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天空,今天大抵还是有一场雨要下的。
仁王雅治学习自然比不过队里的有些人,不过说起数学,他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此时天气沉闷,他坐在窗户旁边又添得几分凉意,还好经常运动的人体质总不会太差。仁王雅治想到刚入了秋就套上外套的时崎鸢子,眸底闪过笑意。
如果是时崎桑的话,现在会不会冷得直哆嗦?
他懒懒地想着,脑补着冻得发抖弱小无助的少女的形象,目光看向窗外,思绪越飘越远。
发呆发得都有些疲了,仁王雅治无聊地又将目光收回来——
那个……是时崎桑?
目光突然钉在窗外行走在小道上的少女,仁王雅治下意识地一愣。
从这个角度看去,撑死能看见是个棕发披肩垂到腰部的少女,
可是那个背影却让仁王雅治盯了好长时间。像是风吹着有些冷,那女生走着突然打了个咳嗽,然后赶紧缩起脖子,拢紧了身上的外套,又慢吞吞地朝着西院教务楼走去。
时崎鸢子并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只是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亭子里发了好长一会儿呆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循环播放,时崎鸢子突然觉得很累。
比她一年前从病床上醒来还累。
从中国到日本。
从冰帝到立海。
这次……还要逃吗?
不知道愣了多久,时崎鸢子咳嗽连连,丝毫没注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哦,找到了!”
仁王雅治的声音对时崎鸢子来说还算挺有辨识度的,少年的声音不管再漫不经心,始终是充满活力的。
“果然,我就知道我没看错!”站在时崎鸢子的面前,少女明显是没从发呆中缓过神,一双紫水晶似的眸子是往日里少有的茫然,仁王雅治看着忍不住伸手轻敲一下她的头。
时崎鸢子被这一敲给惊醒,小声打了个喷嚏,她一手捂着刚刚被仁王雅治敲过的地方,沉默了半晌,才问:“仁王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噗哩。”仁王雅治一双翠色的眸子闪着狡黠,并没有回答时崎鸢子的话,嘴角笑着转移话题,“比起这个,我很好奇时崎是怎么提前交卷的。”
……
时崎鸢子哑然,仔细想了想,却怎么斟酌字句都不太对,最后只是一声轻叹,脸上的笑意也难免呈现苦涩,开口却是半开玩笑道:“我说我是被赶出来的,仁王君信吗?”
这回换仁王雅治不知道说什么了,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容有些僵硬,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明显多了几分错愕。
时崎鸢子心里默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敛了敛唇角的笑意,转而问:“呐,仁王君,你们……这几天还好吗?”
虽然这样问有些奇怪,但时崎鸢子怕仁王雅治听不懂,又接上:“就是,学校最近有关我的……,会影响到你们吗?”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也没听出来声音有没有哑,一句话说得生涩。语毕,时崎鸢子默默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和此刻的状态。
仁王雅治显然没想到时崎鸢子会问这种问题,神情一怔,但看女生垂头闷声的样子,也是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啊——他真的并不擅长和时崎鸢子这类女生打交道啊。
“不知道。”仁王雅治难得正经,语气认真地回答着时崎鸢子的话,“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网球部的那群人,包括祈里都很担心你。”
“学校传的那些,我们没有人信,至于其他人怎么说怎么做,都和我们都没关系。反正他们总不能跑到网球部挑事吧?”
他一番话说得很坦然。
虽然看幸村精市那三人没什么动静,好像在等她自己走出来,但日奈森祈里还是会经常念叨要指点指点时崎鸢子。
“其实我们都在等时崎你自己做出决定,祈里她暗地里早就在查这件事了,并且已经做好随时澄清的准备。”
“你和迹部家有关系,祈里还罩着你,真出什么事了,队里的人也不会置之不理,你只需要大胆地去做就可以了。”
“时崎,你要知道,你是没有错的。”
少年的声音清澈语气轻松,字字肯定让时崎鸢子心尖猛颤。
仁王雅治知道时崎鸢子感冒后,闲聊时间就戛然而止,毕竟今天的天气算不上好,晚上估计还要有一场雨,于是两人就在校门口分道扬镳。
回家的途中,时崎鸢子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突然想起那天幸村精市对她说的话——
“你身后还有迹部和祈里我们,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
“逃避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