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扶着自己要炸裂的头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略有些空荡的摆设辨认出这是璇玑宫正殿——润玉的地方,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嘶~”,头好疼啊,她感觉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
她敲了敲自己的头,只记得自己昨天遇袭,然后好像遇到了润玉,之后那该死的副作用发作了,再往后她就有些想不起来了。
她摇摇晃晃地想从塌上下来,不想左手突然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没有回头凭感觉她觉得这是个人。
这是个人!!
她和一个人共躺在一张塌上!!
这个人似乎还是个男人。
可别是润玉吧,她想。可是在种情况下还在这个地方,除了润玉她也想不出别人。
穗禾转身看去,就见润玉躺在身旁,没有平日常见的温润公子样子,一副温顺的睡颜像个孩子让人有种想要欺负他的欲望。
她像是被蛊惑般伸出手,想要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印迹。手到了半空,穗禾意识回笼又把手快速地收回来,内心狠地唾弃自己。
还未待她仔细查看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时,就察觉到一股精纯的灵力在体内游走。内视之后,才发现自己体内的经脉痊愈了,不再是以前那种破破烂烂的样子。医官下的封印也被解开了,磅礴且精纯的灵力在筋脉中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周天。
见到这些,穗禾不禁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该不会与人灵修了,这个人还是是润玉!!!
不然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灵力还有自己恢复如初的筋脉,她震惊了几刻钟后甩了甩头,快速冷静下来思考如何应对这件事。
穗禾再看润玉,深邃的五官,如玉的肌肤,通身温润的气质很是吸引人。这么算得话,其实她不亏啊,内心甚至产生一丝小雀跃。
意识到了自己思想又跑偏,她扶着额头无声的哀叹了一声,强行把思绪拉回来,试图厘清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按说她灵力被封,这种事情不可能是她强迫润玉的,但是思及自己之前失控的表现她有些怀疑。
穗禾有些挫败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就算她真的强迫润玉,那以他的上神修为又怎么会不反抗呢,制住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对于他来说很容易。
“穗儿,你这是打算吃干抹净,然后走人吗?”熟悉的声音。
穗禾转过身,表情自然丝毫看不出之前有片刻的慌乱,“夜神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穗禾不明白”
在刚刚那一点点的时间里,穗禾已经打定主意死不认账,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鸟族对待这种事情,除了一些天生多情的人,其余人在这种事情上面显得很随意和保守。
随意的是,在他们未订下终身伴侣前,不介意和别人发生这种事情。保守的是,一旦确认有了终身伴侣后就一切都向那个人看齐。
而前世,旭凤就是她认定的终身伴侣,所以这种事情前世从来没有发生过。但现在,她不愿意与任何和旭凤有关系的人发生这种事情,索性就否认到底。
只是,显然润玉不这么想,他衣衫半开斜躺在塌上,用手撑着头,眼角微红,神色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就那样看着穗禾。
“穗儿,你明不明白的,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昨天可是穗儿主动的”
“不清楚”穗禾面色丝毫没有羞涩或者愧疚之心。空旷凌乱的内室,一男一女彼此相互对视,穗禾坦然的语气仿佛她真的不清楚。
润玉眯了眯眼,反而不知说什么好。
昨日,润玉收拾了那里,带着穗禾回了璇玑宫,一路上她都紧紧抱着他生怕他跑了。
到了璇玑宫后,润玉本想把穗禾安置在西殿。结果穗禾路过正殿时,看见了润玉平时为了方便放在那里的一张榻,便强拉着他躺在上面。
“这里……舒服”
面对明显与平日不一样的穗禾,他还未想好对策,只能顺着她的意两人一起并排躺在上面。
躺好后,穗禾快速地伸手要脱润玉的衣服,有一瞬间润玉是慌乱的。面红耳赤的制止了她的动作,却引起她强烈的不满,一个劲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
“乖,穗禾乖,睡觉”
