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独孤沙华真够忙的，每天要对付各种各样的大人，什么张大人李大人的，小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大人为什么都喜欢往重门跑，但他知道他们每一次来都牵扯着钱和人命。

　　此刻独孤沙华被皇上传召了，小风在门外等候，闲着没事儿在门口跟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聊聊天。

　　“李公公，麻烦您给通报一下。”正说着，迎面来了两位娘娘，小风往旁边退了退。

　　“二位娘娘来的不巧，皇上正跟独孤都督商议要事呢，要不娘娘还是先回吧。”李公公客客气气地答复。

　　“那既然如此，我们姐妹就先回了，等皇上得空了，麻烦公公跟皇上说一声，就说臣妾姐妹两个来过了。”说话的是方贵妃，后边是贤妃。

　　“得嘞，奴才一定告诉皇上。”

　　说完话，二位娘娘要往回走，偶然瞥见角落里的小风。

　　“贵妃娘娘，您…您看什么呢？”

　　“哦…那个小太监是谁啊？”方贵妃问。

　　“小风，过来给娘娘请安！”李公公叫他。

　　“奴才小风给两位娘娘请安！”他连忙行礼问安。

　　“娘娘，这是宫里新来的奴才，叫小风，在重门伺候独孤都督呢。”李公公笑着介绍。

　　“小风…小风……”她左看右看，想必她跟南宫娆也都很吃惊小风的容貌。

　　“回来了。”南宫娆轻轻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什么？”方如茵回过神来，“你说谁回来了？”她跟上了南宫娆，两人渐渐走远了。

　　此刻，独孤沙华带着小风回到了重门。老规矩，小风在门口守着，卫扬跟独孤沙华在屋里说话。

　　“什么？皇上他…他不会知道了吧……”独孤沙华把自己跟皇上说的话说给卫扬听。

　　“这么多年，他就算真的是傻子，听别人在他耳边嘀咕也该知道我都做了什么事儿？”

　　“那…那都督你…你不怕？”卫扬替他捏把汗，毕竟这些年他拿了多少钱杀了多少人卫扬不全知道也差不多清楚。

　　“从我当上重门都督开始就没怕过，我只是…只是想不通张庆山那个老狐狸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明里暗里拿了多少钱自己不清楚，把我扳倒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是说张庆山跟皇上说了你的坏话？”

　　“除了他还有谁，这个老狐狸莫不是要跟着刘丞相干了，我看他最近跟刘丞相走的挺近。”

　　本来前朝最高官员丞相的权力应该是百官中最大的，但自从皇上明里暗里的把权力移到内庭后，大权就落在内殿大司礼手上，这些年不知怎么着，重门都督确确实实握住了大权。本来前朝跟内庭就是对立的，如果张丞相真的想投靠刘丞相了，那么他们第一部就是要除掉独孤沙华。

　　“那要是他真想投靠刘丞相怎么办？”

　　“先看看情况吧，见招拆招，我就不信我还能死在他张庆山手上。”独孤一抬眼，满眼的黑暗，“张庆山底下人是哪一个？”

　　“户部陈大人。”

　　“老规矩，解决了他。”他说的很轻松，这大概真的是他们官场的老规矩了，一旦哪一环出了问题就想办法弄死他下边那一级与这事有关的官员，这条链子断了，就算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证据了。

　　“走，也该给咱们这大司礼敲敲钟了。”随后他带卫扬来到内殿。

　　“给都督请安！”一屋子人行礼，独孤沙华摆了手势，大司礼退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卫扬也跟着下去了。

　　“都督，您有何吩咐？”他大概能看出独孤沙华此来的目的。

　　“这折子看的也么样了？”独孤沙华指了指桌子上成堆的折子问到，大司礼没答，想听听他下面的话。

　　独孤沙华走到桌子旁，随便翻看一份，扫了两眼，“咱们这当奴才的得懂得体谅皇上的辛苦，有这个让皇上看了生气的，还有那胡说八道的就不用递上去了。”他说完把手里的折子扔在了地上。

　　“是是是，奴才一直这么办的，都督放心。”他当然明白独孤沙华的意思，那些弹劾独孤沙华的，或者有什么不好的事牵扯到独孤沙华的折子就直接扣在内殿了，皇上是不会有机会看到的。

　　“还有啊，这见了皇上的时候该说什么话都机灵点儿，什么话不该传到皇上耳朵里就别让它出声儿。”

　　“是，奴才明白。”

　　“你最好乖乖听话。”他凑近了大司礼的耳朵，放轻了声音，“不然的话你师父回来找你，我可不护着了。”

　　“啊……”他吓得后退几步，独孤沙华离开了。

　　大司礼出了神，每个夜里其实也都没有睡过安生觉。

　　因为他是假的。

　　他是大司礼的徒弟，独孤沙华与从前真正的大司礼不合，他怎么也不能忘记他自己是怎么与独孤沙华合起伙来害死了自己的师父，为的就是大司礼的职位，如今的他成日戴着人皮面具生活，装成他师父的样子。他以为他成功了，可就是杀了自己师父的恐惧成为独孤沙华控制他的绳索。

　　“走水了！走水了！”

　　重门失火了，又牵扯着阴谋。

　　“都督，你没事儿吧！”卫扬冲出来，独孤沙华早就现在大火之外了，他望着些一片火海出神。这场火看起来真的很危险，一片恐惧的红色沸腾了宫里的黑夜。

　　“大家都怎么样了？”

　　“杀手一个都没少，就是死了几个下人。”

　　“小风呢？”他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