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与火巨人恶斗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凌乱的冰堆,崩塌的冰山和横倒的冰柱散落在冰原上,像是大地震后的灾难现场一般凄惨。
一匹快马冲了过来,踩碎了一根白骨。马上的神父勒住马头,翻身跳到冰面上,对着这一片狼籍检查了起来。
此时后方又奔来一群战马,战马上的人见到了神父,都恭敬的停下了马蹄,等着聆听神父的指示。
道格拉斯神父是教廷的前代驱魔人队长,现在受枢机主教爱德格之邀请,重新出山带队夺取天光之眼,并伺机击杀第一通缉要犯罗杰。
「师兄,有什么发现吗?」一名老年修女翻身下马,举手投足间尽是男人的姿态。
马丁修女是驱魔人北方教会的主事,本来是道格拉斯的师弟,但因中了水晶剑诅咒的关系,所以跟罗杰一样被反转了性别。
道格拉斯站起身来,手中捏着一块骨头,说:「从骨骼损伤的程度上看,这人已经死去十年了,但从战场上的痕迹来看,他昨晚参加过战斗。」
「难道是亡灵战士?」
「不!骨头上没有邪恶的气息,反而隐约有一股烈士之气。」
「那就是正义的骷髅喽!」一个小丫头嬉笑着说。
她名叫莉莉安,是由枢机主教抚养长大的孤儿,虽然年仅十岁,但已是驱魔人中的高手,生性古怪精灵,对罗杰有特殊的情愫。
小丫头骑着一匹小白马,身后立着两匹高大的黑马,马上坐着一对由炼金术制造的男女战偶,分别被称为「爸爸」和「妈妈」。
「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啊?」旁边马上的骑士笑了笑,似乎想跟可爱的小丫头亲近,但却遭受了一个让人尴尬的白眼。
骑士名叫丹尼尔,阴影佣兵团的少主,世界树学院的退学生,克莉丝的未婚夫,与罗杰是在多重意义上的冤家。
北方之战中,阴影佣兵团被罗杰歼灭,团长丹纳德也战死,丹尼尔便带领着剩下的亲信投靠了教廷,现在跟随着驱魔人一起追杀罗杰。
丹尼尔向来脸皮厚,尤其是面对女孩子时。虽然莉莉安的年岁尚小,但他依然坚持表现出色狼的职业精神,傻笑着靠了上去。
可突然「轰隆」一声响,一个高约三米的铁人砸在莉莉安和丹尼尔中间,铁人肩上还坐着一名身穿管家服的俊美青年,两人正对着一副西洋棋出神。
铁人名为铁渣,是超越时代的超生命体,表面装备着坚实的装甲和恐怖的武器,内里则有人类无法理解的精妙构造。
而铁渣肩上的琳克,则是驱魔人中的精英战士,马丁修女的亲传弟子,同时还是琳达的哥哥。
铁渣和琳克是多年的朋友,最喜欢的消遣方式便是下棋。无论是在昏暗的地牢里,还是在惨烈的战场上,只要有一点空闲,两人便会认认真真的下上一盘。
莉莉安拉了拉琳克的衣袖,向另一侧的丹尼尔做了一个鬼脸,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驱魔人战士,长叹了一口气,说:「唉!可惜希拉姐姐还有西蒙那个大笨蛋不在!虽然西蒙说话很让人生气,但还算是一个好人啦!」
莉莉安口中的西蒙出身于驱魔人世家的优秀剑士,是道格拉斯神父的亲传弟子,这一代驱魔人队长的最佳人选,曾经坚信自己是维护正义的骑士,是罗杰最强劲的对手,大概也是最好的「朋友」。
在上次北方之战中,西蒙与女体的罗杰交手之后,对于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深切的怀疑,所以留在阴影要塞的废墟之中沉思了起来。
道格拉斯叹了一口气,又沿着战斗的痕迹走了两步,最终停在巨大的冰裂缝前,捡起一只烧成灰烬的拇指。
道格拉轻轻一捻,火巨人的拇指化成了飞灰。
「交战的双方,其中一个是巨魔,另一个则是一名剑士,而且从剑痕上分析,使用了不止不一把剑。」
「罗杰,肯定是罗杰了。」马丁修女咬牙切齿的说道。
忽然,平静的冰面莫名的震颤起来,远方的雪岭上出现了一团火光。在刺耳的蒸汽啸响声中,一团熊熊的烈火自天边翻滚而来。
「那,那,那是一艘船?」丹尼尔结结巴巴的说着,眼睛如螃蟹似的凸了出来,他身后的骑兵和驱魔人也是一样惊讶表情。
