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平平坦坦的路,他却抱着怀中炽热的人儿,她的脸已经红的格外的不正常,如同沾满了血的白布,凄厉而又美好,莫不是中毒了,心中疑惑,忍不住猜测。一路上跌跌撞撞,以他的轻功本可以半个时辰到达,却不知因何原由,他一路上居然未曾施展过那令人瞠目的轻功,全凭两条大长腿飞快的奔驰,不敢停下来喘息。
不知经过了多久,不知流下了多少汗,不知多少次差点跌倒,却次次护着怀中明明不熟悉的女人,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但是怀疑归怀疑,却分毫不敢耽误。单手抱着她,“咚咚咚”,在这富丽堂皇的门前,他丝毫没有震惊与羡慕,摄政王的地位是不敢想象的。许久,沉重的门缓缓打开,来不及询问,对于这摄政王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十年,在这里的暗处他呆了十年。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摄政王所在的地方。
幽暗的书房,谪仙般的人儿,慵懒地靠坐在唯一的主位上,嘴角微微抿起,眯着一双邪魅的桃花眼,魅紫的眼瞳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如同飞舞的蝶,那人儿美得如诗如画,冷冷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更为他添了几丝神秘的错觉,仿佛他不属于这里,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失。几乎舍不得打碎这美好,怀中的人儿好像更加难受了,不停扭动着身体,在他的怀中寻求舒适,“王!”环抱着她,缓缓跪下,充满敬意。他知道王是一个冷淡的人,沉默寡言,想让他救她并不容易,却又莫名的相信,王一定会救她。那人慢条斯理地坐直了身子,冷冷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哦~这是?”不由得把头低了下去,不敢不配直视王,“王,属下护人不力,司徒姑娘好像出事了!”说到这,心中发慌,双手紧握,王散发出来的威压,透着杀意和冷气,“好像?”静,突如其来的静,怀中人儿的热气与王的冷气在空气中碰撞升华,他额头冒出密密的汗珠,双眼充血通红,如同走火入魔。
她感觉自己深陷沼泽,越挣扎陷的越深,她却不愿放弃,她宁愿越陷越深也不要毫无挣扎的死去,死得太窝囊,迷茫中,一个男子向她伸出了手。手,那是多么完美的手,关节分明,在光照下,泛着神秘的色彩,如同透明一般,他笑着说,“嫣然,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她,沉迷了,她知道,她是爱他的,她是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的,她是为了他而存在的。她,最终伸出了手,搭在他的手中,他仿佛也很爱她,紧紧地握住,不肯放松,他对她承诺,“嫣然,相信我,我是爱你的。”说着,另一只手抚上她绝色的脸,细细的勾勒描摹,眉,眼,鼻,唇……那么的细致,仿佛要将她刻在心中,“殇!”不由得喊出声,书房中,很静,明明她只是低声呼唤,却显得格外的响。主位上的他,眼中流露出来不可察觉的感情,他不确定,他第一次这么不确定,他绝不会承认当他看见那人怀中的她时,心仿佛被紧紧抓住撕扯,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他永生都不敢忘记,不敢想起,不敢再次体验,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又一次体验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她没有知觉,只是深陷在脑海,迟迟不肯醒来,她很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她爱惨了的男人。他不断地用力,试图将她从沼泽中解救出来,其实她和他都知道,这不是一件难事,却耗费了他们大把的时光,他笑了,她也笑了,悦耳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诡异而又美好,如同一首悲情的歌,诉说着她和他之间的爱恨情仇。“殇,你可曾爱过我?”这个问题那么熟悉,那么简单,是或否?那人沉默了,呆呆地不动了,魅紫的眼瞳笼上了异样的色彩,他不回答,他不知如何回答;她不着急,她不催促,她甚至不期待。泪水模糊了视线,其实她并不软弱,她只是太爱他了罢了,即使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她也从未想过放弃,她的耐心和韧性不允许,她觉得只要她多付出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她和他就会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