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夜是沉默的，万家灯火通明，焚香不在六界之中，乱葬岗中也没有她的归属，绕过一座座坟墓，焚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

走近才发现是个少年，蜷缩着，裸露的腿上是鞭子抽过的痕迹还有大大小小的伤，那双眼睛像是狼崽子，泛着冷，像是冰山，本不应该管，焚香也不知道是因为寂寞还是因为可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养了他。

半夜醒来，男孩烧的滚烫却没有说一句话，他舌头被割了。

焚香叫顾年怎么样？我们合起来便是盼望每年都快乐。

顾年像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布娃娃，沉默脆弱，他很瘦，下巴很尖，脸上没有一点肉，他很白，是那种苍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焚香没有数。

焚香不说话便是同意。

焚香勾了一抹笑，大头欺负他不能说话的样子，将粥吹凉，慢慢递到顾年的唇旁，顾年仿佛不知道般沉默许久，带着排斥的勉强喝下。他手被缠成粽子，滑稽可笑。

这三个月，焚香多了一个爱好，逗顾年，他似乎就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娃娃，做什么都带着凉薄。时间长，焚香对他的热情很快便消失了，毕竟她喜新厌旧的很。

焚香什么动静？

静听，有道辱骂生越来越近。

焚香年年，你去看看。

顾年……

顾年放下扫帚，他现在脸上有了些肉，焚香很满意自己的成果，许久不见顾年，焚香眉一皱，只见顾年浑身发抖，恨意几乎不加掩饰。

焚香将顾年拉到后面，开门，门前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满脸横肉，眉上调，眼里带着色气和凶，眼神色眯眯的瞥着焚香，焚香知道他——李四，有名的贪财好色。

焚香你来这是做什么？

李四一开始忌惮焚香一看便是富家小姐，怕捞不到好处，左右打量也没有什么仆人来，便硬气起来。

“我说大小姐你可知道，你身后的是谁？”

焚香哦～谁呀？

焚香能感觉到她话一出，顾年的身子轻微一颤，又恢复平静。

“是我家的奴隶，跑出来了。”

焚香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是扔出来的？

“瞧你说的，怎么可能呢！”李四面上有些挂不住。

焚香那我应该给你点赔偿，对吧？

“哈哈，大小姐你说的……”暗道焚香上道，身子往焚香哪里靠了靠，女孩身上的清香扑鼻。

焚香那随我回屋取，顾年关门。

顾年……

焚香怎么还不动？

顾年……

顾年张了张口，发出应该模糊不清的音节，他还不如焚香高，更不用说李四。关上门，顾年垂眼。

李四兴奋的搓了搓手，他一开始还警惕焚香阴他，左右见不到人，才放心下来。

焚香快进来～

李四高兴的模样忽然僵硬的停在原地。

焚香怎么不进来？

焚香～

李四后背发凉，保持着微笑，但眼神里满是惊恐，就是这个女人搞得鬼！

焚香嗯～为什么不说话？

顾年关上屋门，冷眼看着李四惊恐滑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