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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地獄,我願陪妳

不良戀人

「老師!」一位長髮女孩高舉起自己掛著白銀首飾的纖纖細手。她另一隻緊握住自動筆的左手像是想要顯示自己此刻有多麼不悅般,奮力往書桌上一擲,雙眼充斥著滿滿的不悅與厭惡,高傲的睨向老師。

聞言,兩手皆背在腰臀後方的禿頭男人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聲音所傳來的方向。與他那可笑的禿頭相反,老師一臉嚴肅的清了清喉嚨,正經八百的問道:「許遙,妳有什麼事?」等待了好一會兒終於得到回答,長髮女孩嘴角明顯的漾起一股帶有肆虐且嘲諷意味的笑容,也不多做思考,便用清脆的嗓音毫不猶豫的回道:「徐燁芯作弊。」聲音並未稱得上大聲,但卻足夠清晰的傳到教室內在座每個人的耳中。語音剛落,她臉上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倏然加深,一張精緻的臉蛋猶如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扭曲成了一團。這句話如雷貫耳,想當然,聽的得最清楚的無疑是做在長髮女孩斜前方的當事人。在聽見多數人同時倒抽一口氣的幾秒後,教室內幾乎沒有再出現任何聲響,只是瀰漫著一陣詭異的靜默。「老師,我沒有作弊,她是誣告。」指尖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抑制不住的哽咽聲從徐燁芯的嘴裡溢出。她飄忽不定的眼神實在讓人摸不透到底是在思考些什麼,只能夠隱約在她眼角發現一些因為燈光照射的關係而微微閃爍的淚光。以為這又是一場誤會,老師宛若剛經歷一場暴風雨般鬆下一口氣,拍拍手準備為耽誤了考試時間的這場誤會劃下一個句點。頂上一片光溜溜的老師走至長髮女孩的坐位旁,將剛剛所聽到的話轉成類似意思的語句再次重述,「這只是誤會。」沒想到長髮女孩卻連一點的羞愧與緊張都沒有,竟一派從容的抬高下巴,傲嬌指往徐燁芯的抽屜,嘴角再度勾起、邪意的笑出聲。「老師,你就別懷疑了吧,我在後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呢。」竟然有膽告這個狀,她怎麼可能沒有任何準備?瞧見老師依舊是不為所動、還一副懷疑的神情,長髮女孩在心裡暗咐這老師的智商怎能如此欠佳。好不容易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她又一次抬高尖翹的鵝蛋臉下端。「不信?不信的話老師你自己去查查。」語氣非常不耐煩的丟下一句話,長髮女孩更加充滿傲氣的將腿翹上椅子。講的白話一些以後,似乎終於聽懂了她的話,又或者是因為她的話而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兩手背在後背的老師走向徐燁芯,臉帶質問的命令,「徐燁芯,妳起來一下。」簡短的說明完自己的指令,他不容分說的掛上一張更加嚴肅的臉,正好完美的襯托出他的態度和那光滑頭頂的對比,給人一種格外滑稽之感。只見徐燁芯動也不動一步的黏在坐位上,放下筆的手早已將桌上的布製鉛筆盒捏作一團爛,瞬間抬起的眼眸中揚起一股強烈的憤怒,「我沒有!」是的,她沒有做,所以她不該就這樣默認並背上這個從未存在的黑鍋。自己就像隻即將被一群猛獸撕裂的兔子,但她在臨死前依然無法向這些人低頭。即使她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樣做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一種臨死前的無謂掙扎罷了。「你,你去幫我拉開她,我要檢查一下她的抽屜。」