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结缡1

第3章结缡1

自从得了江澄要大婚的消息，魏无羡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小苹果也不骑了，来来回回的在前面绕，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结婚的人是他呢，嘀嘀咕咕和他的脚一样，没停过：

魏无羡“大婚，大婚，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仙子，该送点什么好呢，蓝湛你们家送啥？”

蓝忘机“江宗主大婚，想必叔父和兄长也会出席，不必我费心。”

魏无羡“那我送点啥好呢。。。。太贵的我也送不起，便宜的拿不出手，最重要的得有意义，随随便便什么可不行。”

魏无羡人生第一次感觉到难……太难了……这比乱葬岗活过来还难！

眼巴巴的瞅着蓝忘机想让他帮忙出个主意

蓝忘机牵着小苹果走向云梦方向：

蓝忘机“时日方长，且走且看。”

于是，他们先择了徒步向云梦挺进，留给魏无羡足够的时间去思考选择。

二人一路风尘，时间掐算的恰到好处，大婚前一日傍晚，整个莲花坞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眼尖的门生远远望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便一路小跑前去报告：

江氏门生“宗主，二位证婚人到了”

正核对名单的江澄腾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把茶杯扫地下，旁边的金凌一拍手道：

金凌“魏无羡回来了？！”

换来舅舅一顿白眼儿，金凌往后缩了缩，声音有点弱：

金凌“你不也挺激动”

江澄鼻孔吹气咬了咬牙：

江澄“迎仙督”

眼见着牌楼近在咫尺了，魏无羡脚步却越来越慢，拽了拽蓝忘机的衣袖，声音低的听不见：

魏无羡“蓝湛，你说江澄他真的请我来参加他的昏礼吗？”

蓝忘机回眸看向魏无羡的眼睛：

蓝忘机“嗯”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脑袋，象是要把繁杂纷乱的思绪统统甩到天边，拍了拍脸颊，抬起一张笑盈盈明媚的脸来。

江澄和金凌候在门外，远迎而上，甥舅二人施了礼，江澄侧身抬手道：

江澄“仙督请。”

蓝忘机盈盈回了一礼：

蓝忘机“请”

看着江澄还是别了自己一眼，魏无羡跟在蓝忘机身后撇了撇嘴，浑不在意，毕竟之前见面江澄都恨不得把他魂儿抽出来。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看这新郎官儿，身姿好似更加挺拔了些。一家之主也是不好当吧，他日，你当家主，我辅佐你……如今，我真的回来了，这话却是时过境迁不知还做不得数了。

魏无羡正思及痛处，面上露了些哀色，被金凌一把拉过，压低声音怕舅舅听见：

金凌“喂，请你来证婚你都哭丧着脸！证婚啊！你知道啥意思不！含光君那是仙督，自然不必说，你啥身份啊？这是明白儿的昭告世人你是大师兄所以请你回来证婚啊！”

说着金凌珠玉一般的小脸黯淡下来：

金凌“大劫之后，再无故亲，你，算是唯一一位了。”

确实如此，魏无羡也是明白个中含义，所以才觉得惊喜犹如五雷轰顶那么剧烈，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轰的他站不住脚，有多高兴，没有人能够体会，金凌也真是长大了。

魏无羡一抬手把金凌的头发揉成鸡窝：

魏无羡“谁哭丧个脸了！我这是高兴好吗！你是不知道我多重视，拉着含光君挑礼物就挑了十几天！”

晚风把这一丝丝声音吹得向前了些，江澄哼了一声，脸上的线条温缓了许多。

前夜无客，四人主宾坐定寒暄开席并无他话，金凌低着头快把眼睛翻出眼眶去了，看着舅舅和魏无羡两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急的抓耳挠腮，咽了咽口水准备说点什么：

金凌“那个……”

蓝忘机“食不言”

金凌“……”

魏无羡“……”

江澄：“……”

这算是……救场吧。

气氛异常的接风宴总算是结束了，魏无羡一直琢磨从哪里开口比较不太尴尬，江澄倒是不紧不慢拿腔捏调道：

江澄“已经给二位安排好了房间，金凌会带二位过去，舟车劳顿，早些歇息，江某还需打点一下明日大礼事宜，失礼了。”

说完一阵风似的溜了，金凌一嘟嘴恨铁不成钢：

金凌“还是这副鬼样子！其实舅舅老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还亲自去布置。下人放错了位置居然还发脾气！”

重回故地魏无羡觉得心情好极了：

魏无羡“他不是一直都是口是心非的鬼样嘛，走走，看看房间去”

金凌甩了甩衣袖仿佛下了一个大决心边走边说：

金凌“那天你们自观音庙离开，舅舅哭了好久……其实自那天开始舅舅就不恨你了，他对你那么凶其实是因为爱之深恨之切，这么形容好像不太对，但就是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对吧？”

魏无羡笑了，笑的干净单纯，又抬起手来，金凌吓得往下一缩，免得再变成鸡窝，没想到魏无羡的手只是轻轻放在他头上，缓缓道：“

魏无羡叫声大舅来听听。”

金凌跳脚：

金凌“大……大大大 大大什么舅”。

魏无羡“和温宁夜猎你别的本事没多学，逮着结巴学的挺像啊！”

金凌急了：

金凌“你才结巴！你全家结巴！”

一转头想到了什么

金凌“对了，这次，温宁也来”

魏无羡一惊：

魏无羡“你舅舅这是改拜佛了吗？简直是菩萨心肠！”

金凌抬起下巴有点小骄傲：

金凌“他自己说我想请谁都可以啊，温宁、思追、景仪他们我都请了。”

说到这儿金凌低下声音左右扫了一眼：

金凌“请温宁主要是因为我这舅娘呀……”

江澄“金凌！”

金凌“唉！来了！”

金凌打开面前的房门：

金凌“舅舅叫我了，这间你的，含光君的在旁边，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叫温宁来了，时辰尚早，二位自便。”

金凌边说着边跑远了。

什么叫请温宁是因为舅母？！总不会是温情吧？魏无羡自嘲着摇了摇头心道：想什么呢！有功夫还不如逗逗蓝湛。

于是他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下巴扬的老高：

魏无羡“含光君，时辰尚早，要不要来寒舍叙叙旧啊？”

蓝忘机一眼都没看他，跨过门槛的时候握着避尘往魏无羡身上这么一扒拉，对，就像掀门帘那样，掀开魏无羡径直走了进去。

魏无羡觉得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准备讨个说法，可是就这么一回身，房间的陈设让他僵直如一根木棍。

房间不大，蓝忘机自行坐在桌前往杯子里倒水，并不是这幅画面让魏无羡说不出话来，而是，这分明就是他以前的卧房，陈设、摆放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魏无羡缓缓绕过屏风，修长的手指拂过床榻，慢慢躺了下去，江澄居然在木榻边上刻了两个亲嘴的小人儿。

魏无羡觉得鼻子有点塞，眼睛有点热。心里酸酸象是被什么塞满了，有些涨。回忆在一瞬间涌了出来，挡也挡不住，跳起来把各个角落摸了个遍，仿佛一切都没变，仿佛还是十六年前，只是一回头，多了一个蓝湛，那种堵心的感觉嚯的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释然的轻松：

魏无羡“蓝湛，我带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也不管蓝忘机一杯茶水还没有喝完，拉起来就往码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