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亭相送,送您一曲断魂唢呐
庆烈二十五年,秦国于鏊城之战中败于楚国之下,楚国大将军南寒一举破国,将秦国孝烈帝弑于剑下,太子乾与常德公主自刎于殿前。
乐平公主秦钰弦随宫人逃走,下落不明,多寻未果。
至此,楚国吞并秦国一战,就此落幕。
七年后。
都城燕京皇榜处,官兵新张贴了一张告示。
官兵一走,周围的人全都涌了上去。
包子铺的老张正在招呼客人,一抬头却发现人全都跑到了皇榜前,暗骂一句:“这些东西就知道凑热闹!”
“诶诶前面的贴的是什么?”一对还未过去的男女站在铺前好奇道。
“哼,估计又是那狗皇帝要选妃子了,就知道享受!”老张忿忿不平道,“赋税倒是一年比一年重了,不把俺们百姓当人看!”
那身着桃红色长裙的女子闻言,惊讶的捂住了嘴,惊叹道:“大叔,你还真敢说啊……这可是天子脚下啊!”
老张冷笑一声,“管他什么天子脚下,让我不好过我就和他拼了老命!还有你们……买不买包子?不买就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女子闻言,也是气极,抬起芊芊玉指指着他的鼻子,指尖不断颤抖着,“你你你你…你这人!简直蛮横无理!刁民!信不信本小姐!……”
“妹妹,住口。”站在身侧的男子蹙眉,把她的手拉下去,并出口制止,“在外不可失了礼数。”接着又转向面对老张道:“抱歉老伯,我与家妹二人并无冒犯之心,只是我这妹妹被家人宠坏了,难免有些娇纵,小辈在此给你赔不是了。”端的是一副彬彬有礼姿态。
老张冷哼了一声,但到底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冲他们挥手道:“行了行了,小丫头片子还是得多管教的好,你们快走吧,别妨碍我!”
“谢老伯高抬贵手。”男子朝他拱了拱手,随即将脸气得通红的妹妹拉走。
“兄长!”待到两人走进一条巷子,女子一把甩开男子的手,跺脚喊道。
“啪!!”一声清亮的响声突然响起,女子的头偏了过去,左脸几乎快肿起来,“兄长!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冥顽不灵的蠢货。”男子收回右手,拿出一方帕子细细地擦拭着,然后抬起眼皮冷笑一声,“本少主记得,带你出来时就说过,不准惹事。但是你违反了规矩,难道不该打?”
那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由于生理上的疼痛,女子眼泪直接顺着双颊滑落,她抬手捂住左脸,哽咽道:“可那老头只是一个……”
“只是一个卖包子的市井小民,你是这样想的吧?”凌天赐
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自己怎么就带了这么一个蠢货出来,简直愚不可及。
“难道不是……”沐妍婉一怔,小声喃喃道。
“呵——看见那老头子的招旗么,那上面,可是沾了银草粉。”
“银草粉……难道!”她猛一抬头,“兄长!难道是!银姬卫?!”
“算你还保留了点脑子,还有,”凌天赐擦手的动作停下,冷漠地看着她,“我不是你兄长,切勿乱攀关系。”
沐妍婉一顿,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愣愣开口:“兄长……”
凌天赐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冷冷道:“本少主没有胞妹,沐妍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奶娘耍的那些手段。”
!
沐妍婉俏脸一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竟是再不敢说话,迎上他的眼神也闪闪躲躲。
“嗤——”
他向外走去,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把那个蠢货遣送回去。
就在他走到街道上的那一刹,眼角似乎掠过一片艳红色布料。
心中滑过一丝说不清的感觉,他回头,身后却没有了那个身影。
他兀自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罢了,反正不识得。
他继续往前走。
身后,胡同里走出一人来,幽深阴冷的环境里,只见那人眼中反射出晦暗不明的光。
宫中。
宝殿中美人环绕,音声靡靡,年过半百的楚乐帝坐在皇位上听着殿下的乐师弹琴看着舞女伴舞,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
穿着艳丽的歌姬倚在他的怀中,手里动作剥开一颗荔枝,战战巍巍地放进他嘴中。
“啊——”
他一把将歌姬拽下,使她和自己更加贴合起来,他浊黄色的大手伸向歌姬深处,歌姬一边忍着剧烈的痛楚,一边还扯出讨好畸形的笑。
就在他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殿门突然大开,宫人匆匆忙忙地迈着小碎步走进来,附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他拧起眉毛,微微发福的脸上写满了不悦:“让他进来。”接着眼神扫过殿下已经停下动作的众人,心下觉得厌恼:“你们都给朕滚!”
乐师和舞女颤颤巍巍地退下,出去时却看见了站在门前身上还带着晨露的男人。
乐师心下一惊:这莫不是威名远扬的战神南寒?
匆匆瞥了一眼,他便闪开视线,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舞女跟在他后头,脸上却稍稍飞起了红霞。
这传说中的南寒将军……当真是俊美无双!
楚乐帝赶走了了众人以及歌姬,肩脖无力地躺在龙椅上,扭动两下粗大的脖颈,侧目对身旁的刘总管道:“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