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经过某处窗玻璃的折射后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但丁的脸上时,但丁却只是睁开一只眼扫了一下窗子,然后翻了个身。
但之后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就让想多睡一会的但丁再也躺不下去了。
从沙发上起来,向一边扫了一眼,但丁没好气的走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听了一会,而后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对不起,还没开张!”
但丁将电话扔回到机架上,颇有些头疼的自言自语:“真是的,我刚刚说要开店,还没开张就有生意上门了——话说,虽然我知道自己很拉风,但是这客人也太热情了吧!——现在才刚六点啊!”说着,又回头看了眼刚过六点的挂钟,“算了,本来还想赖一回床的……”
就这样嘟囔着,但丁进了浴室。
话说,但丁的店子虽然还没开张,但是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先是要整理昨天装设的吧台以及桌椅沙发,之后还要接收昨天订制的桌球设施、点唱机等物——毕竟这个店子虽然实际上是事务所但却还挂着俱乐部式小酒吧的马甲。
然后还得去当局拿已经办妥的营业许可——毕竟就算自己是地下猎人,面子上的工程还是要做的。
反正林林总总的事情都办完了,白天也差不多过去了。
照往常一样叫了份匹萨,但丁打算好好的冲个澡,然后享受他最喜欢的一号匹萨店的超大份特别版匹萨。
不过就是这个小小的愿望也终究无法实现——电话,今天响了不知道多少回的该死的电话又响起来了。怀着一种想要找板砖拍人的冲动,只穿着裤子的但丁想了想又踏上了鞋,双手抚弄着半干不湿的头发走出了浴室。
没好气的将倒下的凳子一脚踢起来,但丁一屁股坐了上去,同时两脚搭在了宽大的办公桌上,顺便把电话磕飞向自己这边。
接过电话,但丁根本都不去听——他用膝盖都能想到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所以他直接对电话说出了那句今天不知说了多少回的话:“对不起,还没开张!”
不知道是今天第多少次将电话扔回到机架上,但丁不禁又抱怨了句:“真是的,还没来得及为事务所起名字就有生意上门了……”随后就将一天来所有的不爽化作了食欲,向桌上那份特大号的匹萨发起了进攻。
要说店子的名字,这可是个令但丁头疼的问题。为此他曾经不止一次的特地想过,但每次想得头昏脑胀都想不出个头绪来,而作为完美主义者的但丁又不肯随便起个名字,所以,店名也就只能空着了。
不过,这还带来了麻烦——不止一次的,有人突然闯进门来,对着但丁就说要住店——三番两次的惹得但丁直有种火冒三丈的感觉。
——话说,虽然这里曾经是旅店,但毕竟是过去式了呀……
最搞的还是那一次,有一个醉鬼,竟然闯进门来,说要借浴室一用。
看着醉鬼的醉态,但丁都懒得生气了。
嘛,闲言少叙。
就在但丁对着那一号店的匹萨大快朵颐的时候,他所在的这座平凡的建筑外,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带着左脸上那忽隐忽现的堕落纹章,面无表情的摸上了眼前那棕色木质复合门的门把手。
这个男人,叫阿克罕,是个用自己亲人的生命做献祭,获得恶魔之力的“堕落者”。
“哟,又一个客人啊,”迅速咽下嘴里的匹萨,但丁看着被打开的大门外那缓缓步向自己的光头男人,看似有些不耐烦,实际上心里却起了一丝警觉,原因就是对方脸上那作为堕落者标志的堕落纹章,“好吧好吧,如果你想用浴室的话,请自便,卫生间在后面。”——话虽这样说,实际上在说话的同时,但丁已经将没拿匹萨的那只手看似不经意的放在了桌上——几公分之外,白象牙安静的躺在那。
