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只想骂娘,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什么叫怪罪郡主!那是他最宝贝的小女儿好吗?
最后,由李夺执笔,让当事人把案发一一陈诉并记录下来。风弄影父女一直是案件中的受害者,李应送他们一座在王府旁边的小宅子,任由二人居住或者变卖处置,另外两个士兵犯了军规,谅其带头人已死,将二人交给他们的直属将领好好教导,至于李戎旌,未经允许擅自与人斗殴并导致对方致死,但念其不是真心想将人打死,又属于见义勇为,故罚其挨军棍三十仗,在家中祠堂抄写经文十卷,抚养死者家属至死的一天。
当天中午,两个士兵就被领走,风家父女回去收拾李应送给他们的小宅,李戎旌在家祠面前被狠狠打了三十仗,晕过去后抬回青葵园,等伤好一些便被关在祠堂面壁思过抄写经文。
李戎旌被关在祠堂内抄写经文,应为屁股有伤,只能为她在地上铺一层棉被,整个人趴在棉被上抄写经文。
因为李戎旌还未好便被关入祠堂,李母心中难受却拧不过李应,所以自从李戎旌进祠堂那天起便一直未理会李应,这下子李应便气性更大了,直接吩咐厨房一天只给李戎旌送一顿吃的,还吩咐看守祠堂的人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去看李戎旌。
从小深受马克思教育,又是崇尚科学是李戎旌是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鬼神怪的,但对于亲手杀了人这件事,李戎旌从内心深处还是恐惧的。每天趴在地上抄写经文,还只能吃一顿饭,屁股上的伤还未痊愈,李戎旌不知不觉就会将自己代入凄惨小白菜的境遇,经文抄着抄着眼眶中两行清泪便会掉下来打湿经书,有时太饿了只能以抄写来转移注意力,往往是写着写着就睡着了。深夜时刻前来探视李戎旌的柴穆便撞见了这样的李戎旌。
只见人儿趴在棉被上,御寒的毯子被她踢到不知哪儿去了,整个头偏在书本上已然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手中捏着的毛笔还直立着,柴穆鼻子一酸。
像是听见有人进来,原本睡着的李戎旌鼻子缩了缩,从睡梦中醒来,迷蒙间间屋中突然多出一人,害怕的不禁想大叫。
柴穆快她一步出手捂住她嘴阻止了她的喊叫,这才没惊醒那些看守的人。
“嘘是我!别太大声,我是趁守门的人睡着了才进来看你的,若是惊醒了他们就麻烦了。”柴穆食指放在唇中间道。
李戎旌看清是活人这才禁了声,点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还捂在她嘴上的柴穆的大掌。
柴穆缩回自己的手,脸色微红,愧疚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李戎旌当然不在意,挥挥手表示没事,不就捂个嘴吗?她还不至于纯到那种地步。
双手撑着跪起来,柴穆在她对面,就想是给他磕头似的,李戎旌嘟了嘟嘴,审视了一圈柴穆,见旁边放着一个食盒,舔舔嘴,可怜巴巴的看向柴穆,“柴大哥,你是不是带了吃的?”
柴穆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带来的食盒,“哦,知道你肯定饿坏了,趁夜色我带了些吃的来,你尝尝。”说着边打开盒盖,里面吃的挺丰盛,多是李戎旌喜爱的辣菜,还有一盅汤。李戎旌嫌他太文雅,抢着帮他把东西顺出来,端起碗筷便开始。
怕人呛着,柴穆还劝她慢些。
谁料吃着吃着柴穆就看见小姑娘豆大颗的泪珠随着冒热气的汤滚落汤碗中。
“怎么了?怎么就哭起来了?”柴穆也急得跪起来问。
李戎旌一边抹眼泪儿一边带着哭腔道,“没事,我只是觉得这是我这些天来最幸福的日子。”
“唉,怎么还能为这件事哭呢,以后我就天天给你送吃的好吗?”柴穆手抚了抚李戎旌的头发。
“真的吗?”李戎旌盯着柴穆看,傻傻的样子引得柴穆想笑,喃喃自语道,“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呢”
“传闻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柴穆略作沉思道:“嗯......,传闻中的李戎旌是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整天只知道惹事儿还想着美男子。”
知道柴穆在打趣自己,李戎旌放下手中的碗,双手做祈祷状,“我不通琴棋书画这是事实啊,而且现在的我也在想美男子呢,真希望此时此刻有一位白马王子能够立刻出现在那我面前将我带离这间祠堂,归隐山林,娶我,然后过上男耕男织的生活。”
柴穆听不懂她说的白马王子是什么,但她那花痴的模样真是让人又气又爱,伸手戳她眉心,将李戎旌戳倒在地,“你死了这条心吧,你面前可没有什么白马王子,只有我这个救你于饥饿的英俊公子。”
李戎旌扭头瞪他,爬起来拍拍不存在的灰尘,‘臭小子,敢欺负姐姐,看我怎么治你!’
李戎旌直接凑到柴穆面前,娇声道:“是呀,这可惜我面前就只有你,要不我就将就一下收了你怎么样?虽然你称不上什么白马王子,可也算是官二代。”一只手慢慢搭上柴穆的肩膀,“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嗯~”
那声“嗯”听得柴穆心颤颤。
两人靠的太近,柴穆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潮湿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时间一长连李戎旌都开始觉得尴尬了,如果现在撤退会不会显得太怂了,李戎旌这样想着。
见李戎旌微微泛红的小脸,柴穆知道这丫头是在逗他,于是他放松身子双手向后撑,像是欢迎李戎旌随便处置般,他到要看看这小丫头能撑到几时。
眼看小姑娘半天没动静,倒是脸蛋儿越发的红了,像是被蛊惑般,柴穆着迷似的越发靠近李戎旌,眼光不自然的盯着那张半张半合的嘴唇,喉间干得难受。
李戎旌越发觉着事情不对,本来以为吓着柴穆了的,渐渐才发觉柴穆开始向自己靠近,目光还炽热的盯着她的唇瓣,就在柴穆扑过来欲吻她的时候李戎旌突然一转头,柴穆扑了个空,却埋进她的脖颈,气息打在李戎旌脖子上十分难受,柴穆清醒过来,
“呵呵,呵呵,...”在李戎旌脖颈间轻笑起来。
李戎旌忍无可忍,将柴穆狠狠推开,嗔怒道:“你做什么!敢占我便宜!我要打死你!”说着便要反手打他。
柴穆轻而易举握住她的手,“别闹,我错了好吗?一会儿将门外的人吵醒了下次就不能给你送吃的了。”
李戎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脸红的滴血,碍于外面还有人只能低声吼道,“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小姑娘脸皮薄不经逗,柴穆也不想为难她,作罢道,“好好好,我先回去了,明日这个时辰我在来给你送吃的。记得,睡觉时不可乱踢被子,小心着了风寒。”
李戎旌猛的躺下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背对着柴穆不理他。
柴穆摇摇头,算了,大不了以后多顾惜顾惜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