蒙娜丽莎号在烈火的包裹之下,如同自天空坠下的流星一般,融化积雪、碾碎冰面,一路向着北方冲去。
琳达咬断最后一条白线,抖了抖刚绣好的黑色三角旗,说:「烂赌鬼,把这个挂到桅杆上,以后你们就在骷髅旗下奋斗吧!」
烂赌鬼接过黑色旗帜,迎着北风一抖,黑色的旗面瞬间燃烧起来,中间绣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喻示着这是罗杰的财产,骷髅下则加了两根交叉着的白骨,用来代表这艘海盗船上的骷髅船员们。
「好!我喜欢这旗子。」烂赌鬼将旗子叼在嘴里,亲自爬上了中间的桅杆,将它高高的挂在顶端。
「哇!」烂赌鬼举高了弯刀,与众海盗们一起欢呼了起来。
烂赌鬼肩头的鹦鹉歪着脑袋,端详了旗子一会儿后,忽然尖声大叫了起来,「发现敌情,发现敌情──」
驱魔人们站在冰原上,一边惊讶的看着海盗船,一边警惕的举起了武器。
突然,丹尼尔看到了船头的罗杰,夺妻杀父之仇使他双眼喷火,伸手抢过了身边侍卫的一把火枪,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罗杰拔出杜兰达尔,迎着弹丸袭来的方向一挥,喀嚓一声将弹丸削成了两半,「我说是谁啊?原来是老朋友呀!」
「哇!是罗杰姐姐,这船好帅啊!」莉莉安欢呼了起来。
「哇哈哈!想来搭船吗?」
「才不要呢!你是想诱拐莉莉安吧,就像诱拐希拉姐姐那样。」
听到莉莉安这么说,希拉不禁俏脸一红,随即向人群中的道格拉斯躬身施了一礼,说:「老师,您好!」
道格拉斯老眼一瞪,恶狠狠的问说:「希拉,为什么要背叛教廷?」
「学生并没有背叛,学生只是有些疑惑,想要了解幕后的秘密,所以……」希拉急忙解释道。
「不要再罗嗦了!杀掉罗杰,一切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丹尼尔大喊一声,举剑冲着蒙娜丽莎号一挥,说:「放枪!」
佣兵们听从团长的命令,一起端起了长筒火枪,向着海盗船乱射了起来。驱魔人也在马丁的指挥下,勇猛的跳上了燃着熊熊火焰的战舰。
「敌袭!准备战斗。」烂赌鬼大吼了一声,海盗们四处奔跑了起来。
不一会儿,船舷下的炮门打开,十六门大炮推了出去,黑黝黝的炮口燃烧着烈火,像是地狱犬的巨嘴一般,渴望着吞食敌人的血肉。
「放!放!放……」
随着轰隆隆一阵闷响,巨大的实心炮弹带着烈火,砸在了佣兵的马群之中,狂猛的炸裂开来。
顿时,清澈的冰面染上了一片血红的颜色,人群和马匹的残肢断臂被爆炸的冲击力影响,向四下胡乱的抛撒出去。
烂赌鬼和水手长则带领着甲板上的海盗,疯狂的砍杀跳上船来的驱魔人。蒙娜丽莎号上的烈火,只对本船船员没有伤害,对于登船的敌人却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虽然驱魔人都有驱除火伤的能力,但这却影响了他们,使他们无法专心战斗,很快便被疯狂的骷髅海盗们压制了下去。
见到这个情况,马丁修女飞身跃上了甲板,旋动手中的两把黑色短剑,接迟砍倒了一排骷髅海盗。
正当她准备砍碎水手长时,一把大号的弯刀架开了她。
「不要在我的船员身上撒野,你要是有胆子,就跟我烂赌鬼船长来较量一下吧!」烂赌鬼咆哮。
「什么!你是烂赌鬼?」马丁有些惊讶。
「你认识我?」
站在船头木上的罗杰,稍稍扭过头来,说:「她叫马丁,阴影要塞教堂的主事,以前曾是个男人,你们应该认识的。」
「马丁!就是你这个混蛋,与丹纳德勾结在一起,害死了我那么多的兄弟。好啊!今天新仇旧账,就让我们一起算吧!」烂赌鬼咆哮了一声,全身都燃起了烈火,如同一头火牛似的冲了上去。
由于马丁修女被烂赌鬼给缠住,以进行一对一的比斗,所以行有余力的骷髅海盗们再次占据了上风。
在驱魔人们不断的催促声中,铁渣怏怏不乐的收起了棋盘,打开身后的助推火箭,猛的飞到了蒙娜丽莎号的上方,左臂上的六管加格林一阵旋转,冰雹般的子弹倾泄在甲板上,将骷髅海盗们打成了碎渣。
铁渣的红色独眼闪动了几下,双肩上的导弹匣同时打开,十多枚导弹如同眼镜蛇一般,划着白色的弹轨飞射向了船首。