“不要”她像个小孩一般拒绝了,依旧锲而不舍想要脱他的衣服。
“我要你”穗禾看着他,不容置疑地说。
手指固执地拉扯着润玉的衣服,眼神十分坚定。润玉不愿趁人之危,又不知她何时能清醒,更不知她醒来后知道这些会有什么反应,只能抱紧她的双手,面带浅笑哄她道:“乖,穗儿乖,闭眼,睡觉”
穗禾看着润玉失了神,渐渐的也不挣扎了,润玉也松了手中力道,两人像个凡人夫妻一般同榻而眠。
没过多久,穗禾却突然坐起拉起自己左手的袖子,右手飞快地在臂间结了几个润玉都看不清手印。
周围空气中的灵力突然大量的涌入穗禾的体内又从她体内流出,灵力一进一出,走了几个大循环后又在空中慢慢的发散开来。
润玉意识到了什么,默默地收敛自己灵力,如果一旦他的灵力与穗禾的碰撞在一起了,那他不愿意都得愿意了。
“你……灵力?”穗禾十分认真地盯着润玉,显然是在问润玉的灵力去哪了。
润玉想了想,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柔声哄她:“穗儿,该睡觉了”,趁她再次失神,他手指微动,穗禾便应声而倒。
润玉摇了摇头,查看穗禾体内的灵力,这才发现她筋脉受损严重,也想明白她之前没有灵力的缘故。
想了想,终是手指搭上她的脉搏,以灵力为线一点一点的修复。只是,这个办法颇为考验施法人修为,在加上穗禾本身灵力就比常人更加深厚,要修复她的筋脉也比想象中更加复杂繁琐。
穗禾醒来时,润玉也醒了,那一瞬间他就想好了对策,便开始若有若无地把她往他想的那个方向引导。
润玉伸了个懒腰,衣衫半敞,模样十足的慵懒,只是眼里算计的意味越发明显。“穗儿莫不是想要不负责”
穗禾故作轻松地坐在桌前,离润玉远了些,眸光微沉,半晌才开口说:“这件事情怎么说也轮不到我穗禾来负责吧”
穗禾想不通润玉的行为,她是失控了,那他呢?她想不通。
润玉一脸满足地起身,一拂袖换了一身青色衣衫收拾了眼前略显凌乱的内室,直视穗禾神色认真,“润玉倒愿意负责,不如我们去现在找父帝把成婚日期订下来,如何”
说着就要迈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见穗禾没有跟上来还一脸疑惑的转身看她。
穗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大脑快速思考着解决此事的办法。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过了许久,穗禾率先开口道:“依着天宫的规矩,这未成婚便灵修似乎于礼不合吧”。
上钩了,润玉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了几分,“穗儿,你都住我璇玑宫了,还有什么于礼不合的”
他似乎看出了穗禾的犹豫,走了回来在穗禾对面坐下又拿出一副崭新的茶具,开始泡茶。
“昨日,穗儿可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润玉,永远不与润玉分开,怎么此时要反悔?”
看出穗禾脸上的疑问,润玉伸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魇兽应声出现,欢快地跑到穗禾面前绕着她跑了几圈吐出一个七彩泡泡。泡泡重现了昨日穗禾缠着润玉的镜像,提醒了穗禾昨天发生了什么。
穗禾看完了全过程,面无表情地伸手戳破了泡泡,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失控起来会是那样的。
润玉的茶也泡好了,斟了一杯茶给穗禾。
穗禾犹豫半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穗禾倒是不知夜神殿下还有这种癖好”
“重要的东西当然要收藏起来不是吗?正如穗儿收藏有关喻阙天帝的事情一样”
几息之间,穗禾惊了一刹那,她都顾不上自己刚刚与人灵修的事情,语气瞬间强硬:“夜神殿下这样算计自己未过门的未婚妻可不大好”
“有吗?”
穗禾抬起眼睑,“没有吗?”
“没有”
“是吗?那夜神殿下自去吧”穗禾起身福了福转身便走,“鸟族自会给天宫一个说法的”
“是吗?那,不知穗儿可有想过父帝会如何想吗?他会答应吗?”润玉抿了一口茶,补充道。
穗禾停住脚步转过身看润玉,他端坐在那里行云流水地泡着茶,茶香沁人,蒸腾的烟气挡住了他的面容。
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以至于穗禾都快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和润玉订的婚了,若是此刻鸟族不同意这这桩婚约的话,就等于在打太微的脸。“大殿下可见是知道不少呢”
“还好,不是很多”润玉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对于太微来说,让穗禾与润玉订婚是一步好棋,落子无悔。下棋的人不会反悔又怎么会容得棋子反悔呢?
鸟族势弱,太微娶了荼姚后,这些年借着她的手做了不少事情。若穗禾想要彻底的成为鸟族的掌权人,太微是她必须过的一关。
“不知夜神殿下想要穗禾怎么对您负责呢??”她坐在了润玉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