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道:“烟公子伤了阿念暂且不提。”
他转向蓝曦臣道:“二哥,你们为什么忽然聚在敛芳殿前,要让我打开藏宝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江澄狠狠瞪了烟波一眼后,也向蓝曦臣冷声道:“泽芜君,请说个明白吧。我等俱是一头雾水。”
众人纷纷附和,蓝曦臣只得道:“前段时间,我姑苏蓝氏数名子弟夜猎,路过莫家庄,遭受了一只分尸左手的侵袭。忘机受它指引,一路追查。将被五马分尸的躯体收集完毕之后,我们发现这具凶尸是金子勋。”
金子勋。
听到这个名字,烟波却是放松了下来,本来还以为是聂明玦,金子勋这个人,死了也罢。
不过既然如此,就说明,金子勋受了江欲燃一剑后,可能还没有死,这些旧事他还都不知道,以后还是应该好好打听打听。
江澄脸现怒气,“他这个人,死了就死了,当年要不是他背后偷袭魏无羡,阿燃也不会因此被温狗所杀!”
整个藏宝室一片寂静,谁不知道,云梦江氏的这个江宗主,一有人提到妹妹的半点儿不好或是有关她死因的事情,江澄都是绝对不会饶过的,还尤其是温氏人,江澄自江欲燃死后就与他们不共戴天了,虽然没有亲自动过手,但是也差不多了,之前那个大梵山见到的温梅和温冉,大梵山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了,众人毫不怀疑,一定是江澄派人动的手。
蓝曦臣道:“查到金子勋后,又查到兰陵金氏的前任宗主,金光善。”
金光瑶满面震惊:“父亲,父亲也是被人杀的?!”
烟波马上转头看向金光瑶,随即又收回目光,其实不用看他的,无论是不是他杀的,金光瑶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他的反应从来都是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
蓝曦臣点点头,道:“虽然不愿相信,但看来应该没错。”
金光瑶目光尚且含泪,像是气得眼眶都红了,五指握紧成拳,悲愤道:“那可是我的堂兄和父亲,什么人敢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蓝曦臣摇头道:“不知。找到金公子的头颅这一步时,线索便断了。”
金光瑶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线索断了……所以,就上我这里找?”
蓝曦臣默然不语。金光瑶似是不可置信,又问道:“方才你们要我打开藏宝室,就是在怀疑……他的头颅在我这里?”
蓝曦臣面有愧疚之色。
金光瑶低头,沉默半晌道:“……也罢。不提。可二哥,含光君是如何得知,我寝殿之中有这间藏宝室?又是如何能判定,金子勋的头颅就在我的密室里面?金麟台守备森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我会这么轻易让他的头颅被别人发现吗?”
金光瑶叹了口气,道:“玄羽,是你这么对我二哥他们说的吗?撒这种一拆就会穿的谎,有什么用?”
烟波心下一惊,魏无羡不像江欲燃,可以随便易容成任何样子,他只能易容成见过的人的样子,这个莫玄羽他之前在金麟台见到过,大概是在不夜天城前后,莫玄羽就被赶走了,所以魏无羡在姑苏清洗干净身上的怨气后就易容成了他的样子。
现在……
一名家主疑惑道:“敛芳尊,你在说谁?”
一人冷冷地道:“说谁?就是站在含光君身边的这位了。”
苏涉道:“这位是何人,非兰陵金氏的诸位可能不知。此人名叫莫玄羽,乃是兰陵金氏门下一名弃生。当初因为品行不端,骚扰敛芳尊而被逐出。被逐出后传闻,他不知是哪里入了含光君的眼,竟然随侍身边,出入左右。素来以雅正闻名的含光君,为何会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真叫人费解。”
烟波在心里咆哮:“含光君留个人在身边跟你有毛线关系?!你能不能管管你自己家的事?!”
在众人的私语之中,金光瑶缓缓站起,手放在恨生剑柄之上,向他逼近一步,道:“过往的事我也不提了,但请你据实交代,阿念受伤,险些死去,这里面,你有没有做什么手脚?是不是你和蓝枕寒身边那个小门生做的手脚?”
蓝枕寒身边那个小门生?是说我?!烟波满脸不可思议: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就是路过打个酱油好不好?
金光瑶的怀疑合情合理,烟波不过十三四岁,要害死阿念自然还需要一个人从旁协助,那这个人不就应该是莫玄羽了吗?
烟波站出来道:“各位,方才发生了什么我没注意,但是金姑娘的确是自己冲过来的,我与金姑娘无仇无怨,并无害金姑娘之心。敛芳尊,更何况,莫公子就算要报仇,这头一个要杀的也应该是你,不应该是一个小姑娘啊。”
苏涉“嗤”了一声道:“谁不知道敛芳尊无子,又喜欢金小姐聪明伶俐,愿把毕生所学传授给金小姐,莫玄羽害死金小姐才是合情合理。
旁人这么一听,自然以为是莫玄羽对敛芳尊心怀怨恨所以才出言污蔑,同时和烟波暗地里勾结对金思念动了手脚。魏无羡正急速思索对策,恨生已出鞘,蓝忘机挡在他身前,避尘挡下了这一击。
其余修士见状,纷纷拔剑,两把剑从一侧探来,魏无羡手中无兵刃,不得格挡,回头一望,恰好随便正躺在木格之上,当即将它抓在手里,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