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心情,瞬间被眼前诡异的营地浇熄了,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有点想抱头痛哭,实在太累了,无法再应付任何的突发事件。忽然觉得人要疯了,这个森林想把人逼疯掉。
胖子神经坚强的多,一边放下潘子,让他靠在一块石头上,一边就和吴邪进去查探。身边已经没有了雾气,他捡起一块石头打头,两人小心翼翼地警惕着那些帐篷,走进了营区。
一走进去,才感觉到吴三省这一次的准备到底有多充分,发电机、火灶台,竟然还有一只巨大的遮阳棚。遮阳棚下面是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面用石块压着很多的文件,有几只刷牙的杯子放在一边的遗迹石块上,另一边两只帐篷之间的牵拉杆被人用藤蔓系了起来,上面挂着衣服。这简直像一个简易的居民居住点。
一切都没有异样,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没有血迹,但是也没有人,好比营地里的人只是远足去了。
在营地的中间,几人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篝火堆,已经完全成灰了,在篝火堆里找到了烧剩下的发烟球,显然没有错了,发信号烟的就是这里。昨天烟就是从这里升起的。
帐篷的门帘都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没人,甚至还能闻到里面香港脚的味道。
蹑手蹑脚地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胖子和吴邪面面相觑。
当时看到的信号烟的颜色。潘子说,红色的信号烟代表着“不要靠近”的意思,显然可以肯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又紧张起来,感觉浑身沾着刺茫,这些人到哪里去了?这里发生过什么?
不安的感觉无法压抑,如果,装备充足,体力充沛,吴邪甚至可能决定立即离开这里,在附近找安全的地方仔细观察,但是现在几乎就剩下半条命,实在不想离开这里,再去跋涉。潘子的情况,也不可能这么做了,他必须立即得到护理。
在遮阳棚下的巨石上,胖子找到了一包烟,他心痒难耐,立即点上抽了一只,不过他实在太疲劳了,抽了两口有点顶不上劲儿,烟草在这个时候发挥的是药用价值。
接着,吴邪和胖子立即把潘子抬到其中一只帐篷里,里面有两只背包,这种帐篷很大,一个帐篷起码可以睡四个人,帐篷里的防水布上还有着很多的杂物,手电筒,手表,都没有带走,甚至还有一只mp3,却没有看到任何的电灯,难道外面的小型发电机是为了这个充电准备的?这也太浪费了。
在里面终于可以真正的放松下来,胖子把潘子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把剩余的草蜱弄掉,吴邪翻动一人的背包,从里面找到了医药小盒子,用里面的酒精再次给潘子的伤口消毒,张阡陌在营地里面的帐篷里逐个的翻找,找到了一盒针线,把潘子身上太深的伤口缝起来。
潘子已经醒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神智有没有清醒。张阡陌一针下去,他的脸明显有扭曲,但是没有过大的挣扎反应。
看着潘子吴邪不禁感慨,万幸这巨蟒虽然力大无穷,但是牙齿短小,即使这么严重的伤,也没有伤到潘子的要害,只是失血太多,恐怕没那么容易恢复。看着潘子,和他满身的伤疤,他这些伤疤的来历了,恐怕是每次下地,他都是九死一生,难怪三叔这么倚重他,这家伙做起事情来真的完全不要命。
胖子这叫做自我毁灭倾向。我很了解,我有一死党,以前也上过战场,和他一个班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惨,他退伍后就缓不过来,老琢磨当时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好像他活下来是别人把他开除了一样,和我倒斗的时候,干起事情来拼了命的找死,什么危险干什么,其实就是想找个机会把自己干掉,这种人就是得有个记挂,否则真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所以我感觉你三叔对大潘来说就和救命稻草似的。
两个人缝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伤口缝好,手上全是血,又给潘子消毒了伤口,胖子才松了口气,此时潘子又昏睡了过去。