克莉丝转身将琳达等人护下,接着展开了后背上的火翼,飞旋着冲上了天空。
正准备破坏船桅的时候,铁渣独眼中的红外成像仪却突然捕捉到了一个目标正朝自己逼近,只好慌忙拔出了腰间的电热巨斧。
当的一声爆响,天空中爆起一团火光,克莉丝与铁渣对撞在一起,两人飞旋着,在空中开辟了另一个战场。
琳克则旋动着手中的黑火枪,向着船舷下开了一枪,巨大的黑暗能量顿时贯穿了船板,将蒙娜丽莎号里面的火炮引爆,炸飞了好几名骷髅炮手。
但烈火很快便蔓延了过去,像是强力胶水一般,封堵死了那个大洞。
在琳克要开第二枪的时候,突然听到斜上方传来嗖嗖的声响,一枚月光箭如流星一般的贯下,将冰面炸出了一个环形山般的大洞,要不是琳克闪得快,恐怕早就掉进洞里了。
众人抬头一看,正是银月站在船舷的边缘,她一边向前急跑,一边向下放箭,与琳克不断的对射着。
道格拉斯见久攻不下,终于拔出背后的圣电锯,轻轻的一拉黑色的拉绳,电锯的链齿高速的旋动起来,发出如蜜蜂拍翅一般的嗡嗡响。
「力量,荣耀,宽恕,皆属吾主!」道格拉斯大叫一声,举着圣电锯以千钧之力砍向了了船头的蒙娜丽莎雕像。
「慢着!对女士出手,可是有失神父的身分啊!」
罗杰从正上方跳了下来,中途拔出背后的巨剑雷沃汀,双手合握着火焰巨剑,像是打桩机一般的从道格拉斯的头上砸下。
轰然一声爆响,雷沃汀爆发出青绿色的火焰,火焰形成一圈爆炸波,那巨大的能量将道格拉斯掀飞了出去。
对敌经验无比丰富的道格拉斯急停住身形,又反向高速冲了上来,举起圣电锯与罗杰对撞在一起。
「罗杰,你果然是一大祸害,我早就应该杀了你。」道格拉斯叫嚣着。
「呵呵!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罗杰笑着说。
「哼!你不要太得意。」道格拉斯催动圣电锯,链齿顿时喷出一股火花,转速又提升了好几倍。
「想阻止我,就拿出点本事吧!」看到道格拉斯动了真怒,罗杰双手握紧了巨剑雷沃汀,全身都包裹在了火焰中。
轰然一声爆响,黑色与青色的火焰盘旋而生,如同龙卷风一般的扩散向四方,将反应迟钝的佣兵撕成了碎块。
莉莉安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悠闲样子,说:「神父太冲动了!正面进攻蒙娜丽莎号,太不明智了。」
丹尼尔正好被炮弹掀飞到了她跟前,倒在一旁的雪堆上。听到她这么说,不禁问道:「蒙娜丽莎号?你怎么知道船名?」
「船上不是写着嘛!」莉莉安伸出小手一指,忽然愣住了。
海盗船被包裹在熊熊火焰中,船身全被烈火给遮住,根本看不出哪里有文字了。
「咦!好奇怪啊!我为什么会知道船名,而且还觉得船长有些眼熟啊?」
烂赌鬼与马丁恶战了一番,但身为一名野蛮的海盗,终究不敌技艺精湛的驱魔人,被打落下了船甲板。而罗杰与道格拉斯的战斗,罗杰也逐渐被逼入了不利的境地。
可突然,天空中飘来一片棉花糖似的白云,云朵软绵绵的蠕动了几下,突然从里面冲出了一支马队。
马队中的战马都是清一色的白马,两侧带着云朵似的翅膀,周身萦绕着雾状的魔法气息。而骑手则是一群英姿勃发的女孩子,每个人都戴着羽盔,身着轻甲,手持精钢长枪,背上插着短标枪。
一支标枪飞射而出,击打在雷沃汀和圣电锯之上,将争斗中的罗杰和道格拉斯都震向了一旁。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争斗?」为首的一位女战士大喊着,策马逼近了过来。
道格拉斯神父扭头看了她一眼,脸色突然变得相当难看,急忙挥手对驱魔人说:「全军撤退!」
「哗啦啦──」一阵响,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驱魔人部队瞬间消失在了冰原上。
罗杰将巨剑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气,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道格拉斯这臭老头真厉害啊!」
