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请出示命牌”天机阁顶楼的守卫拦下了横冲直撞的旭凤。
“难道本座不能进去吗?”旭凤瞪着眼前拦下他的守卫,什么时候这天界还有他不能进的地方了。
“回二殿下,天机阁顶楼的规矩,必须有命牌才准入内,还请二殿下谅解”
“早说嘛,给”旭凤一脸不耐地把自己的命牌扔给守卫,不待守卫检查完就径直走了进去毫不在意身后守卫欲言又止的神情。
天机阁顶楼,天界存放绝密玉简所在,向来只有天帝以及天帝的直系后裔有权利进来,其余人等包括天后都不被允许进入。但,自天帝太微继位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也就几乎被人给遗忘。
几刻钟后,“恭送二殿下”旭凤接过守卫送上的命牌,一言不发面容严肃地摆摆手走了。
走到无人处,旭凤就变成了穗禾,她失魂落魄地走着,走了没两步,才回过神。穗禾停下脚步望了望四周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去哪里。
就在刚刚她又一次借用了旭凤的身份还有他的命牌,命牌是她之前借口与旭凤切磋从旭凤身上顺过来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想要知道关于喻阙天帝的事情,但喻阙天帝的记载天界魔界都没有,那穗禾只能想到一个地方了,就是天机阁顶楼。
她现在一想到自己看见的东西,内心就一阵恐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仙子留步”
“嗯?”穗禾转过身去发现是蛇仙彦佑,不过今生他们还没有见过面。
“不知仙子可否告知在下月下仙人的住处如何走?”彦佑端的一派彬彬有礼、君子方正的模样,可是,无论是前世或是现在,穗禾都不喜欢他,她对他从来都没有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
“不知道”
彦佑本想再说几句,奈何穗禾面有不耐且走的很快,无法只能略显失落地看着穗禾走远。
穗禾提着鸟笼坐在人界的酒馆里喝着酒听着曲,抑扬顿挫的曲调冲淡了穗禾心中的迷茫和恐慌。
“你说,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呢?是不是确有其事呢?”穗禾随着拍子逗弄这鸟笼里的鸟,自言自语道。
笼子里的鸟惊恐地看着穗禾,叽叽的叫了两声后,就低头喝水。穗禾看着鸟儿的反应笑了,这一笑引得周围很多人倒吸一口气,甚至还有人想过来搭讪。她看了眼周围的人再次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突然冷脸往桌子上插了一把匕首,吓退了众多意图前来搭讪的人。
酒馆里依旧热热闹闹的,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戏台上的戏子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周围的酒客也在喝酒谈论古今,只是大家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穗禾冰冷的眼神。
以前穗禾只知天界的历史分为远古、上古、封神时代,之后便是长达数百万年奉天帝为天界之主,万物生灵之父。可此次天机阁顶楼之行,她才知晓有一些东西一直在被人为的抹去。
原来,在封神时代结束后还有一个短暂的时期,这个时期只有两任天帝。之后,便是喻阙天帝上位,然后他的后代一直延续至今,现任天帝太微也是喻阙的后代。
穗禾还在一个破损的玉简上看到了半句话,“封神之后,昊天、昊阳两位天帝接续继任,此得天道承认,而之后喻阙篡”后面字没有了,但是就一个篡字让穗禾不得不多想想。
这个玉简的背后一定还藏着很多穗禾想象不到的事情。最浅显的道理,天机阁顶楼会有破损的玉简吗?
天机阁本身就对里面存放的所有玉简都刻有阵法保护,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出现破损风化的玉简,这个玉简它应该是被人毁坏的,可是谁做的呢?既然做了,那为什么还要把这个玉简留在天机阁顶楼呢?
穗禾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她觉得自己似乎在慢慢地走进一个阴谋亦或是机遇?她说不清楚,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姑娘,这里有人吗?”一个身穿青衣容貌清秀的男子走过来指着穗禾旁边的空位问。
穗禾抬眼一看原来是只鸳笑了笑把插在桌子上的匕首收了起来,比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姑娘”他坐下后叫了小二上了一壶茶没要酒。
穗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口问道:“你的鸯呢?不是说鸳鸯都是成双入对的吗?怎么我只看到了鸳没有鸯啊?”