老師不甘示弱的用強硬的語氣壓過徐燁芯的音量。在這所學校的幾年來,從沒有人試圖挑戰過他的權威,於是他就像隻沉睡已久的本能被挑起的野獸一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對兔子發威的衝動,說話句句都滿是威壓。一臉自己走了狗屎運的悶哼了一聲,被老師隨意點起的學生從一旁的座位懶散的站起,撓撓散發著一股頹廢感的凌亂短髮,不情願的伸手拖開徐燁芯。男老師可粗暴的在她的抽屜裡胡亂翻攪,面露兇相的掏出一張密密麻麻的墨水印紙,粗糙的大手朝桌上猛力一拍,哄堂的驚呼聲再次響起。仔細一看,木製的桌子竟隱約出現了細小的裂痕。徐燁芯緊咬著嘴唇,交纏在一塊的雙手不知為何而顫抖。他的雙目圓睜,額頭上明顯的青筋爆出,「這是怎麼一回……」「這不是我的……!」她早就猜到會是如此,卻連一絲絲為自己變辯駁的機會都不想放過。不為什麼,也許只是為了安慰自己吧。濕黏的眼淚早就沾濕了衣襟。比起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她那殘存不多的自尊心以及那滿腔的憤恨更令她感到無比難受。「人證物證皆在此,妳還在狡辯什麼?」許遙的臉上滿是笑容,但她的臉孔以及那語帶嘲諷的尖銳嗓音就像是惡魔指甲般字字句句毫不留情的往徐燁芯的心口裡鑽。老師久違的板起臉孔,見徐燁芯回答不出半個字,更加篤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徐燁芯,考試不用考了,妳跟我去辦公室。」不留絲毫解釋的機會,老師粗暴的扯起她的手。「我沒有!」豆大般的淚珠抑制不住的湧出眼眶,徐燁芯使勁的甩開老師的手,用著最後一絲力量作無謂的反抗。「我沒有作弊!」她的嘴角扭曲了許多,臉部全部揪在一起,精緻的五官就像隻落湯雞一樣的狼狽。老師的眼睛越睜越大,瘋狂的神色霎時拂過原來沉靜的臉,「妳現在是在對我說謊?」低沉的嗓音向下壓得更低,佈滿皺紋的右手往右一揮,整個書桌不穩的翻落地面,發出「砰」的巨大聲響。徐燁芯愕然一愣,緊接著便聽見一道銳利的笑聲──「……婊子,哈哈哈哈哈!」散的亂七八糟的課本,一本因為先前被水浸濕而捲曲的課本已變得稀巴爛,數學作業簿的封面是寫著一堆羞辱人的不雅字眼。一位男同學嘻笑的瞇起眼睛,裝作認真無比的樣子,念出課本上的字,最後哈哈大笑。「徐燁芯!我再問妳一次!妳到底幹了什麼好事!」老師的神情變得更加狠厲,隨手往旁邊一甩,一個鉛筆盒又被掃下了書桌。「我說了我沒有……」她的頭越發低下,成了虛弱的呢喃。老師的神情不合常理的閃過了一絲瘋狂。手上的粉筆頭朝她擲去,徐燁芯痛的只能站在原地蜷起身軀,抱起泛著強烈痛感的頭,瑟瑟發抖。看著她的糗樣,全班肆意狂妄的抱著肚子哄堂大笑,其中幾個甚至笑到流出了眼淚。她只是垂著頭哭泣,沉默不語……決定放棄辯駁。只因為她知道,不管說什麼,老師……都不會相信的。眼簾垂落,她不敢抬頭。那種厭惡的眼神,她不想再見一次了。心裡不知從何時開始就被挖空了,空虛的痛苦讓她不知何去何從。她甚至一度懷疑,這個世界,是否終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然而,她今天終於確定了。眼見老師抬起大手,似乎是想直接從她臉上扒下,燁芯害怕的縮起身軀,準備迎接那羞辱至極的痛感。時間慢動作的播放,老師掛著手錶的手高高的舉起,她緊閉雙眼。沒有。容身之地什麼的,早就沒有了。頃刻間,一陣清涼的風拂過她白皙的臉頰,旁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氣,連極其微弱的聲響在安靜的空間裡都聽的如此清晰。剎那,時間宛如在空氣中再次凝結,她愣了許久,那火辣辣的刺痛卻遲遲未落下。一股深深的疑惑冒出,她輕輕睜開一隻眼。恍然發現四周比起剛才已經成了一遍鴉雀無聲的狀態。那位女同學的臉上寫著驚訝,張大著嘴巴的情況在教室裡每個人的身上無處不見。