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要每天吃一粒,不能断,知道吗?”
“嗯……”
近几天,艾米丽总会挤些时间赶到卡尔那,那瓶‘安眠药’卡尔只是放到约瑟夫的房间,并没有做什么手脚。
“艾米丽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卡尔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郁郁寡欢,小团团仍摊在他的怀中熟睡,露出它白绒绒的肚皮。
“什么问题?”艾米丽微笑着回应。
“如果把这个世界比喻成一种东西,你觉得会是什么?”卡尔盯着她的双眸,看着那双棕黑色的眼瞳,看到了惊悚,诧异,却又显得平淡无奇。
艾米丽顿顿,那摆好的微笑淡了下来。
“如同漩涡,却又如繁星点点零散。”
如漩涡那般,引人注目,无法忽视,但又似繁星那般微微发亮却无任何用处,最后分道扬镳。
“是吗……”卡尔莞尔,扭头看向洒落人间的阳光,讽刺性地笑笑。
“艾米丽小姐,您该离开了。”
卡尔下了声逐客令。艾米丽茫然,随后没有多说什么,只身离开。
每个人都是漩涡里的玩物,只要被盲骗了就可以任人宰割,再后跟棋盘上的士兵被人扔弃。
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约瑟夫越待他越好,越是成为卡尔心中的刺。
无法放下的感情,最后才知自己被利用时也会奋不顾身选择自愿成为他的垫脚石。
卡尔倦了,抱起怀中的猫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能入睡。
他就这样带着倦意的眼睛盯着那白瓷的天花板,许久才勉强浅睡一小会儿。
艾米丽坐上计程车,神情有些不自在。以前的她是那样的单纯,单纯到最后还是不堪一击。
用尽所有积蓄开了间破旧微小的诊所,因为支持不下这个诊所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堕胎手术。
前期尝到金钱带来的喜悦,最后又是因为那一场堕胎手术害得自己回不到原本的纯真。
莉迪亚·琼斯,这个名字是她一生的阴影,却也是象征美好的起始。
被迫舍弃自己梦寐以求的,留下自己无法遭受的。
她离开了那个地方,曾是她家的地方,改掉自己的姓名:艾米丽·黛儿。
从此以后她将过上自己仅剩的救赎。
如果只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
前几天,约瑟夫买了两张马戏团的演出票。对这些本无感的他只是为了卡尔能有更好的心情,总不能让他闷在家中无所事事吧……
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很欣然,卡尔答应了。起初以为他会立刻拒绝喧闹人群的场所,但是细想打消了这样的荒妙想法。
经历过那种事的人,会更容易适应这个世界。
权利与资本主宰的世界。
两人坐在第三排的28、29号座。马戏团的红酒色般幕布紧紧闭合,灯光照亮帐篷的每一处黑暗,欢快的音乐心旷神怡。
瞬然黑灯,什么也看不见。幕布渐开,华丽的舞台呈现在每个人面前,灯光照射。观众席的人们鼓起掌声。
卡尔和约瑟夫并没有迎合人群。
站在舞台中央的竟是一位小丑!
画着浓厚颜料的小丑,缺失的腿部按上金属假肢,骑着单轮车在那尽情欢笑。
刺耳的笑声。
“好荒唐。”卡尔淡淡一语,无神的眼目不转睛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明明笑不出来,还在那硬笑。”悲伤,麻木,那笑声大智若愚,却还是引人嬉乐。
可悲的笑话,以自己亲身的痛苦经历当成一种玩笑被人戏弄的感觉简直如狂热的拥戴者那般信仰所谓的神明。真是一群疯子。
很快,小丑再也无法逗乐这群贪婪者了,观众唾弃他,嫌弃、厌恶,满口脏辩让他下台。
那‘快乐’小丑保持微笑退场,接踵而来的是因为跳着悲伤舞曲的舞女。
可那音乐却是如此欢快,取悦观众席上的人。
悲伤的舞蹈,演奏自己永远无法逃离的生活,黑暗笼罩她的身躯,无助地旋转跳跃每一个节奏。
观众静静欣赏,她如天鹅那样美丽,那双手似天鹅的双翅,悠悠展开,踮起脚尖在水中起舞。
可那双翅膀却被荆棘紧紧束缚,最后天鹅的长颈的脖流下数多鲜血。
天鹅死在了愚笨?
她死在了自己手中,美丽的东西总有人会选择保护,毁灭……
好一个马戏团!锁住了里面每一个人的自由,仍然让人五体投地。
最后是一位杂技演员,他那高超的技术惹得众人皆惊,观众纷纷鼓起热烈的掌声。
掌声未消,台上皆难。
难在何?手上的红球不小心滚落在地,一摔,他又没了颜面。
“这什么马戏?真难看!”妇人鄙于不屑地念叨,旁人也纷纷议论,最后除了卡尔和约瑟夫外每个人都开始叫嚷起来,愈吵愈烈。
最后观众席的人纷纷论论地离开马戏团,舞台上尽是他们写下的脏话。
一场‘华丽’的马戏结束。
“约瑟夫先生,搞笑吗?”卡尔就这样看着舞台陨落,拉下红色幕布。
“……”约瑟夫无语,片刻牵起卡尔的手舒舒心情,硬是挤出一丝微笑。
“走吧。”
那双温暖的手就这样牵着卡尔的手,离开了马戏团。
唯一最后的救赎者,你会离开我吗?
卡尔问心自说。
——
细想还是再更一篇吧,总不能敷衍了事。但是五月十一我就要滚去学校了,到时候看情况能不能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