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指针

如果白天的欢笑是遮掩，那么夜晚的低语就是坦白

第二天早晨，九儿从酒店的床上醒来，清晨的阳光还没从窗台前撒到桌边的水仙花上...

九儿揉了揉眼睛，感觉嗓子有点干哑...

死神正依靠在旁边被阴影笼罩的墙壁，面具上印刻着淡淡的忧虑...

九儿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情，带着睡意地问道，“怎么了吗？”

他微微摇了摇头，漆黑的面孔仿佛更加黑了...

“没事...睡得还好吗？有没有做噩梦？”

九儿摇了摇头，顺便伸了个懒腰，阳光已爬向她的脸颊...

”没有啊，怎么了吗？“

“没事...”

死神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罗盘来...

“九儿，今天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九儿刚换好衣服从淋浴间出来。

“我...如果在白天出门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那好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

“这个，给你”他小心翼翼地将罗盘给了她。

“这是记忆罗盘，红色的指针指向着你破碎的记忆，顺着指针找就行了”说完，顺手撩起袖口看了眼手表

九儿好奇地握着罗盘，金属的外壳被涂上了一层斑驳的银漆，外层刻着一连串看不懂的字符，而红黑两道指针并不是在同一直线上，而是各自指向不同的方向，不同的是，红色的指针是在不停地抖动，而黑色的指针却纹丝不动。

“如果顺着黑色的指针走，会怎么样？”

“千万不能跟着黑指针走！”死神严厉但又轻声地说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死神说完，就消失在了阳光所触及不到的阴影之中

而那最后一丝黑暗，也被朝阳的日光吞没了...

切，真小气！谁会跟着黑指针走！九儿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眼神还是不自觉地望向那不动的指针...

不知为何，九儿感觉背脊一凉...稳定的黑指针似乎比那不停颤抖的红指针更加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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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直握着罗盘小心地走到这里

一看到这熟悉的景象，心中的警戒就放下来

并不是因为感到温暖，而是身处这样的校园

警戒，已毫无用处...

一路上，九儿一直保持着警惕，就像昨天晚上死神对她说的一样

“虽然活人看不见，甚至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但我们的行为还是能改变人间的事物，就像今天喝酒、住在酒店一样，人间的酒确实会减少，当酒店卫生员打开这件房门的时候，会发现这件屋子已经成了狗窝。和你们人间俗称的“灵异事件”一样。虽然轻微的改变无伤大雅，但如果进行大量的改变是不行的”

“如果...强制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导致他死亡，会怎么样？”

“没被发现的话，我就多了一个客人，但如果被发现了的话...没准我就会被降职呢~”

所以说路上

九儿小心地避开了三只小猫，留住了五只停在花朵上的蜜蜂

差点撞上一个行人，还绕过了九只蚂蚁...

但走到了这里，啥都无所谓了

红色的指针颤抖着指向这里

“育才中学”

“没想到，走来走去，还是回到了这里...”

九儿喃喃自语着，迈进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