待兩隻眼完全睜開,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有些刺著她的眼,她看到自己的身前有個因為眼淚而看起來略為朦朧的身影。他緊抓住老師停在半空中的手,穩固站立的腳步絲毫沒有一點的遲疑。棕色的短髮在眼前微微的飛揚起來,右手大力的扣住老師,他的眼神裡充斥著寒意。她心中那塊逐漸覆蓋的黑暗,因為這一道意外的亮光而停止了繼續蔓延。老師極力的想要掙脫,卻意外的輸給了他的力氣,痛的直咧嘴。直到老師的手腕開始發紅,他才猛然將手放開。「席徹!你幹什麼!」老師憤怒的吼,臉色氣的漲紅。而一旁的人則是一臉的目瞪口呆,呈現反應遲鈍的現象。又或許說是不敢相信。這個人竟會為了一個他們眼中的小賤種而出手反抗老師。席徹擋在她的身前,俯身蹲下,撿起因為方才的風波而飛落的墨印小抄輕拍。「是我做的。」他冷聲道。「什麼?」「我說是我,下課的時候塞錯抽屜了。」他的嗓音越來越沉,似乎非常不耐煩。「你……!」在他的無聲施加的壓力之下,老師竟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徹底蓋過他的身高,給了老師一股強大的威壓。雖說這個人出口頂撞老師已經不是第一次,但這次不同,為何……要掩護她?這個時候出面,無疑就是想和他們全班作對。從旁邊捎來一張名字寫著「席徹」兩個字的考卷,他將兩張紙在老師的面前重疊在一起。午後的風從窗戶灌入,紙張霹靂啪啦的發出拍打的聲響。室內毫無丁點的聲音,彷彿沒有任何人一般異常的安靜。燁芯的眼裡略過了一絲不明意味的光芒,她咕嚕吞下口水,手指纏在一起。嘩啦。在眾人還反應不過來極短時間內,紙張已然成了一張張細小的碎片飄散在空中,最後緩緩落地。「……」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股邪魅的笑漾出,挑釁意味十足。「這樣……夠了?」他一字一字清楚的道,話裡毫無所謂的羞愧與羞恥之感,帶有磁性的男音迴盪在周圍。雙眼斜睨那個女同學,過去就是一記狠瞪,不等老師回答,他便一轉身,白色的制服襯衫飄起,碰的甩門,落下呆若木雞的一群人逕自離開教室。過了許久,旁人手上的黑筆摔落,劃過空氣的落地聲傳到每個人的耳中,將他們的神智一一拉回。老師下意識的望向燁芯旁邊那個空盪盪的座位,臉不由自主的漲紅,頂著禿頭左右轉動,「看屁啊!」氣憤的簡直要噴火,他用幾乎整個年級都能聽到的音量大叫,腳使勁往磁磚一跺,急急的追了出去。此時的許遙表情豐富的不輸給徐燁芯,她驚恐的臉色發白,眼淚甚至一度要奪眶而出。「嘖嘖,小遙,妳死定了。」嘲諷的對象一轉,一旁的金髮少年砸嘴,扯下脖間悶熱的領帶丟到一邊,笑笑的朝那個女同學說。終於從驚恐中回神,她的五官揪結,輕脆的嗓音有些顫抖。混雜了憤怒,她怒喊:「閉上你的嘴!」「喂喂,妳也閉嘴吧,這次完全被徹擺了一道,妳還是趕緊逃命的好。」後方的另一人插話,全班又一次滿堂的笑聲。「你!我、我要告訴我爸,明天就讓你們全都滾蛋!」一股紅潮仍未從臉上退去,她恨不得往他的臉上狠狠賞一巴掌,搬出校長的名義來威脅。「好啊,妳儘管去告,看妳那校長老爸能安怎。」男同學毫無懼意,嘻皮笑臉的大吐舌頭,幼稚的反嗆回去。明明白白的一個潛規則,她並沒有權力能讓他們退學。只因為……此間學校三分之二的資金來源,全來自在座各位的父母之手。烈日空高校二年十一班,集整個國家之富貴人家兒女於一地,全部家長總薪資創下歷年最高。換句話說,他們就等同於是國家下一代富貴的巔峰,若是將他們強制處分,只怕這間學校的支柱會在一夕之間完全倒塌,甚至面臨廢校的命運。眼裡流下憤恨的眼淚,用力一撇頭,她一邊喘氣,濕潤的雙眼一邊瞪向徐燁芯,震懾人的厭惡全寫在了臉上,反射著窗外的烈日,眼瞳中的光點閃爍,「……妳給我等著!我明天一定會讓妳滾蛋!」又一次忍不住想動手,憤憤的扣住自己因憤怒而微抖的手,她輕呼一口氣,丟下一句話。「妳個賤種!乾脆去死算了!」奮力跺了一下左腳,稍微恢復神智後,她了解自己絕對不能動手,無法痛快的賞她一巴掌,她的頭簡直氣得要冒煙。