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下来。
老皇帝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入座。
万岁丝毫不怀疑下一秒老皇帝就能倒地不起，一念归西。
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像是多关心，恨不得自己代替皇帝受苦一样。
可再怎么演，老皇帝心里清楚，一个两个都巴不得他早点死呢。都说帝王家凉薄情，他那几个好儿子倒是如出一辙的冷心。
说是宴会，倒也没人在认真吃喝，殿中央的舞女甩着轻盈的水袖，纤细的腰肢迎着作响的腕铃，晃过老皇帝的眼，挡住那一刹那的无奈。
皆是食不知味。
宴会最后，
老皇帝先一步离开了，万穗让四皇子去太后那边探探口风，交代完便离开了。
……
万穗趁着夜黑风高，溜进了六皇子的府邸。
姜絮正躺在软榻上，翻着书。
就感觉一阵风吹来，
一个黑影从窗边闪了进来。
？？？？
“你谁！”
姜絮其实出口之前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但万穗笑着举起双手问好的时候，他还是想骂人。
他养了那么久的影卫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
姜絮的房中没有多余的东西，除了书还是书。各种封面的书铺了满地。
万穗倒是没想到这少爷性子的人会喜欢读书，两人一对视，却又都没有看见对方眼中的诧异。
不是不惊讶，只是没人能探入眼底而已。
“你来干什么？”
姜絮难得不讨厌一个人，他很自觉的将其划入同类的范围。
“闲来无事，找殿下聊聊。”
“……”
你这身行头，说是来杀我的我都信。
万穗丝毫不觉尴尬，有礼有节地坐在一旁。
姜絮撇撇嘴，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你在这多久了？”
万穗笑着，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抬手晃了晃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很久。”
姜絮将茶杯推过去，万穗倒满。
两人的相处方式很奇怪，给人一种他们相识已久的错觉，像是彼此的挚友。但两人的眼里却又都是一片清明，礼貌又疏离。
房里的光线并不亮，少女的长发落在肩上，泛着微黄的暖光。她笑，姜絮也笑。
笑的一样灿烂。
笑的一样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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