在罗杰感叹不已的时候,女战士冲到了近前,她单手挺枪指向罗杰,说:「我是伯伦希尔,掌管这一带的女武神,为什么一个人类会来到这里?」
「女武神伯伦希尔,难道是世界树学院的长老?」罗杰猜测。
伯伦希尔收起了长枪,说:「正是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
正在此时,女武神的女侍从骑马追来,后面拖着一架云朵组成的战车,战车中站着几名人类战士的英灵,看来这是今天女武神的收获。
有几名英灵好奇的抬起头来,向着下方望了一眼,突然惊叫起来,「罗杰,是罗杰,死神罗杰啊!」
罗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阴影佣兵团的几名将军──上次北方之战的牺牲品,「哟!原来是……」
罗杰刚想打声招呼,只见几名将军惊恐的抱着头,半透明的灵体剧烈的震颤了几下,突然如泡沫一般的消散了。
女武神气的一阵跺脚,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真是一群外强中干的废物!本以为今天能给英灵殿添几名像样的战士,可没想到竟然这么不争气。」
「是啊!是啊!真是一群废物。」罗杰应和着说。
女武神突然抬起长枪,抵在罗杰的咽喉上,冷冷的问:「你到底是谁?」
「罗杰啊!」
「哼!别耍花招。我见过罗杰一次,是个瘦小的男孩。」
克莉丝落在了地上,举起燃火的手抓住钢枪,「女武神,不要乱来,我们是奉校长之命来此的。」
伯伦希尔打量了克莉丝一眼,便收起了长枪,说:「你是被炎魔附体的波旁家大小姐吧?我记得你。」
「呵呵!记得就好。」罗杰笑着说。
「哼!这么说你真是罗杰?」伯伦希尔向后退了后步,与身后的女侍从一起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低声议论说:「唉!本来以这般的好身手,死后必会升入英灵神殿的,但可惜是个变态异装癖啊!」
「喂喂!不要当面说别人的坏话。我可不是什么变态,只不过中了水晶剑的诅咒,才变成这个样子的。」罗杰拔出水晶剑来,倒插在了冰面上。
女武神的脸色嗖然一变,双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她狠狠的瞪着水晶剑,说:「潘朵拉,又是你,给我出来。」
水晶剑震动了两下,一道光雾摇晃着飘出,潘朵拉悬浮在剑柄上。
「咦!你们认识啊?」罗杰奇怪的说。
「当然认识了!就是这个女人害得普罗米修士先生丧失斗志,自我放逐于无限的虚空之中。」女武神咬牙切齿的说。
「咦!你认识普罗米修士?」罗杰惊讶的问。
潘朵拉露出一丝苦笑,说:「她当然认识了!因为她就是世界树上诞生的第一位女神,同时也是普罗米修士的使魔,就像你和幼果的关系一样。」
「什么?」幼果和雏樱一听,马上飞了出来,一起打量着英姿飒爽的女武神,「咦!原来成神之后,会长成这个样子啊!」
伯伦希尔横了两人一眼,不客气的训斥道:「你们两个小妖精身为候补女神,竟然会放任主人做这种蠢事,难道不知道自己职责所在吗?」
幼果和雏樱本来还想与姐姐套关系,可一见是一位脾气暴躁的女王,马上便缩回了各自主人的衣领里。
伯伦希尔看了看罗杰和银月,说:「真是稀奇!两位神使竟然走到了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我们是想了解天光之眼背后的秘密。」罗杰说。
「嗯!这难道是哈里森给你们的勇者试炼的题目?」
「校长的题目是寻回天光之眼,不过现在我有自己的想法。」
「哈里森是老糊涂了吗?」
「因为我们得到情报,教廷正在积极夺取天光之眼,所以校长才派我们来的。除我们之外,还有一支小队由达文西长老率领,恐怕也已经进入这块冰原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
「咦?可是……」
「没有可是!立刻回去。」伯伦希尔不容置疑的说。
「难道您知道天光之眼背后的秘密?」
「不错!」
「那请告诉我吧!」
