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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忆(二)

抚平小炸毛

    “嘿,你丫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啊。”鱼玄机充满怨气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把孟言霆从回忆里拉出来。“啊,挂吧,你早点睡我放假之后咱俩再约。”“得,那我等你消息了。”说完鱼玄机挂了电话。孟言霆还是呆呆坐在原地,刚刚陷进去的回忆里的一点一滴慢慢的像放电影一样呈现在孟言霆眼前。孟言霆冲着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脸,不知不觉和叶玿吵吵闹闹五年都走过来了,当身边的人以为他在等孟言霆大学毕业之后就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两个人却突然分了手,还并不是因为时间长了激情退却受不了柴米油盐的平淡才分手。孟言霆心里门清她和叶玿就算不吵这一次也不会走到最后。他们之间从孟言霆决定留下来复习一年的那一刻就朝着和原定轨迹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一阵风吹过来孟言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在摸口袋发现烟已经抽完了,索性把手揣在口袋里发呆。心里想着,当初怎么和着了魔一样就放任叶玿追自己了呢?叶玿也是够坚持,一追就是大半年还是在孟言霆有男朋友的情况下。想到这儿孟言霆嗤笑了一下,这么算来自己也算是渣过一次。不过当时孟言霆明白,她和当时男朋友虽说和好了,但是感情摆在那儿形同虚设一般。两个人不过谁都不想迈出分手的一步硬撑着罢了。只不过,从叶玿对孟言霆表明心意之后,叶玿也是真真儿的摆出来追人的架势把自己的感情也放在明面上认认真真的追着孟言霆。记得那时叶玿再和孟言霆表明心意的第二天叶玿宿舍的狐朋狗友们都知道叶玿喜欢孟言霆这事儿并且经过他们一上午有意或无意的宣扬过去之后这事儿就差科任老师们知道了。

  孟言霆当时就觉得尴尬到不行,恨不得自己可以隐身谁都看不到那种,顺带着感觉面对高琳的时候自己都没脸,明摆着当初叶玿是冲着高琳一波一波的感情攻势,求助孟言霆之后不仅俩人彻底吹了而且叶玿还大张旗鼓的要追孟言霆。不知道内情的吃瓜群众一准儿觉得孟言霆从中作梗了,以至于孟言霆这会儿面对高琳真是彻彻底底的尴尬。谁知道高琳一把揽过来孟言霆揉了揉她的小圆脸说“你别瞎想有的没的,我跟叶玿根本没戏就算你不帮忙我俩也成不了。再说了我也知道你什么人,你自己跟这儿别扭什么呢?”人家主角之一都这么释然了,孟言霆自然也没必要在担心什么,不过她也明白,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和男朋友分手然后一脑袋扎进叶玿怀里。有个矫情的思路不是那样么,得吊这点看看这人是不是真心实意。十来岁的年纪谁敢说谁就明白什么是真心实意什么是一辈子又该怎样面对接下来的未来么?所以说年轻人的感情里带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和不安定因素。当然在孟言霆彻底参悟透了这个道理已经是她彻底和叶玿断清楚之后了。所以说啊,十几岁的感情有的更多的是年少轻狂和奋不顾身的热血罢了。当孟言霆调整好心态面对接下来的日子的时候却被叶玿身边的兄弟们的神助攻杀了个措手不及。