“你就是但丁?斯巴达的儿子?”以一种缓慢的语调,眼睛直直的盯着但丁的阿克罕开口了,语出惊人,但同时那装模作样的语气也很是令人恼火。
“哦?你从哪听来的?”说完,但丁将手里的一小块匹萨直接塞进了嘴里。
“从你哥哥那里。他送来这份请柬,请接受。)”说着,已经走到桌前的阿克罕将手按在了桌子的边缘处,随后猛地一掀。
那么大个的桌子竟然翻滚着飞向了半空。
当桌子落地时,随着桌子跃起的但丁也落在了翻倒的桌上。白象牙在手的他冷冷的望向门口——那里,阿克罕正不紧不慢的步向门外,身后,是大量地狱一族的恶魔。
“你应该知道,宿命的战斗是没有办法逃脱的!”留下这句话,阿克罕重新阖上了大门,同时,一封邀请函飘然出现在但丁的面前。
“嗯,疯狂的舞会!”接下邀请函,但丁抬眼看向前方的恶魔群,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敢说,眼下这种局面堪比地狱盛宴。”
远方。
一个年轻女孩骑着名为“天使之翼”的特别改造的摩托车高速行驶在通往城市的道路上。
这女孩全副武装,红蓝相间的金银妖瞳之中拥有的,是无限的冷漠与执着。
她名叫玛丽,是阿克罕的女儿,而被阿克罕献祭给恶魔的,却是她的母亲——那时候,她才七岁。
从那以后,阿克罕这个拥有她父亲这个身份的男人,就成了她的仇人,她欲杀之而后快的死敌。
为了报仇,她成为了地下猎人;为了快速掌握报仇的力量,她选择了对魔力炼体要求相对不高的枪手这个地下猎人中的主流职业,并用心苦练了五年。
出道后,她一面用各种任务锻炼自己,同时增强自己的装备,一面利用各种手段追寻着阿克罕的踪迹,直到现在。
前面那座城市就是她今天的目标——有情报显示,十年间踪迹全无的阿克罕终于出现在了那里,而且,还伴随着大量的恶魔。
“我来了。”心里默念了一句,玛丽一拧油门,天使之翼再次加速,冲进了城市。
但丁的店子……现在真的看不出它曾经是个店子了。
将屋子里最后一个恶魔拍在墙上作了壁画,但丁将手枪插在腰间,倒提着爱剑“叛逆”,又随手拿了件外衣,大步走出屋子——过门时,他还顺便一脚踹飞了大门,将门板当作板砖拍翻了一个向屋子里凑合的不长眼的恶魔。
看着破败的街道和自己这更加狼狈的店子,但丁不由得火往上撞。
“该死的!你们这些杂碎完全毁了我的店子!我还没能来得及给它起名呢!你们得准备好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丁穿上风衣,将手枪装回风衣上的枪套里,手中大剑遥指对面的恶魔群。
但这时,漫天的灰尘却让他鼻子不自觉的一阵耸动。
“啊,啊——嚏!”
随着这个喷嚏,身后的店子轰然倒塌。
这下,但丁可算得上是怒发冲冠了,但怒火达到极致后,他却显得异常平静。
将大剑扛在肩上,他只对开始出现骚动的恶魔群说了一句话:“我希望你们都有能力负担这笔账!”
下一刻,但丁一手握着大剑,另一手拿着白象牙,开始了对恶魔们的摧残。
在但丁的强势出击下,恶魔们被修理的那叫一个飘飘欲仙,而且紧接着这些的,是白日飞升,立地成仙,只留下红灿灿的魔核一片……
由于那情形过于血腥,过于暴力,以至于恶魔们的上头,身为地狱一族首领的大恶魔——先驱都看不下去了,抄起镰刀,一个瞬移就冲到了但丁这边。
面对这个大号恶魔,但丁只有一个行动,那就是狠狠地踢他的屁股。
之后,在被打飞了镰刀,砍掉了半只胳膊,顺便又被但丁在屁股上狂踢了几十脚之后,倒霉孩子先驱就只有趴在地上挺尸等死的分了——这时先驱差不多都要哭了,估计他心里一定在抱怨:“我招谁惹谁了……”
但这时,再来一剑就能了结先驱的但丁却停了手。
原因就是远处,随着一阵剧烈的波动,一座巨大的高塔破土而出——传说中的魔塔“特米尼格”(Temen-Ni-Gru),在两千年之后终于重见天日。
但此时,这座原本是传说中的魔剑士斯巴达在两千年前的封魔战争中以之封印了魔界的封魔之塔却成为了恶魔的乐园——毕竟,再伟大的传奇也禁不住岁月的侵蚀。
而让但丁停手的真正原因,却是塔顶屹立着的那个蓝色的身影——那正是但丁曾经的同伴,今日的对手,外加上自己的双胞胎哥哥——维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