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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熠是在屋檐下醒来的。
他有点茫然,睁眼看到的尽是陌生。
“妈妈!他醒了!”
一个欢快的童声飞了过来,洛小熠扭头一看,是个女孩。
“小哥哥,你要不要喝水呀?妈妈叫我送来的哦。”她手上抱着很旧的水杯,很吃力地举着。
洛小熠伸手把水杯接在手里,露出很艰难的微笑:“…谢谢你。”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看着他,稚气的脸上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怎么了?”洛小熠对她的反应感到疑惑。
“……妈妈说,感到快乐才会笑,大哥哥的笑,却给我一种很难过的感觉。”小姑娘在自己脸上比划起来,突然被拍了拍脑袋。
“呀,不好意思,她总是这样。”一个听起来特别慈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洛小熠抬头看去,是一个修女打扮的女人,看不出年龄,给人很友善的印象。
“妈妈!”小姑娘很高兴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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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文呢????我两千字的文呢?????无了????
我要死,真的,凭记忆复刻了,但是还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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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哈塔,不可以这样失礼的擅自评价他人哦。”修女低头教导起小姑娘,又抬起头来冲洛小熠微笑,倒不如说她的嘴角一直扬起。
见修女等着他说话,洛小熠见缝插针地问道:“请问,是你们救的我吗?”
修女轻轻笑了,洛小熠意识到她温柔极了:“并不算救呢,我只是路过了那座荒废的教堂,发现你倒在里面,就把你捡回来了。”
教堂?
我在教堂落脚了吗?
说起来,身上的伤也都仿佛从未出现过,痊愈了,还是消失了?
洛小熠脑子一片混乱,他甚至无法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但他仍是说道:“总之谢谢你们了,还弄脏了你们的床铺。真是抱歉。”
接着,他问出第二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天使之家!”小姑娘兴致勃勃地抢答道。
洛小熠细致地注意到修女眼中薄凉的悲伤,他很快想明白,这里是什么所在。
在长久的战争中,第一个被遗弃的是老弱病残,他们往往死在战争前期,或是在未来饿死。
其次,就是年幼的孩童,也许是战争遗孤,也许被家人丢弃,也许在逃亡中走丢。。。这样的孩子,在战争后期尤其得多。
这里应该就是,一所偏僻的孤儿院。
孤儿院的经济来源很少,大多是好心人的资助和政府的资金。
在这战乱的时代,政府自身难保,更别提什么莫须有的好心人,孤儿院显然是非常困难的。
洛小熠握紧了手中的水杯,粗糙的质感磨得手心生疼,他仿佛没有知觉,听着房门外的动静,只心想等革命成功后,孩子们一定会过的比现在更好。
这就是革命的意义所在,为了让人们安居乐业,让孩子们在学堂读书,不用受惊挨饿——正如洛小熠曾经的故乡,那是一个幸福和平的国家。
“笑了哦,”小姑娘突然说道,她在自己脸上比划出一个笑脸,“大哥哥你感到快乐了么?”
“。。诶?”洛小熠愕然地抬眼看她。
于是他看到,女孩清澈的眼中自己的倒影,是在笑着的,什么时候?原来,我在笑吗。。
洛小熠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嘴唇已是缺水的干裂。
尽管笑着,他也没想动一口水杯里的水,这个被战争摧残的可怜少年,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修女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发旋,神情温柔地如同对待归家的孩子。
“没事了,战争就快结束了,再坚持坚持,就快结束啦。。”修女轻柔地安慰道,可在洛小熠看来,她更像在对自己催眠。
是啊,刺杀将军的任务很成功,革命军的胜利指日可待。。。。可我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什么也感受不到,所有情绪,全部,胸口堵着什么黑漆漆的石头,好沉闷,好痛苦。。。洛小熠皱着眉,一口气上不来,仿佛被剥夺了呼吸,他哑着嗓子咳嗽。
“再休息一会吧,等晚上我们一起上餐桌,今天总算有些食物饱腹。。”修女帮他顺气,嘱托几句后往门的方向走去,小姑娘早就溜出房间了。
洛小熠没有休息的机会,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必须动身。
“很感谢你的好意,”洛小熠的声音沙哑难听,“我还没有资格享受,有一件事我必须去做。”
修女的脚步顿了一顿,她回头微笑道:“那你去做吧,这里没人能拦住你。”
就近把未动过的水杯搁置在床头,修女的视线短暂停留一会,又看向迎面而来的洛小熠,露出浅浅的微笑。洛小熠对上她的眼睛,却感到毛骨悚然,接着便听到她叫那个小姑娘给他带路。
小姑娘本是与同伴在玩闹,一听洛小熠要走了难掩失望,但还是乖乖带着他走出孤儿院。
高耸的大门旁站着瘦小的女孩,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女孩望着对方即将消失的背影,揉着肚子嘟囔着“好饿”。
修女站在窗边,沉着脸看着夕阳一点点消失。
她手中轻轻握着水杯,将其中的液体尽数倾倒在窗外的草丛中——碧绿的草身挂着晶莹的水珠,被液体浸泡的昆虫缓缓动了动触须,便陷入沉睡不再动弹。
“这下。。今晚吃什么呢。”
“主食都跑了。”
........
月亮高悬。
孤儿院的经济来源很少,大多是好心人的资助和政府的资金。
在战乱时代,政府怎么会在意一所小小的孤儿院?
为了孩子们能活下去,能活下去看到明天,到达那即将来临的和平,妈妈愿意做任何事,愿意付出一切。
修女冷静而疯狂,将一把短刀藏进裙底,在月光之下,沉默地走向村子里熟睡的人们。房屋将她包围,不得逃脱。
这是长久以来,她一直在做的事,没什么其他原因,只是为了不饿死。
今天尤其不顺利,狩猎失败。修女死在了猎户的弓箭下。
被修女夺去朋友的村民打断了修女的手脚,被修女夺去爱人的村民踩踏修女的躯干,被修女夺去亲人的村民割下修女的头颅,他们口中谩骂着,唾弃着,诋毁着,恶意揣测修女是地狱恶魔的化身。
杀死罪人不能使村民平息愤怒。他们举着火把,柴刀,棍棒,铁锯,如饥饿的群狼闯入修女的孤儿院,接着,在孩童身上肆意发泄恨意和兽欲。
孩子哭喊妈妈,只能激起更恶劣的施虐。我已分不清,究竟在伸张正义,还是借此满足私欲。
成人的身影化作荆棘的高墙,幼小的困兽无路可逃。
在烈火中惨叫,在鞭打下苟存,撕裂了身躯,直至双眼再也没有一丝光亮。
混论不堪的世界,没有对错,大家也许都是对的,也许都是错的,衡量的标准早就被人人踩在脚底。所有人都可以贯彻正义,人性的黑暗躲在正义的遮羞布下。
天使之家在火焰中整整燃烧了一夜,连带着堆积的尸体和令人作呕的罪恶,火光冲天,浓浓的黑烟飘得很远,直到一场沉默的大雨结束了这荒唐的闹剧。
而洛小熠这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他没有喝下加了迷药的水,便与这一切无关了。
也许某天回忆起来,还会想着革命成功后,孩子们一定会过的比现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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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老师本来有一些细致地描写,考虑到审核以及未成年读者的接受能力,我进行了约700字的改删
红烛老师也许会有感到不适,下次记得及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