  我们优秀而且根正苗红的孟姑娘自小学一年级到高二一直坐稳了班里语文课代表的位子,原因简单因为文笔出众加上记东西的速度快的出奇于是坐稳了这个清闲的位子。孟言霆在第二天收作业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神助攻”的第一波考验,当孟言霆转转悠悠来到叶玿那一片收作业的时候先是听到了“神助攻”们的起哄的声音,顺着声音看那一片才发现叶玿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孟言霆就从靠前的几排开始收,收到叶玿前桌的时候,就见这位“神助攻”扭头一巴掌呼到了叶玿头上,后者迷迷瞪瞪的抬起头就给了罪魁祸首一拳揉揉眼看见站在前面的孟言霆咧嘴笑了。孟言霆看见那笑楞了一下然后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就发现刚才的“神助攻”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特别委屈的说“课代表你看啊他欺负我你管管啊。”孟言霆看着平时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个子这会儿跟一哈巴狗似的对自己求保护就笑了。揉揉那人一脑袋卷毛说“没事,霸霸给你做主”然后冲着叶玿说“你干嘛没事打人家啊?”叶玿往后一靠说“你没看见么,他打扰我睡觉了啊”孟言霆说“我收作业呢,又不是过来看你睡觉的,人家叫你起来交作业有什么不对的?再说了谁让你丫晚上不好好睡大早上的睡觉了?”叶玿听孟言霆说完一抹坏笑爬上脸,一脸玩味的说“我晚上没睡好还不是在想怎么讨我们可爱的课代表欢心嘛”叶玿刚说完,刚刚的“神助攻”接过话来说“可不是呢,念叨了一宿你的名呢。我们都快被洗脑了。课代表你说这可怎么办啊。”俩人一唱一和的看着孟言霆的小圆脸一点点红了起来连耳朵根都红了之后哈哈的笑了起来。孟言霆也不管作业没收完从教室蹭蹭的走了出去,等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前才缓过神来,然后开始苦恼怎么跟老师交代作业没收全这个事,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的小脸皮儿是不允许自己回去再去收叶玿他们的作业了。怎么自己明明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怎么就不能脸皮厚点傲娇点呢,就这么几句玩笑话自己就受不了了。想到这孟言霆拿着手里的作业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站在远处把孟言霆一连串的动作连带着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的叶玿慢慢的笑了,这个小人儿可真是让他喜欢的很。然后走到孟言霆面前用手里的作业本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呐,课代表,我可是帮你把作业收全了平时不交的人都交了,你怎么报答我啊。”

  孟言霆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玿脑子就当机了。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儿草莓糖递到叶玿面前说“呐,做好事奖励给你糖吃。”叶玿看着面前笑的眉眼弯弯的孟言霆,弯弯的月牙眼就像印到心底一样,接过她的糖弯腰在她耳边说“我更喜欢以身相许啊”看着孟言霆耳朵一点一点红起来之后坏笑着走了,然后听见背后孟言霆炸毛之后的咆哮“叶玿你是不是缺根筋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啊!”不理会炸毛霆的怒吼径直走回了班里。刚坐到座位上就看见炸毛的孟言霆气冲冲的走回了座位,红红的耳朵出卖了她还在害羞的事实。叶玿故意吹了一下口哨惹得那一片人一起起哄然后收到孟言霆的一记眼刀之后彻底安静了。叶玿笑了笑心想这么可爱的小人怎么还能看她不幸福的跟着别人消磨时间呢?一边趴在桌子上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让孟言霆的男朋友放手然后睡过了一个上午。他不知道,他安稳的睡着的时候孟言霆这边却像暴风雨一般。课间孟言霆去办公室取老师批改好的作业的时候刚好碰见来班里找她的男朋友,还没说话就被拽到楼梯拐角那人说“你行啊,不想跟我在一起直接说不行么,给我戴绿帽子好玩儿么?”孟言霆让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脑子说“我怎么给你戴绿帽子了?”那人说“别在这儿给我装不知道,整个年级都知道叶玿在追你了,他身边那波人都在帮忙追,你以为你和我不在一个班我就不知道了么?别摆着这张无辜的脸招摇撞骗了行么?我他么也是男人我也要脸行么!”不等孟言霆开口说话就听见楼梯口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干嘛呢?课间找地方搞对象呢?跟我来教导处!”

