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窗边,将身上的衣服裹紧,此时的肚子已经比之前大了许多。我也比之前嗜睡。
今天,天气灰蒙蒙的。最后下起了小雨,我听着窗外雨声潺潺。
现在正直秋季,已经不适合穿裙子。
但那天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生,虽然她比我预想中的要瘦很多,但是穿着裙子的她依然美丽。
去美国的第二个月,音音持续低烧不退,夜里经常被冻醒。那时候,她总是会梦到我们一大家子争着抢着吃糖醋鱼。
我替她掖好被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那样子的日子早就已经不在。
一周后的晚上,传来噩耗——音音因抢救无效,已经确定死亡。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是怎么走出那家医院。怎么送妹妹最后一程,怎么参加的葬礼。
那天,傅景琛也出现在了我妹妹的葬礼上。我第一次看到他眼里的哀伤。虽然我和他接触的不多,但也知道像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将自己的心情写在脸上。
一切都结束后,我将音音的衣物带回到了宋家老宅。
音音的房间已经很久没人住,床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那天,我将她的房间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遍。以至于手指上的皮已经脱落了不少。
我挺着肚子,坐在音音的床边,和她说了好多好多话。
“音音,我知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很不称职,如果可以,我希望离开的那个人是我。”
“音音,姐姐希望你无论到哪里都能笑颜如嫣。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音音,姐姐知道,你早就知道姐姐怀孕了,音音,都怪姐姐没能力……音音”
我蜷缩在音音的床上,纵使多少自责也换不回来妹妹。
也许是哭累了,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悲伤的回忆,这里的一切都给我一种猛烈的冲击感。
我不顾身边的人,使劲拔下针头。
穿上拖鞋想要跑出去。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两个魁梧的陌生人。
我一狠心,照着那只黝黑粗壮的胳膊咬了下去。
奈何我怎样无理取闹,他们都纹丝不动,甚至感受不到一点疼痛感。
我哭着哀嚎,像一个疯子,“放我出去!你们让我出去!”
话音刚落,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走廊。
离我越来越近。
最后站到我面前。
我看他身后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看上去很严肃。
愣怔在那,直勾勾的盯着他。
傅景琛看了两个保镖一眼,意思很明确。
他将我挤了进来,双手环胸斜靠在门口审视着我。
“我不想呆在这,一秒钟都不想,我想回家。”我揪着衣角,在外人眼里,我像是个没人要的可怜女人。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肚子里有我傅家的骨肉!上次如果没我的人暗中保护你们,你以为仅凭你的微薄之力就能在美国生活一个多月?”
我胡乱擦了擦眼泪,“你不就是想要孩子吗?好啊,把我肚子割开,孩子你带走啊!”
他皱着眉头,看着已经丧心病狂的我,没再多和我废话。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