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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婚

点绛唇:淮笙令

  圣旨下达后,婚期也接踵而至。

  皇宫和亲王府紧罗密布地筹办大婚事宜,要和袁清畋成亲的是梓妍公主,皇帝的掌上明珠。

  梓妍公主并非皇族血脉,而是皇帝出征在外时,捡来的孩子。

  捡到小公主的时候,不过才四五岁,刚会走路说话。

  战乱纷纷的年代,皇帝不忍小公主一人呆坐在成堆的尸体旁哇哇哭泣,便将她带了回来。

  此后便是百般的呵护,赐名梓妍,赐姓袁。

  梓妍很是感恩,闲来无事便在御花园为皇帝抚琴起舞,为皇帝解闷儿。

  可这次的婚事,就算她怎样央求皇帝,皇帝都未有丝毫的松口,执意要将她下嫁于袁清畋。

  袁梓妍将自己关在寝殿里,日日不进水米,希望此举能让皇帝收回成命,但换来的却是皇帝圣旨一道,提前了婚期。

  她想不通。

  南尚的风俗开化,从不在意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主张自由的婚恋。

  她不想嫁于不爱之人。

  细说袁梓妍和袁清畋的渊源,他们虽同处深宫,两个人却是毫无交集可言。顶多宫里的盛大盛宴有点头之交。

  袁梓妍是看不上旻妃的,仪贵妃在世时,她与仪贵妃更亲近些。

  仪贵妃去世后,听得一些宫中的流言蜚语,觉是旻后为登上后位害死了仪贵妃,自是不可能再与其亲近。

  临近婚期前一日,袁梓妍哭了一整宿,以至于大婚这天的眼睛红肿,眼神空洞,完全没有没有了往日那份公主的神采。

  迎亲轿辇到了,她在众宫人的簇拥下踏上了轿辇。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红盖头下的新娘明艳动人,红绣球的另一端是今天的新郎官。

  珠联璧合,两家皆欢喜。

  像是经过完美调配的表情,脸上堆满了笑容,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是今天的主角。

  高堂之上,凌亲王满意的笑着。王妃却显得不是那么高兴,她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意所想。

  “送入洞房——”礼官喊道

  新娘端坐在床正中央,烫金鸾鸟图样的嫁衣,腰间系着金丝细绣祥云的腰带,鬓发高高束起,梳成飞鸟髻。

  她已经嫁为人妻了。

  白净的面容上,眼帘低垂,睫毛扑朔着,她呆滞的目光凝在一处。

  倾国倾城的绝色公主,嫁给端庄温良的世子,本就是美事一桩,可喜可贺。

  终是怕人询问,咽泪妆欢。

  哭了整夜,泪水应是哭尽了才对,可她想起时辰一到要在不爱的人身下寻欢,她又抽泣起来。

  所有的人都忙着敬酒,没人理会婚房里的她。

  ......

  夜幕星河,一整天的婚宴过去了,新郎也该回房间春宵一刻了。

  袁清畋独自在门外徘徊,他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这样就不能想起过去的种种,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从外面传来一阵阵“乒乒乓乓”酒壶碎落的声音,一路向自己靠近。

  终于,房门打开了。

  他踉踉跄跄踱步到床前,铺天盖地的酒气席卷而来。

  袁清畋没来得及用秤掀开盖头,袁梓妍已经一把扯开了这层红布。

  “你不准...”

  他眼神恍惚间,眼前浮现的竟是尹笙的脸。袁清畋伸手抚摸她的小脸,说道:“笙儿,是你,我们成亲了。”

  说着,便俯身压下去。把袁梓妍要讲的话全都一并吞没下去。

  他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终于控制不住控制,借着酒意吻上那让他朝思暮念的嘴唇之上。

  “唔...”

  梓妍娇柔的身子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男人用强有力的大手摁着她的胳膊。

  她知道,这个时候,反抗是没用的了。但作为公主自尊仍驱动着她依旧尽力反抗着。

  “放开我——”

  脑海中划过一丝理智,袁清畋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匆匆穿上衣服,离开这狼狈不堪的床,道:“公主,冒犯了,没有下次。”

  她扯了扯被撕开大半的嫁衣,把自己裹紧,她仰着头不让自己的泪水涌出来,可睫毛却已经沾满了水光。

  随着“啪”一声关门,她又哭了。

  床帘后边,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哭喊。

  那是她在哭,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哭在夜色笼罩的房间里,哭在刚刚还充满情爱的房间里。

  无所谓这晚凉风刺骨还是心灰意冷,袁清畋站在门口,良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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