胖子这里不对劲,我看我们趁现在多收拾一下,也不能在这里久待。
几人休息了片刻,煮了茶水,吃了点干粮,然后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那衣服脱下来就穿不上去,随便找个洞都比裤脚大,只好不要,随便找了几件在晒的换上,腿上全是荆棘划出的血痕,索性都是皮外伤,碰到水刺痛,但是没有什么感染的危险。
恶心的是那些草蜱子,腿的正面一只都没有,全集中在膝盖后的脚窝里,血都吸饱了,胖子找来专门的杀草蜱的喷雾,碰了一下,草蜱全掉了下来,吴邪动手想要拍扁,胖子说一拍可能引更多的过来。就全部扫到灶台里,烧的啪啪响。
此时阳光普照,整个废墟全部清晰的展现在我们面前,四周无风安静,整个山谷安静的犹如静止一般,胖子靠在石头上发出了雷鸣一般的呼噜声,连烟都没掐掉,叼着就睡死了。
晨曦退去,太阳毒了起来,遮阳棚里,吴邪强迫自己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这时候,就看到塞在最里面的文锦的笔记本。
怕这珍贵的笔记会在这么严苛的跋涉中损坏,吴邪用自己的一双袜子包着它,进入峡谷之后一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都没有机会再仔细看一下,这时候回忆,就感觉这笔记中的内容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
也许是文锦来的时候距离现在也有一些年头了,虽然对于这座古城的历史来说,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的时间,但是对于这里的环境,也足够长了,二十多年,这里的树木恐怕完全是另外一长势。
倒是文锦写的:“此处多蛇。”没有骗人,不过,文锦写的太简略了,这些蛇,实在有太多可写的东西,但是她只注意到多,难道是缺心眼不成?
笔记中记载了大量他们穿越雨林的而经过,倒是可以再仔细看一下,看看有什么有用的,这番之后,吴邪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一心想着怎么从这里出去,所以把笔记翻到了最后的部分。
然而实在是太疲倦了,字都发花,只好一边用水浇了浇眼睛,强打精神。翻了几页,就实在熬不住了,感觉现在看书像催眠似的,就把笔记放下,然后尽量使脑袋一片空白,可是神智不可逆转的一点一点朦胧起来。
就在马上要睡着的时候,恍惚间听到一声幽幽的声音,好像是潘子叫了一声:“小三爷。”
吴邪一下惊醒,以为潘子有什么需要,立即揉了揉眼睛,痛苦地支起身子,却发现四周安静的很,没有任何声音。
难道累的幻听了,按了按太阳穴,却一下又听到了一声很轻的说话声,好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抱怨什么,从营区的深处传了过来。
难道他们回来了?
跑了出去,却见里面没人,在往几个大帐篷中间走,走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吴邪莫名其妙的走了回去,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深吸了几口气,点起了烟感觉可能是脑子精神错乱了。
但是立即就知道没有,面前的石头上,有几个泥脚印,从远处一路衍生过来,到吴邪坐着的地方。这在刚才是没有的。
吴邪警觉觉起来,往四周看了看,看到放着文件的大石头上也有很多的泥浆,显然有东西撑在了这上面。接着就发现,放在上面的文锦笔记的位置变了,上面沾着泥浆。
谁干的?这么多泥脚印,难道是那个文锦?这家伙看到自己的笔记,翻了一下?还是那个好像是阿宁的怪物?
四周没有人在,就去看脚印,就看到脚印一路衍生,竟然是进了潘子的帐篷里。吴邪一下紧张起来,立即捡起一块石头,到胖子身边,想叫醒他。
叫醒胖子没有这么容易,吴邪摇了几下没有反应,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好咬紧牙关,自己朝帐篷走去。
帐篷虚掩着,帐篷的尼龙门帘上有一个泥手印。
深吸了一口气,吴邪想象着过程,一下拨开门帘,然后冲进去,先大叫一声,如果那人扑过来,就用石头砸她。
这时候忽然又感觉那石头不是很称手,但是也没时间再去找一块了。吴邪又深吸了一口,咬牙一下钻进帐篷里。果然一下就看到一个浑身是泥的人正蹲在潘子面前。
吴邪大叫一声,正准备扑过去,就看到那人转过了头来,吴邪一下愣住了,满是泥浆的脸上,有一对熟悉无比的眼睛。
竟然是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