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皇子来了。”福如推开门,恭敬地跪在殿下。
龙椅上的高玄帝听后,并没做出什么,只批了一本又一本奏折。
福如跪的膝盖直疼,却也不敢做声,这几日高玄帝的心情越发难以捉摸,他做事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惹恼了皇帝,项上人头就保不住。
“那老奴…让三皇子改日再来..."福如脑袋上直冒冷汗,硬着头皮缓缓站起来,准备退下去。
“让他进来。”高玄帝突然出声,比平时异常冷厉。
福如的身体颤了颤,又重新跪了下去:"是,皇上。”
站在殿外的柳镜玄面色冷峻,夜里的寒风打在他脸上,像是被硬生生扯开一道口子似的。刚才进去的福如还没出来请他进去,他脸上划过一丝冷笑。
站在一旁的奴才面色不忍,都 想上去劝阻一下,可是他们只是一个奴才。
不知过了多久,福如终于出来了。
“三皇子,皇上让你进去…”他看了一眼柳镜玄,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都是皇子差别就这么大呢,要怪就怪他是三皇子吧。
柳镜玄像是被冷风吹僵硬了一般,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步伐从容的走进去。
“父皇。”他跪在殿下,淡淡出声。
“齐轩呢?”皇帝看了他一眼问道。
“他并未与儿臣一起回来。”
“他没回来?"高玄帝冷着眼看他:"那你回来做什么?”
柳镜玄没做声,他明白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
“齐轩是接了朕的旨令去的,你偷偷跟着去是想干什么,觉着朕老 了,你就可以胡所欲为了? ”
“不是。”
“不是?!!”高玄帝被他这句话激怒,拿起一本奏折狠狠砸下去:“你不要以为你那点狼子野心朕不知道,这么处心积虑,不就是想着这把龙椅。”
“儿臣从未想过。”柳镜玄淡淡说道。
“朕不会让这把龙椅断送在朕手上的。”高玄帝嘲讽的看着他。
柳镜玄宽大的袖子下面双手紧握,青筋暴起,这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皇家辛密,敢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只有当今的皇帝。
二皇子府,
“怀姑娘,您歇下了吗?"丫鬟手里举着水盆低声问道。
见没有人答话,丫鬟还是恭顺地站着,须臾,低声唤了句:“怀姑娘.”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丫鬟眼中闪 过一丝诧异, 继而又很快恢复刚才的神色,微微抬高了音量:"怀姑娘,奴婢进来了。”说罢,便轻轻推开门,向里瞧了瞧。
只见床榻上整洁如初,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丫鬟的呼吸一滞,眼底满是慌张,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 么,薄弱的子轻颤着,心里一抽 。马上跑了出去,大声唤了起来:“怀姑娘不见了一”
偌大的皇子府立即掌起灯,所有的下人跪成一地,无一不都在恐惧,死一般的寂静。
“张总管,不是奴婢的错,我不知道怀姑娘去哪了!”刚才那婢子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张笮一张阴翳的脸隐在黑暗里,冷笑着,随后-脚踢翻了一旁的水盆,早已凉透的水淋在那婢子的身混着额角被撞破的血,流了一也。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嘴里打着颤,就像是精神恍惚了一样,不停的念叨着。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张笮冷厉的目光划过下面一群人,竟让下面所有人一阵颤粟。
“三皇子回府了!”前面收门的奴才突然跑进来高声说。
张笮不由一愣,心里止不住止不住的慌,怎么突然这时候回来了。
他扯了扯并不存在的褶皱,立即去迎接三皇子。
此时,柳镜玄已经进府,身前的披风鼓鼓的,像是装了什么东西。
“三皇子。”
“张笮。”他睨了身前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眼睛里似含了冰渣。
张总管腿一哆嗦,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
“下人看管不严,让怀姑娘跑出去了。”张笮余光看见三皇子斗篷中一缕青丝露出,心中不禁松了一口
柳镜玄还没说话,怀中的小人就挣扎着露出一颗脑袋来,小心翼翼的说:“阿宴你别怪他们....就是我太想你了,听他们说你今天回来,可是你一直没回来,所以我才偷偷跑出去的。”
“好,我知道了,外面太冷了, 回房间在说,好不好? "柳镜玄语气柔和下来,好生哄着她。
“好。”怀轻靠在他怀里,软绵绵的说。
他抱着她回房间,走时,睨了一眼张笮,意思不言而喻。
柳镜玄彻底消失不见,张笮转身冷冷的说:“处理干净点。”
“是,张总管。”
“阿宴,浦江好玩吗? "怀轻笑嘻嘻的抱着他问。
“好玩,下次带你一起去,好不好。”柳镜玄把她放在软塌上,轻轻揉着她的脚,眼底一片温柔。
柳镜玄像是变了一个人,对着他的阿轻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才能让他放松下来。
“好啊!”她高高兴兴的答应着,可是又摸了摸眼睛,有些难过的说:“可是我看不见,好可惜阿。”
他心疼地轻轻吻着她的脸兑:“阿宴做阿轻的眼睛好不好,我替阿轻看。”
“好呀,阿宴看了,就是阿轻看了。”怀轻的悲伤转瞬即逝,又重新高兴起来。
“所以阿轻要永远和阿宴在一起。”她紧紧抱着他,轻轻地说“阿宴真好,我好喜欢阿宴啊。
“我也喜欢阿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