“我一直在找属于我的鸯,不过,自从看见姑娘你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他看着穗禾满眼深情地说。
穗禾心中了然,她主动点明他的原型只是想警告他,没想到他反而看上她了。鸳鸯其实没有人族说的那么的深情,一只鸳或者一只鸯一生要换掉无数伴侣,他们根本不会和一个伴侣白头偕老。
穗禾继续喝了一口酒,略显轻佻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变把目光转向远处,然后冷声说:“你不配”
“仙子,何必这么绝情呢?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再决定彼此相不相配嘛”他端起茶杯脸上带着笑容缓缓地靠近穗禾。
穗禾转头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润玉那天的那个浅笑。她喜欢润玉的那个笑,很喜欢,不过,还是应该先处理眼前的人。
“滚”
“仙子,莫要这么无情,你我都是同族”那男子的手慢慢伸出眼看就要碰到穗禾了,穗禾突然抓住他的手“你身上的是魔气?”
青衣男子听见这话立刻发力抽手走人,穗禾一时不察让他给挣脱掉,她看着自己手里残留着那只鸳的气息陷入了沉思,“魔气?灵气?”
璇玑宫 润玉禁足第三日
润玉又一次漫步走到西殿的门口,“雀灵见过大殿下,殿下可是又来找我家公主,我家殿下还未回来,不知您可有什么急事”雀灵看见润玉过来赶忙过来迎接。
“嗯,无事,我就随便走走”润玉掩饰般的咳嗽了一声就转身走了,过不了多久,润玉又走回来问雀灵:“你家仙子可有说去办什么事?几天回?她已经出去已有两三日了”
雀灵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润玉回说:“回大殿下,并无”
润玉摆摆手又走了
第二天 ,润玉又看似无意走过来,路过西殿门口就看见雀灵束手而立便知道穗禾依然没有回来。
就这样一连几天,润玉总是有意无意的路过璇玑宫西殿,可每次都得到的是一样的答案。
直到润玉禁足期解除,穗禾都未回来,润玉无奈只得收拾心情继续去当值。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润玉都没有看见穗禾,问雀灵也只得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结果,要不是雀灵还在西殿,润玉都要以为璇玑宫从来都没有穗禾这么个人,而他原本因为穗禾的出现而有些躁动的心也日渐平静下来。
几个月后,穗禾面色苍白地出现在璇玑宫门口,正逢润玉下值回来。
“穗禾仙子你无事吧?”润玉伸出手想要扶住站立不稳的穗禾,可穗禾一时间大脑神智不清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拍开了伸过来的手。
“雀灵,雀灵”穗禾大喊,没有注意到身后润玉有些失落地收回手。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雀灵急匆匆地跑出来就见穗禾难受的扶着额头,面容苍白,身上虽然没有多余的外伤,但人看着很是虚弱。
穗禾辨认出了眼前的人,紧紧地抓住雀灵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先别管为什么,先扶我回去”
雀灵无奈只得先扶着穗禾回西殿,独留润玉神色不明的看着走远的二人。
润玉心中长叹一声,提醒自己这只是一场约法三章的表面婚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解除,等到了那时候他润玉在这茫茫天宫中依旧孑然一身,依旧是一个人一只鹿一座空旷无人的宫殿。
魇兽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润玉的衣袍打断了润玉自怨自艾的情绪,润玉看了看魇兽,抚摸着它的头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想什么呢?反正时间还长着,该是我的总跑不掉的,你说是不是?”
紫云方宫
天后在不停地忙碌着旭凤的涅槃事宜,这是旭凤的大事马虎不得,紫云方宫上下都对这事很重视。
有一不起眼的仙官偷偷地靠近天后,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你是说她不见了?”天后摆摆手让围在她周围的人下去,“在哪里消失的,多久了”
天后问小仙官,这个仙官是她特意找的去跟踪穗禾的,他跟踪的本事很强所以天后很相信他的话。
“回娘娘,在人间不见的,已经有几个月了”
天后来回走了几步,“你详细说说”
“是”
他跟踪穗禾至人间酒馆,就看到穗禾与一只鸳在打情骂俏,两人没说多久的话就起了争执。那只鸳很快就跑了,而穗禾没过多久也追了上去,他紧随其后。
他跟着两人来到一个荒芜之地,看见两个人在空地上打起来。那只鸳显然不敌穗禾几招就落败了,被穗禾抓住逼问,没多久应该是逼问出了结果,穗禾放开了那只鸳。
此时,他远远地看见穗禾冲着他的方向一笑,然后穗禾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