燁芯的肩膀緊縮起來,眼淚滴滴答答的滴落地板,徐燁芯迅速擦起眼淚,潮濕的氣息染上衣袖。「哈,小遙遙,瞧妳的樣子,頭都快冒煙了。」金髮少年依舊一副不關我事的屌樣,將身體向前傾斜,伸出手指朝她的頭上敲了幾下,寵溺的笑了。女孩並不了解那個笑容的意思,在她眼中,所有人的表情皆是嘲諷之意,抓起他桌上的考卷,往他身上用力一砸,終是無法忍耐,一巴掌打在了金髮少年的臉上,「笑什麼!」一個紅色的印巴子立刻浮現,他捂著臉,態度是異常的並未生氣,從容的繼續欣賞她的表情,他詭異的哈哈笑了起來。「還笑……神經病!」軟軟的朝他打去一拳,她惱羞成怒,激動的大罵,接著衝出教室。只留下群傻愣的學生待在教室。「靠,現在是怎樣啊,席徹逃課,老師逃課,連她也逃課,班上還多了一個心理變態,這課還上不上?」耳間扣個十字型耳環,臉孔明顯是個的外國人的少年哭笑不得,國語標準的不像來自外地。「亞羅安,你的腦袋是不是懵了,發生這種亂七八糟的事還得上課,分明有病。」原本一派從容的摳著紙甲,高高翹起二郎腿的大姐頭用力戳了一下外國人的腦袋,嘴巴歪曲的罵他笨蛋。「奧!痛欸……今天這事不就是你們搞出來的嘛……」亞羅安抱頭,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傻愣在原地的燁芯。「吵死了,那關我啥事啊,那許遙自己想的爛主意,我們只是跟著看好戲罷了。」努努嘴,她急忙撇清與這件事的關係,深怕這次一搞自己真的會遭殃,有點慌張的搖了兩下手。「唉……許遙她這次慘了,敢惹席徹,看她還死不死……」亞羅安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氣,心裡卻沒有半點憐惜之意,只是換上一張老好人的臉直說可憐。「少裝好人……這件事你也有份,到時候要是怎麼了,你一樣脫不了干係。」終於正眼看向他的臉,她決意將亞羅安一同拖下水,神情無比認真,嘴上一直不饒人的叫,臉上完完全全明白的寫著「你就和我一起壯烈犧牲吧!」的幾個大字。「涵……我不……」亞羅安哭喪著臉,正準備拉住她的手,卻發覺涵並沒有在看他,只是朝著燁芯的方向上下打量。控制不住臉上的鄙夷,她冷笑道:「真不知道徐燁芯用了什麼手段,類似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席徹這種每次都事不關已的人怎會幫她?」「唔,可能是看她家公司快倒了可憐才幫的吧。」他望向燁芯,探測性的回答,再一次開口,「啊呀!死定了啦!先不說我們栽贓她這件事,光是害到席徹就夠慘了……」涵毫不留情且使勁打了一下伊羅安的頭,聲音不自覺的變得大聲:「可憐?就是看她可憐我們才好心準備了這場特別的歡送會啊,還有席徹,沒事插什麼手啊,真是……!」涵懊惱的饒饒頭,繼續念,「算了算了,就指望他別生氣吧,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個笑,一個從來不笑的人一笑起來就讓我雞皮疙瘩掉滿地,嚇死我。」她忍不住抖了下,感覺似乎有一陣陰涼的風略過腳尖,一想到剛才的事,就讓她覺得超詭異。看著終於回過神的燁芯緩慢的將桌椅扶起,涵的嘴角略過一絲嘲諷。燁芯抹掉沾滿整個臉龐的眼淚,袖子濕的透徹,冷汗與淚水交織在一起。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撿起散落一地的爛書,把椅子和桌子全部扶正,之後將黏在臉上的黑髮都撥到腦後,邁著沉重的腳步,背對眾人,緩緩的說出一句話:「再見。」自己的犯賤般的身世已然曝光,而家裡的公司面臨倒閉,不,是一定會倒的情況,自己……也沒什麼好留念的。落下有如臨終別言的話,身體移至門後,她輕柔的闔上教室的門。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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