  等孟言霆从教导处出来一上午已经过去了,男朋友的话绕在脑子里甩也甩不掉,孟言霆回了教室趴在桌子上。午休的时间大家都回宿舍休息了,班里只有孟言霆自己。孟言霆眨巴眨巴眼觉得湿湿的,“真是没出息,这点委屈就哭了,这又不能都怪我。本来就不冷不热的我又没有说和叶玿在一起,我又没有脚踏两条船凭什么就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呢。”摆弄着桌子上的水杯孟言霆闷闷的说。想提出分手,可是又一想这一提分手不正落实了自己背叛这个事实么,可是不分手这段感情是在没有坚持下去的意义了。揉了揉自己的小肉脸,想破头也想不出该怎么办。找到手机给老师请了下午的假,收拾书包往外走。走出教学楼看见走过来的叶玿,叶玿看见孟言霆两眼红红的从教学楼走出来再看看她背着的书包,再加上刚睡醒听见班里人说孟言霆和她男朋友被叫到教导处这一件件事儿往一起一联想脱口而出“我去,你这不会因为你男朋友受处分了吧。”本来就在难过头上的孟言霆听了这话更添堵,直接忽视了叶玿的话扭头往外走。叶玿追上来拽住孟言霆说“出什么事儿了你说啊,你哭成这样我看见了也不好受啊。要真是背了处分我也犯个事儿陪你一块回家反省还不行么。”孟言霆脑袋上掉下来几根黑线说“没有处分,口头教育了一下。我这是请假了要回家不行啊。”叶玿一头雾水搞不清现在的剧情发展“什么情况,你跟你男朋友怎么了。你能哭出来肯定是受了委屈吧。”孟言霆摇摇头说“他说他知道你在追我,我给他戴绿帽子了什么什么的。也不关你什么事,毕竟我也没跟你在一起我自己清楚就行了他怎么说随他。”听孟言霆这么说,叶玿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儿了起来,自己这么喜欢的小人儿因为自己受委屈的时候自己还在做着春秋大梦睡的不亦乐乎。见叶玿不说话,孟言霆整了整书包带子说“我也没有不太开心什么的,就是在苦恼,我俩肯定是没戏了,可是如果我现在说分手就落实了你挖墙脚我脚踏两条船这个事儿了,可是我也不想这么耗下去了。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想回家安静安静,你别瞎想,我先走了。”然后也不管叶玿直接出了教学楼走出校门口打车回家了。

  这边孟言霆是走了,叶玿听了孟言霆的话陷入了沉思。然后一个转身往宿舍楼走去,走到孟言霆男朋友宿舍门口把他叫出来说“你也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跟言霆之间也没感情了,所以你这还是打算这么硬拖下去了?”那人说“你算个什么啊?就过来对我们的感情指手画脚?”叶玿笑了一下说“我是不算什么,但是我只在乎言霆的感受,她现在跟着你就没有快乐过,反过来问你,从你们和好之后你还像之前一样么?破镜是不能重圆的,这么耗下去对你们谁都没好处。”不等那人回话叶玿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趴在床上补觉的孟言霆收到了男朋友的短信,内容很简单“我们分手吧”孟言霆看了之后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难过,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抬手回过去一个字“好”然后便不再看手机。等孟言霆睡醒一觉之后看见手机上有几个叶玿打过来的电话,然后给他打过去之后说“刚睡觉呢,没听见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儿么?”然后听见叶玿那边噼里啪啦一阵键盘的声响,孟言霆就知道这货又翻墙出去上网了。叶玿说“不是什么大事,我上网呢,没烟了你来给我送一盒呗。”“不去,你丫当我是送快递的吗?”“哎呀,就来一趟就当锻炼身体不行嘛”“没有第二次。”孟言霆说完挂了电话。出门之后才想起来没有问叶玿要什么烟,懒得再打回去问秉承着抽什么都一样的原则孟言霆买了自己经常抽的烟之后打车往叶玿他们经常去的网吧走。

