪芝的门,雪芝打着哈欠给她开门,“小姐,还早呢怎么你就醒了?”
风弄影伸出一只包的跟粽子似的手在雪芝面前,“雪芝,你去外面问问樊大哥身上有没有带伤药啊,我昨晚睡不着起来刺绣,不小心被剪刀伤到了手,你问问有没有,给我拿来我用用。”
樊钟,柴国公府上管家家侄子,一身的功夫。知道风弄影来寒山寺不放心柴母特意派他保护风弄影的安全。
“小姐,你怎么可以伤到自己,伤得重不重啊?”雪芝紧张的想看看她的伤口。
“嘶!你别乱碰很疼啊!”风弄影一把拍开雪芝的手,将雪芝推出门去,“快点快点!你也不想看到你家小姐疼死是吧!”
雪芝很快就拿来了药,“小姐,我给你上药吧?”
风弄影忙制止,“不用不用,这点小事我自己就可以了,这样吧,我有些饿了,你去看看有些什么吃的给我拿些来。”
雪芝也不想让风弄影饿着,不过还是再问一遍,“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风弄影点头,“快去吧别耽搁了。”
直到看不见雪芝风弄影才放心的拿着伤药回房间。
在小山村待了两天后风弄影启程回柴国公府,留下男人继续在村子中养伤。
风弄影给男人留下了足够的银钱,还把剩下的伤药全给了他。临走,男人将身上那枚玉佩给了她,“这是我父母给我的礼物,现在我将它给你,你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拿着这枚玉佩去城中一家名叫名珍坊的药膳坊,他们会帮你。”
风弄影拒绝道,“不行,这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男人没有和中原的女子相处过,在他族中若是人与人之间相互赠送礼物的时候会十分的干脆,并不像中原人会不停的推脱,因此男人只能拿出一副凶煞的样子注视着风弄影,大有一副你若不收我就再喂你一颗毒药的架势。
在男人可怖的注视下风弄影心里发抖的接下玉佩,像是告诉男人我会认真保存好般拿手帕包好才放进怀中,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刻她那样小心郑重的样子让男人心脏突然失了心律。
男人见风弄影半天不走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奇怪,莫非她舍不得和我分别?男人这样想着,内心还有些莫名的雀跃。
“你,你是有什么话还要对我说吗?”
男人开口了,风弄影鼓足勇气出言,“我,我想问我身上那毒......”
“呃......我给忘了,”男人面容尴尬解释道,“之前颗药丸并不是什么毒药,就是我买的颗糖豆而已,我怕......”
风弄影听不是毒药,悬了两日的心一松,露出如释重负的笑,“你不用解释,你是怕我出卖你,我明白的。”
门外,雪芝已经再催了,“小姐你好了没有?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风弄影:“我丫鬟再催我了,你安心在这里养好伤在回家,我就先走了。”说着提着裙子飞奔向外面的马车。
看着俏丽的人儿如此欢快,男人也感觉心里从入中原以来前所未有的高兴,因此笑得幅度有些大以至于差点笑岔了气。
路上,风弄影单独坐在轿中,摸出那人给的玉佩细细观摩。羯,羯,这玉佩上的景物是韩人才会有的,风弄影脑海中不停搜索着关于韩族的,羯字有关的人物。
忽的,她脑海中闪过道光,万鲜羯——韩族首领的大儿子,她曾听风爷爷讲过。不敢再想其他,风弄影再次将玉佩包好揣进怀中,遇上万鲜羯这件事她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此刻大秦和韩人正在打仗,她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救了韩族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