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
蓝枕寒极有风度的坐在烟波身前,烟波却是极其随便,抬手拿起小案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非常闲适的慢慢品了起来。
蓝枕寒憋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一个话题,叫道:“烟波。”
烟波笑道:“清辉君让我上来是有事说?”
蓝枕寒点点头,道:“义城事件,有幕后主使。”
烟波放下茶杯,正了正神色,道:“我知。”
“你觉得是何人?”
烟波一边给自己慢慢饮着茶,一边说道:“清辉君,晚辈阅历少,恐怕无法回答。”
蓝枕寒道:“你说就是了。”
烟波笑道:“我觉得,这个人可能修了鬼道,而且不是一般的。”
蓝枕寒道:“你觉得可能是魏……金豫立?”
烟波摇头,道:“一个人,做一件事情,必然有他自己的考量与目的,这件事,对金豫立此人,并没有什么好处,他与薛洋也并无仇怨。”
蓝枕寒道:“可是线索都直接指向金豫立。”
烟波笑道:“昔日晓星尘道长查案时,线索也都指向薛洋。”烟波又道:“世路难行,人心难测。清辉君不要再多想此事了。”
蓝枕寒点点头,自袖中取出一坛酒,道:“烟波,你不是想喝酒吗?我陪你。”
烟波道:“清辉君,你们蓝家家训不是不允喝酒吗?”
蓝枕寒道:“你已经是姑苏蓝氏子弟。”
烟波明白过来蓝枕寒是在和他抠字眼,郁闷道:“家训不是不允许喝酒吗?”
蓝枕寒道:“云深不知处境内不可饮酒,此处并非云深不知处境内。”
烟波:“清辉君你方才出去就是去买酒了?”
蓝枕寒点点头道:“是。”
烟波默,喝完茶,想着至少要给清辉君一点儿面子,往自己杯中倒了些酒,一饮而尽。
烟波觉得此时此刻两人之间极为尴尬,道:“多谢清辉君,清辉君可还有其他事情?”见蓝枕寒不答,烟波道:“那清辉君,请问晚辈的房间在哪里?”
蓝枕寒道:“这个酒楼算不上大,房间不够,你就同我一间吧。”
烟波:“如此。”烟波倒不担心什么,反正根据蓝家家训,蓝枕寒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再加上他自小饥一顿饱一顿,营养不够,发育不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蓝枕寒看出的。
……
将近亥时,烟波脱掉外袍,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和一个男子睡在同一张床上,烟波却没有丝毫不适。反倒是他身旁的蓝枕寒,见烟波睡得那么熟,一点儿不适应或是感觉不好意思也没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他第N次翻身后,烟波终于被他吵醒了,睡眼惺忪的坐起身道:“清辉君你怎么了,现在估计都已经亥时了,清辉君怎么还不睡?”
蓝枕寒道:“吵醒你了?”
烟波道:“是啊!”
蓝枕寒默。
烟波见他不言,翻身越过蓝枕寒,下了床,点起灯,从外袍中的衣袖中翻出一些草药,又自怀中取出之前的钱袋,把钱袋中剩余的一些碎银全部倒在桌子上,挑了几味草药放进钱袋,扔给蓝枕寒道:“这几昧药材放在一起有安心凝神之效,清辉君你放在枕边好了,别在老是翻身了,都把我吵醒了。”
蓝枕寒伸手接过那个袋子,道:“多谢。”
烟波熄了灯,悄悄向他翻了个白眼,回去继续睡。
蓝枕寒躺在床上,闻着身旁的草药传出的香气,看着身旁烟波安静的睡颜,却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