  要说孟言霆有什么不喜欢呆的地方,网吧绝对是首选。没有理由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孟言霆进了网吧之后摸出手机给叶玿打电话“你在哪儿哪,霸霸到了。”然后听见叶玿说“二楼大厅,人群里最靓的仔就是我。”孟言霆一脸黑线的挂了电话往二楼走。到了二楼就看见叶玿那一拨人凑在一起噼里啪啦的摁这键盘时不时的问候一下对方的家人,总之在孟言霆看来战况十分“惨不忍睹”。孟言霆走到他们那儿找了个位子坐下,把烟递给他说“快递费,烟钱还有我一下午的误工费。”叶玿拿过烟,没说话握了一下她的手说“摸摸手顶了钱吧。”孟言霆打开他的手抽出根烟来在大家惊讶的眼光中点上抽一口慢慢吐出烟来说“别太惊讶,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一句话才把众人说回现实。叶玿愣了一会儿说“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孟言霆看了他一眼说“那你还让我给你带烟抽?得了,你们继续玩儿霸霸回家了。”然后站起来下楼,走出了网吧听见叶玿在后面喊她,扭头问他“你怎么不玩儿了出来干嘛?”叶玿说“送送你怕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孟言霆看了看他没说什么接着往前走,两个人一句话没说一直走着,“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下午他发短信过来说的,我同意了。”孟言霆说。“那不挺好么,给我机会了。”叶玿挠了挠头故作轻松动地说,孟言霆看了叶玿一眼说“别拿我寻开心了,不就是失恋么,我还能接受。”叶玿停下来看着孟言霆说“我没开玩笑,你也看见了我追了你已经半年多了,我是不是说着玩儿的你也明白,我就等你一句话,就等你同意不同意。”孟言霆看着叶玿,认识这么久以来少有的看他一脸正经的说话。“你容我想几天,我现在也不能立刻就答应你,你回去玩儿吧,我先回家了。”叶玿点点头给孟言霆拦了一辆车看着她离开。

  孟言霆刚到家就看见叶玿发的短信“没事,半年我都等过来了不在乎这几天。”孟言霆脑子里乱乱的索性把手机丢在一边不去看。没一会儿手机响了,孟言霆拿起来看见是王琦瑶来的电话,接通了之后问“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王琦瑶说“没空给你废话,就问你跟内人分手了没有然后同意叶玿了没有?”孟言霆听了这话脑仁子要炸了,理出来思绪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王琦瑶。果不其然王琦瑶听完跟过来了一通咆哮“你丫还不同意你等着人家去追别人么?到手的鸭子都要飞了么?”“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么,你丫这有语病啊。”孟言霆打断她的话说。“得,我不跟你这个资深语文课代表玩儿文字游戏好吧,我的意思就是人家就算是要表忠心也算可以了,就这么巴巴的追了你半年多嘘寒问暖的,你是想就不把握机会,还想多考验考验吗?等他个三年五年海枯石烂的?咱们马上都高三了,毕业季是什么?分手季啊!你要是不想错失机会你就抓紧了!”王琦瑶说。“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要上课了,先挂了。”王琦瑶说完挂了电话。孟言霆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想着,要说叶玿这半年过来对她也是十足的好,她这随时炸毛的脾气说忍就忍了。每次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叶玿把她逗得开开心心的。想来想去孟言霆觉得,要不就豁出去了再试试?然后拿起手机给叶玿发短信说“我想了想,我们要不就试试?”刚把手机放下叶玿就回过来“你先别着急,给你三天时间你再好好想想。我不是逼着你和我在一起,我是想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孟言霆看完短信心里突然就烧起了小火苗,这哥们儿不是追我么,我好不容易想通了答应他结果还想晾我三天不成?好啊,那霸霸就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叶玿觉得,自己说出去的三天可以说是最漫长的三天,孟言霆这小祖宗在收到自己短信之后没有回信就算了,第二天来上学收作业的时候直接跳过他们这一块就过去了,下课凑过去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发信息也从来没回过,上课传过去的纸条也“杳无音信”。终于在第三天下午,叶玿堵住了要放学回家的孟言霆问她“小祖宗,你这是跟我置气呢么,你这态度转变的有点快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简直了!”孟言霆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让我想三天么,我这不是得心无旁骛的去想么,得不带任何个人偏见想啊,我得遵从我主观意识啊......”“得,祖宗,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三天的茬行吧。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别看自己主观意识了,就跟我凑活过呗。”叶玿打断了孟言霆接下来的“长篇大论”说。孟言霆说“要是凑活过就算了,我还不如找一个好好过的呢。”叶玿一听这话就急了,抓住孟言霆的袖子说“可别啊,我好不容易追了这么久啊,眼瞅着到手了都,你可不能丢下我不要啊,什么凑活过啊,我那都是瞎说的,好好过好好过。”孟言霆看他着急的小模样就笑了,说“那,好好过你说的啊。那我们今天就算是第一天了,多多包涵啦”叶玿听了这话咧开嘴笑了说“恩,当然多多包涵。”那时两个单纯的人儿怎么也没想到,从那天开始两个人就这么走过了人生中最美好也是磕磕绊绊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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