「连哈里森都不知道的东西,你以为自己有资格知道吗?」
罗杰噘了噘嘴,坚定的说道:「我是不会回去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就自己寻找答案。」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抗神的旨意。」伯伦希尔猛的举起了长枪,如暴风似的袭向了罗杰。
「小心!那枪名为吹雪之枪,被触碰到的话,可是会变成冰块的。」潘朵拉在发出警告的同时,被罗杰从地上拔了起来,当的一声架开了长枪。
伯伦希尔撤步转身,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猛的将长枪横扫而出。
而罗杰则倒持着烈焰雷沃汀,像是盾牌一般的向前一挡。轰然一声爆响,火焰与冰雪交融在一起,然后化为强烈的气流吹向四周。
受到强烈冲击力的影响,罗杰和伯伦希尔都不约而同的后撤,各自摔进了自己的队伍里。而她们身后的伙伴们则举起了兵器,摆出了备战的姿势,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都住手!」
罗杰和伯伦希尔同时喝住手下,然后四目交投在一起。
「好小子,你不愧是哈里森选出的人,力量之强大,竟然足以与神对抗。」伯伦希尔赞叹说。
「女武神大人过奖了。我只不过是趁您手下留情的时候,勉强捡了一点便宜而已。」罗杰谦虚的说道。
「哼哼!算你还识相。最后给你一个忠告,马上调头返回大陆,如果敢再一意孤行,那我就只好处决你了。」
罗杰不置可否,只是提醒说:「教廷的驱魔人已经冲过去了,领队的是电锯狂魔道格拉斯神父。」
「不需你费心!我自会收拾掉他们。」伯伦希尔留下一句孤傲的宣言,骑上带翅膀的天马飞上了天空。
望着女武神的马队消失,罗杰默默的低下头来,看着掌心内结出了一片冰,对幼果说道:「你姐姐脾气好大啊!不会是更年期吧?」
幼果立刻从罗杰的衣领跳了出来,在罗杰头上撞了一下,说:「就算姐姐再不好,你也不准说她坏话。」
潘朵拉趴在罗杰背上,摇了摇头说:「伯伦希尔还是老样子,一遇到普罗米修士的事,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为什么啊?」
「大概是因为她喜欢普罗米修士,并且还把我当作情敌了吧!」
「难道不是吗?」
潘朵拉奇怪的眨了眨眼,说:「当然不是了。我跟普罗米修士只是朋友关系,也许普罗米修士有点暗恋我,但我对他却从来没有过任何想法。」
听到这里,罗杰惊讶起来,「咦咦!跟传说中的版本不一样,这段历史有点古怪啊!」
「稀薄的一百年。」银月接过话头,说:「第二次退魔大战后的一百年,文字记载极其稀少,只有许多自相矛盾的传说在流传,彷佛有一群人在故意隐藏历史的真相,后世称这段时期为『稀薄的一百年』。」
「果然有些古怪啊!」罗杰皱了皱眉头,又转头问向潘朵拉:「你知道天光之眼的秘密吗?」
「不知道!当时我正在剑中沉睡。」
「哦!那会是什么秘密啊?」罗杰捏着下巴沉思起来。
潘朵拉伏在罗杰的肩头,也做出了一样的动作,「的确很让人在意啊!」
「是吧!我们必须解析这个秘密,绝对不能在这里回头。」
「对!对!」潘朵拉应和了两声,突然惊醒了过来,勒紧了罗杰的脖子,说:「怎么搞的?我是来惩罚你的,什么时候跟你同流合污了啊?」
「呃呃!你不提这事,我倒是忘了,你什么时候要恢复我的男身啊?」
「你休想!守着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孩,却一辈子也无法恢复男身,这就是对你无视普罗米修士警告的极端惩罚。」
罗杰爬上了船,气呼呼的一噘嘴,说:「哼!你以为我怕你啊!大不了我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
「不可以!」女孩子们大叫一声,将罗杰扑倒在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